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结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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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工作人员作案的可能就很低了。另一边呢?”

“我查了今天垃圾通道的清理情况,虽然已经被垃圾车……”松下说着摇了摇头,举起手中的袋子展颜笑道:“估计你们对过程也不太关注,我就直接说吧。幸不辱命,我找到了你想找的东西。凶手丢弃的凶器与外套,以及财物!”

“辛苦松下先生了。”

“这里面就是?快!”目暮警部激动地指挥手下接过那黑塑料袋。松下摘下手上带着的棉手套一并递了过去,想抬手扶下眼镜,闻到手指的味道又嫌弃的放下,用胳膊推了推眼睛道:“为户主服务是我的职责。”随即主动背着手站到走廊一边,不再言语。

黑色的塑料袋被解开,露出里面染血的塑料雨衣包住的尖刀,刀面上还黏有某种纤维的丝线。还有就是,一些金银珠宝的首饰与一个女士钱包。

“送去检验。”目暮警部交代完,扭头看向申夏,想看看他会怎么说。申夏犹豫着道:“那个……检验一下也好。”

目暮看出了他的想法,直接问道:“你觉得不会有什么收获?”

“嗯。”目暮警部自己说出来了,申夏也不至于接着隐瞒,“凶手有充足的时间处理现场。而且我想她行凶时是带着手套的,所以不会留下指纹。刀上的纤维,应该就是手套上的。”

“所以那双手套?”

“大概是被销毁了。我想到的一种可行的方法,是拆解后,冲进马桶……不过凶手也完全可能是用其他方式来处理手套。”

目暮警部点点头,指挥警员将案件相关人员看好,走进了2205室,用眼神示意申夏跟进来。

“让我进入案发现场,没关系吗?”虽然嘴上这样说着,申夏还是果断地套上鞋套,跨过玄关,靠近死者已经被鉴识科人员搬到塑料布上的遗体,蹲下来仔细观察。

“你貌似还没有侦探的自觉……算了,原来只是和我客气一下。”目暮警部嘴角抽搐,背着手站在后面看申夏寻找线索。

夏季加速腐烂的遗体散发出来的淡淡尸臭促使他微微皱起眉头。申夏检查了几遍就移开了视线,凭他从炼金术的学科《人体构造学》中学来的粗浅医学自然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倒是死者坐的那把椅子……椅面和靠背很多地方都被鲜血晕染,坐在上面的人被挪开后,蹲着的申夏得以凭借一个极低的视角,看到椅子腿上蘸血画下的“”的符号。

这个是……卢恩?难道……申夏扭头看了看地上的黑魔法书籍和墙上画的别扭的六芒星阵,视线下落,停在墙根处的一团血污。

“……房屋各处都有血液残留……”脑海中闪过之前警员侦查现场说的一句话。

“原来如此。”

“嗯?你知道谁是凶手了吗?”

“我看到了死者留下的死亡讯息,她为我们指明了凶手。”

目暮走过来,指着墙上血液留下的图案,严肃地问道:“这是案件绕不过去的关键。你想好的推理中,没有忽略关于这个的解释吧?”对于这个第一次见到的年轻人,他并没有像对老弟般信任。

“啊~其实这个只是凶手的障眼法。画这个六芒阵的无疑是个门外汉……”申夏正要解释,高木涉拿着证物袋大跨步走了过来,言语中压抑不住兴奋。

“找到了!”

申夏接过瞅了瞅里面的几根头发,回忆了一下四位女士的发色与发质。松了口气道:“还好……目暮警部,麻烦你将她们请进来,这个案件该结束了。”

……

“让我们进来干嘛?臭死了。”宫下杏奈捂住口鼻,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相比下,身为医生的岸本加世子和羽贺空美就没什么反应。

“烦请稍微忍耐。”高木涉出面劝慰,安抚好众人后,朝申夏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首先,这次的案件并不是抢劫杀人。松下先生找到的那一包财物就证明,凶手杀害舞坂由衣女士,并将屋内的贵重物品洗劫一空,只是为了掩盖她的真实目的——拿回死者要挟她的把柄。在绑着死者……嗯,在靠墙的那个位置,地上那一小摊血迹应该就是当时受伤的舞坂由衣女士流的……逼问出那东西存放的位置后,凶手就短暂地离开了一阵。舞坂女士趁机用自己的血在背后的墙面上留下了凶手的名字,但不幸被凶手发现并擦除,于是就留下了墙根处的那团血污。可惜的是,它依旧显眼……”申夏瞥了眼羽贺空美阴沉的脸色,印证了他的想法,接着道:“掩盖一个显眼事物的办法,就是让它,泯然于众。”

“所以凶手照着舞坂女士的黑魔法书籍画下这别扭得惹人发笑的六芒星阵转移视线,又在屋内各处撒下血液……”

“那是死者的?”目暮警部睁大眼问道。

“没错!魔阵一般分为阵图与符文两部分,会根据魔术师的意图进行组合。凶手留下的阵图与符文其实是相互冲突的,也与献祭的意图不符……呵,象征守护的六芒星搭配针对生者诅咒的符文,将这种寓意的魔阵留在凶杀现场。稍微研究过神秘学,就不至于犯这种错误。”申夏嗤笑道,从高木涉手中借过手套,拉过死者坐过的椅子放倒。“而且,我看到了舞坂女士留下的死亡讯息。”

众人这才看到那椅子腿上的古怪符文——“”。但都是不明所以的一脸疑惑。

“这是卢恩符文中的一个,知道这个的舞坂女士才可能是那本黑魔法书籍的主人。等鉴识科的警官继续检验后,应该也只会在上面发现死者的指纹。至于它的寓意,是象征房屋与遗产的éel。是啊,舞坂女士用她所学的神秘学知识留下的最后的遗产就是这关键的讯息。你说对吧,羽贺空美女士。羽贺的罗马音haga,译为……”

“房屋!”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羽贺空美脸色苍白地嘴硬道:“这莫名其妙的鬼画符根本不能说明什么,也许那只是舞坂乱画的或血液自己流成的形状……”

“这当然不是指控你的证据……”申夏掏出了那封装头发的证物袋。“用从死者身上汲取出的血布置完这么血腥的现场,凶手确实有必要清理干净自己,以免在不久后的聚会上被人看出破绽。我理解你的做法,但你可能低估了自己脱发的程度……”

“不,天天为脱发困扰的我怎么会不考虑这点。”羽贺空美神情复杂地道:“我也不想这么做啊……”

“这时候后悔杀人,也不可能逃脱罪责!”目暮警部怕没经验的侦探对犯人产生同情,大声呵斥道:“你身为律师,不可能不清楚这个道理!”

“我想警官误会了。我从来都不会后悔杀了那个女人。”羽贺空美送了目暮一个白眼,“我后悔的,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报复那个寄生在我身上吸血的女人,没有一刀了解她。”她的面目逐渐狰狞,“我明明使用了足量的麻醉药,那女人!居然还有力气写下我的名字,还有力气,扯开我的发套,把血抹到我的头发上。你以为我想在这女人的浴室里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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