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米兰达的魔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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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以后又过了几天,两人又完成了一座城市的记录,在米兰达的图册上又点亮一处。期间也出现了几只怨灵,但都不强,被米兰达交给申夏练手……

在城市里的搜寻其实还好,申夏最讨厌的,是户外的工作。代步工具几乎废掉,他们需要用双脚翻越山川河流,也就用着傀偶之身,以申夏以前肉身的体魄,这么难走的路,他绝对坚持不下来。而怨灵出现之后,就更难了……

“做好准备。”

“怎么了?”虽然疑惑着,申夏还是迅速的从口袋和背包中将仪式需要的素材拿出来,准备用登山支的木棍在地上画出圆阵。

“山顶的寺庙里有个大家伙,不是你能对付的了。我等会出手不会特意避开你,自己注意。”

“知道了,”申夏点点头,但还是想不通,“寺庙里怎么会?”

“物质世界对地脉的禁锢被打破后,像这种风水好的名山大川,便很容易发展成为灵地。若是居有仙神,便是你们东方说的福地洞天,但既然滋生了怨灵,那便也不是小打小闹能解决得了的。”米兰达解释着,脚步不停,拾阶而上。申夏只得快步跟着,默默激发了「孔苏的新月屏障」。

米兰达走到庙门前停下,透过敞开的门扉,与天王殿中端坐的怪物“对视”。申夏后脚赶到,也看见了那尊魔佛的模样。

焦黑的肿大石身却披着鲜红的袈裟,与那庞大身躯不相称的头颅(三米多高的身躯,头颅却只有正常人头大小)并没有安放在脖颈之上,而是化为舍利,由一臂托于胸前,另一手捏上品印,以示禅定。在申夏眼中,那佛身后好像生出漆黑的光轮,生灵哀嚎的面孔拼凑成那具魁梧的身躯。

耳边响起伴有木鱼的诵经声,模模糊糊的,不待申夏去听清那念的是什么,米兰达便随意地道:“小孩子听鬼话,晚上是要做噩梦的哦。”

“我晚上又不睡觉……”申夏回过神,询问道:“怎么样?”

“还不成气候,不过比之前遇到的那些强点……它已经注意到我们了。”米兰达蹲下身,双手盖在地面。“看好,下面是课堂时间。”

在炼金术的作用下,大地开始翻涌,申夏明显感觉到自己站立的地方开始下陷。那消失的泥土裹挟着山石顶起石砖,石偶魔像从地下挣脱,碎裂的石砖覆盖表面,化作石偶的盔甲。话说完的同时,两尊五米多高的石偶巨人就静静地伫立在阶梯两旁。

“这是我炼成的魔像。「魔像(gole)」这个词来源于「卡巴拉(kabbah)」魔术,其原意为「胎儿」、「雏形」,也是「再现神造人这一过程」的秘术,而我用炼金术拟似了这一概念。”米兰达的讲解声中,石偶踏碎了庙门,摇晃地撞向佛像。

化作舍利的佛头淌下殷红的血泪,背后钻出了一对手臂,从一旁推到的天王像中取过铁剑与宝伞,挑飞了石偶的拳头。巨物的争斗,撕破大殿的穹顶,纷飞的瓦片砸向观战的申夏,被屏障抵消了动能。

米兰达也没有等着怨灵做出回应,一边飞速的向申夏讲述魔像的知识,一边准备着大礼仪的仪式。用圣水清洗过的双手,向法阵中献上天鹅之羽,雄鹰的翎羽,狼毫与蝉蜕,又奉上月桂叶编织的头冠。

他开始用英语吟诵起歌颂的诗篇。“thesunbeasareyshafts,ithhichikill(阳光是我弓箭,用之射杀),deceit,thatlovesthenightandfearstheday(那喜欢夜晚,而畏惧白天的欺骗);allenhodooreveniaill(凡是作恶或意欲为恶之人),flye,andfrothegloryofyray(逃避我,我之荣光—我之射线)……”

石偶将佛像围住,头颅与手臂被剑砍断,便用身躯的材料补上,战斗至今,体型已经缩小了一半。它们扑到佛像的身上,身形开始崩溃,化作胶体般的泥浆,流淌着想合成一团,将佛像包裹。从增长天王手中取来的宝剑在与石像的碰撞中崩碎,舍利被泥浆吞噬。佛像挥舞着从纠缠中挣脱的四个手臂,挣扎将想要融合到一块的石偶撕开。

炼成的魔像为米兰达争取了充足的时间。漫长的咏唱后,他举起了秘银炼就的弓与箭对准太阳,箭矢反射出太阳的光辉,在他的咏唱声中,奥林匹斯的神话于此降临,展现远射之神的伟力。“「远射天光福玻斯之箭」。”

其并非太阳神,但却象征着光辉。虽为艺术之神,却有斩杀巨蟒皮同的传说存世,亦是战神。

光耀的箭脱弦而出,划过圆润的弧度后,带着太阳的光辉加速坠落,坠落。转瞬间,化作璀璨的光柱降下,那至纯的光中,一切异物都被泯灭。

等一切平息后,整个天王殿都被夷平,变作粉尘。

“看懂了吗?”米兰达突然问道。

“用炼金造物纠缠住敌人,准备好仪式后一击而决。特殊的仪式用具不需要准备,可以用炼金术临时制作。选取合适的仪式魔术。”申夏从思考中脱离,说出了想好的答案,然后又有些迟疑地说:“如果敌人不是丧失自我意识的怨灵,迟钝的炼金魔像应该阻挡不了……”

“不错。虽然今天的魔像都是我粗制滥造的应急产物,不过哪怕用珍贵材料精心炼制的魔像,依旧难以胜任拖延敌对魔术师的任务,因此,才有了炼金术师制作自律战斗傀偶的必要。只需简单的术式驱动,便能施展出足以对应在其上花费的心思的能力,是炼金术师最为倚重的工具。”

“嗯。你也有自己的工具吧?”

“嗯哼,是我找朋友订制的人偶,她是专门制作自动人偶的魔术师。拥有精致人形的同时,又由我亲手刻录上术式。在魔力耗尽之前,甚至能与传说中的英雄搏斗,如果不敌,还能启动刻录的自毁程序,与敌人同归于尽。”米兰达颇为自豪地说,跳入光柱落下轰出的大坑,朝寺庙里面走去。

“你的世界……我大概知道是哪一位了。怎么不见你使用?”申夏很想的扶着坑沿下去,但坑边的土块稍一触碰就碎开,最后还是只能直接跳下。

“太贵了,使用一次……”米兰达心疼地摇摇头,“等使用那具傀偶时,我也应该使出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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