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怨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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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夏追随米兰达学习神秘学基础与魔术的过程中,也走过了半个故国的广袤土地。距离曾经的毁灭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天火摧毁了城市,但看来没能战胜草木。在火焰再无可以燃烧的事物而熄灭之后,焦土上便急匆匆地钻出绿苔,后来又长出杂草。生态在人类消失之后,依旧蓬勃发展着,霸占了城市乡间的道路。

在此期间,为了方便赶路,米兰达搜集了一些还算完好的车辆作为材料,炼制了两辆代步工具。

“为什么你的是摩托车,而我的只是共享单车?”看着一眼就能看出差距的两车,申夏不由吐槽。

“反正他们的本质都是魔力驱动的,给你做个脚踏车,等你魔力不足的时候,不是还可以蹬着赶路吗。你要是不满意,可以自己设计改造啊。”

没有理由拒绝……

打那以后,申夏便经常蹬着单车追在狂飙的摩托后边吃灰,也就人偶不会出现肌肉损伤的情况,胳膊腿儿断了,他自己就能接回去。虽然用的是米兰达用来修理摩托的基础魔术。

太阳照常升起,照常落下。某天傍晚,申夏听到了米兰达忧心忡忡地盯着落日感慨,“扭曲的文明将在崩坏的世界上建立。”想要追问,他却岔开了话题。这件事也就埋藏在了申夏心里。

不过没几天,申夏就知道了米兰达在担忧什么。

“那是……什么?”

狭窄的小巷内,酷似大型犬的生物四肢伏地,碳化的肌肉纤维裹着骨骼,散发着不详的黑气。依据常理而言,那样纤细的腕足跟本支撑不起那副身躯,更别提以汽车般的速度移动。

“果然出现了……那就是怨灵,本不应该出现在物质世界的异常之物。这个交给你解决,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啊?”申夏惊讶地瞪大眼,见米兰达没有改变注意的意思,无奈地点点头,走进了小巷,抬起手臂,“那就当解决你刚刚窜出来吓我的恩怨吧。”

申夏路过巷口时,这个怪物就突然扑出来,吓得他差点激发身上的魔术式,好在这怪物还在空中就被米兰达一脚踹回了巷子里。

抬起手臂对准敌人的同时,一工程的魔术便已然发动。魔弹旋转着飞向怨灵的身躯,在它闪躲后只溅起了脚边的几块碎石。申夏调整朝向,又射出几发魔弹,怨灵便张着嘴冲了过来。它可能是在咆哮,只是声带被烧毁无法发出声音。魔弹限制了怨灵的走位与速度,也限制了他可能的攻击部位。飞在空中的恶犬,只能咬住申夏格挡在身前的右臂。但凶猛的攻击被温柔的月光阻隔。

“愿月光庇佑。”申夏激发了自己掌握的第一个小礼仪(米兰达从其他世界搜集到的等级较低的仪式魔术)——「孔苏的新月屏障」。这位埃及的月神,对人类格外友善,只需要在月亮初升时,奉上写有祷言的莎草纸,便能获得持续一天的庇护,被月光的护盾包裹,消耗魔力抵挡外界的侵害。此时并非再行举行仪式,只是将仪式的效果激发。

“强化。”

犬牙嵌入月光的护臂,以这只怨灵的咬合力,还破不了申夏的盾。它见势不妙,刚想松口,被申夏用魔术增幅的左手按着脖颈,砸到地上,申夏顺势从口中抽出右臂,并指捏印,嘴里飞快念道:“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赦鬼万千。”虚幻的符光于指尖汇聚,点在犬灵头部。净天地的咒洗去灵魂身上的怨念,尸身萦绕的黑气消散,地上只余下一摊焦灰。

“你从哪学的道家法术?我应该没有讲过吧?”米兰达走到申夏身边,拉过手臂检查有没有受伤。

“在你给我的那本讲解基础魔术类型的书中,有作为补充的东方魔术,我就记了下来。”申夏不好意思地撤回胳膊,挠了挠头。

“傻瓜。”米兰达深吸一口气,批评道:“就算你不受基盘的影响,那些咒语也都是有专门的念法的,你瞎念能不能使出来就全靠撞运气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就没几个能用。”

“听着!那个学会就学会了,不是什么大事。但我想知道,我也没教过你体术,你一个魔术师怎么想的,去和怨灵近战!你以为你是……咳,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只怨灵的牙齿有破魔的属性,你的右臂就没了!不拿傀偶之身当回事?「孔苏的新月屏障」,本质也不过是守护性的结界,被打破了就需要重新举行仪式祈求。那是用来规避致命伤的防御魔术,不是让你开着护盾近战的!”

“抱歉,我保证下次不会了。”第一次见到米兰达这么生气,申夏有些愧疚地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本来我觉得还早,但既然怨灵已经出现,看来是时候了。”米兰达叹了口气,语气变得不再那么强硬,“你的课表得再加上两门课了,战术与炼金术。”

“嗯。”申夏乖乖地点头。

“先用这个袋子,把地上的怨灵粉尘收集起来,那可是重要的仪式素材。”

……

夜晚,两人升起了火堆,用过晚饭后,便开始了授课。

“炼金术的基础是知识。你以前见的我炼制你使用的这副人偶时画的圆阵,被称为炼成阵,可以视作炼金术士的工具,至少由两部分构成,代表力量循环的圆与发生反应的公式,还可以加入魔力流通的回路与其他的符文。一般而言,没有大宗师级别的炼金术士没法直接连通大源,必须需要阵的引导,才能发动炼金术。”

“米兰达,我记得你……”申夏的记忆里,米兰达炼制代步工具时,可没有画炼成阵。

“我不在那个一般里啦。别打岔。”米兰达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道:“最初的炼金术,是「合成」与「分解」。如用树皮或莎草合成纸,将混合物分离提纯。进一步的炼金术,是「转化」与「强化」。是赋予了物质基础的物态与物性的变化。然后,就可以进行「炼成」的工艺了。如果细分的话,也可以分为十二个步骤:锻烧calcation,液化tion,分离separation,组合njunction,腐化putrefaction,凝结agution,加添cibation,升华subliation),发酵ferentation,提升exaltation,增殖ultiplication及投射proj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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