第六章 好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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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一夜的欢愉,钟丹好似癫痫的白额虎,画眉又好像那疯狂的独角龙,床上狼藉,不知东方之既白。

拿着画眉的头发一根根的数,钟丹道:“你本名叫做什么?”

“我们这些人早把自己的名给忘了,只是恍惚间记得从前我母亲是喊过我秀儿的。”

“秀儿”钟丹念着,想起从前的网络梗,不由笑出了声,柴秀儿如何听不出来里面的取笑意味,一时间有些羞了,拧了钟丹一把。

“拧死我得了,你这是谋杀亲夫,我要把你送官。”

“你送好了,无非是让人砍了头,割下来当夜壶,装人溺。”

“又说胡话了不是,心肝,我怎么舍得呢?”挺着腰,晨起又是一下。

春水何处流?芳草萋萋,天鹅歌在鹦鹉洲。

香汗淋漓,方才歇了,擦洗了身子,钟丹穿上官衣,又要上任,行至门口,忽然看见那多姑娘正在路边大放浪态,钟丹问家里的仆人道:“她怎么了?”

“听说是疯了。”

钟丹看着眼前的那位多姑娘,叹道:“还是疯了好。”,又问道:“狗儿回来了吗?”

“来了,昨夜吃醉了酒,还在楼房歇息呢。”

钟丹道:“你去看看,要是醒了,把他叫来见我,要是没醒,让他安心睡。”

看着那仆人去了,钟丹突然感觉腰间少了点东西,往腰间一摸,就像要抽烟的时候找打火机似的,摸边了,也没有找到。

那时一块玉,玉上面微雕着曹孟德的诗,是【龟虽寿】这一首,来表明钟丹的志向,“养怡之福,可得永年”,他要做个长寿的人。

所以天天锻炼,日日耍剑,温水枸杞是一天也不敢少的。

“老爷,我来了。”看着狗儿来了,钟丹不免叹了一口气,道:“你辛苦。”

看了一眼,旁边的仆人都散去,钟丹问道:“东西放了没有?”

狗儿点点头:“老爷放心,昨夜乘着醉酒要去上茅房,早把那玩意给埋起来了,管保荣国府那一帮酒囊饭袋不知道。”

钟丹点头:“你办事,我放心,去账房拿银子去,去捐个门槛,给你那未过门的老婆超度超度。”

狗儿称是,走了。

狗儿埋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一个小玩意,一个手办,一个小玩偶,不过上面插了点针,又写了当今圣上的名讳。

搞这么个小玩意,可是费了钟丹不少心,不过他乐在其中,他向来是有仇必报的。

赖大家的人来报,说是请晴雯去一趟,赖大要收她为养女,从今以后得管她叫赖晴雯了。

又得做新郎,烦内。

钟丹坐上马车,点卯去了,今儿主要是募兵。



西风吹了一夜,贾链方才醒了,只见王熙凤坐在一边,问道:“昨儿,那什么钟什么丹的,跟你说了什么?”

贾链笑道:“能说什么呢?赶巧他看中了府里赶出去的晴雯,请我帮着跟赖大家的说一下。”

王熙凤道:“你可别唬我,昨儿当我面他那么阴一句,阳一句的,背地里还不定怎么数落我呢。”

“你可多心了,他昨夜劝我呢,说如今史家被抄了,让我们贾家也小心点,别让他难办。”

王熙凤道:“真的?”

“那还能有假,我什么时候是骗过你的?”贾链笑道,今儿看王熙凤突然出落得往日漂亮了,便要吃她的胭脂。

那王熙凤是大家闺秀,平日是断然不肯的,今天看贾链的举动,竟然也乐意让他吃了个尽兴。

平儿递上来帕子,把贾链和王熙凤的脸擦了,王熙凤从怀里掏出一个玉来,问道:“昨儿来接你的时候,我在路上发现了这块东西,你看看。”

贾链打量了这块玉,是青里透白,白的似凝脂,青的又好似琉璃,是上好的好玩意,道:“这块是好玉啊,你看看这上面还有字呢。”

“你故意臊我不是?你不说我也知道。”王熙凤不认识字。

贾链笑道:“我怎么又招你了,这玉要紧,你快去府里问问,这是哪个人丢了?”

“竟然不是你的,那我就问。”王熙凤刚一走,那贾链连忙看向自己的鞋子,摸了摸,还好,那二百两银票还在。

他去赖大家,只说了一句,递了二十两银子,那赖大就同意了。如今家里是王夫人掌权,所以赖大家的这些人不敢去接晴雯,可贾链才算是荣国府的嫡长孙,见他挺着,赖大才下了这颗心。

王熙凤来到了大观园,先去了怡红院,拿着那块玉问贾宝玉道:“宝玉,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

贾宝玉大量了一会儿,道:“凤姐姐,这玉不是我的。”

看着王熙凤走了,贾宝玉便又到紫菱洲一代地方徘徊瞻顾,见轩窗寂寞,屏帐脩然,往日的黄花已经落完,此地还留些老根。再看那岸上的红花黄叶,池内的滴翠香菱,突然追忆起了故人,想起往日的晴雯,是以情不自禁,吟诗曰: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古人惜别怜朋友,况我今当手足情!

王熙凤又行至潇湘馆,林黛玉和史湘云正在一起,见王熙凤来了,林黛玉道:“风姐姐今儿怎么来了?”

王熙凤道:“就是昨儿路上捡到了一块玉,想是你们中的谁不小心丢了的。”

史湘云把手伸出来道:“凤姐姐,给我看看。”

王熙凤给了,史湘云看着手里的宝玉道:“这是苏州陆子冈做的玉。”

王熙凤惊讶道:“你竟然认得?”

史湘云道:“这上面写着呢,苏州陆子冈,林姐姐是苏州人,你看看。”

林黛玉仔细看了,道:“这是陆子冈的,上面还刻着曹操的诗呢。”

史湘云笑道:“难为林姐姐了,这些蚊子大的字,竟然也看得出来。”

林黛玉倒是看习惯了史湘云的憨样,道:“风姐姐,这玉不是寻常能有的,不想是我们这里面的,想是府里来了贵客,不小心留下的。”

王熙凤想着昨日钟丹那夹枪带棒的语言,从心里不喜欢他,笑道:“竟然不是你们的,那我去别处看看。”

史湘云见王熙凤离了,对着林黛玉道:“林姐姐,你怎么知道昨儿来人了,真的有一个锦衣公子来了,还做了一首好诗呢,”

林黛玉道;“你念念。”

“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林黛玉道:“这诗是题什么的?”

“说是写前朝的林四娘的。”

林黛玉一遍又一遍念这首诗,道:“好诗,好诗,只是枪怎么只有五尺?”

史湘云道:“想是以枪喻人?”

林黛玉愣愣看着茜窗外,道:“好比,好比。”这是她所不能了解的事情,茜纱帐里看遍寒风的人,对这股豪情,又好奇,又觉得隔着一层障壁,好似雾里看花。

史湘云去稻香村了一趟,拿出自己的宝剑,就在潇湘馆舞起来,两个坠儿,随着身姿摇摆,颇似虞姬的剑舞。

看着史湘云那一副白日青春的样子,林黛玉只恨自己的身子弱了。

史湘云笑道:“林姐姐,我这可比得上那林四娘?”

林黛玉拍手叫好,却忽听见外面传来了哭声,她听了觉得像是在看春风秋月时,却听见那知了的声儿,怪恼人的。

此时紫鹃喊道:“不好了,宝二爷在紫菱洲哭了。”

林黛玉的心好像被抽了一块似的,连忙拉着史湘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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