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术教学（1 / 1）

“我记得你刚刚说过，我‘渴望重现’？”申夏反应了过来。

“聪明。「重现」，那是你的冲动，是你的方向，你的起源，在肉身毁灭的刺激下觉醒。虽说大多数的魔术师终其一生都是在研究继承自刻印中的魔术，但那只是庸碌之辈。真正的天才在研习魔术时，都会结合自身的属性与起源，将自身的天赋最大化。比如说，起源是「静止」的，就去研究结界。起源是「杯」的话，就学习治愈之魔术……”

“那你的起源是什么？”

“我的起源，是「结合」，所以我没有继承家族的植物魔术，而是选择了炼金术的道路。为此，我还和老爹大吵一架，被赶出了家门……咳，不过也因祸得福，有了如今的际遇。”

“契合我的「重现」的，就是那种仪式魔法？”

“没错，其名：神秘再现，说是仪式魔法，其实也是一种象征魔法。不是很契合吗？通过仪式象征建立联系，跨越历史与时空的迷雾，将昔日的神秘在今日的土地上重现！简直完美实现我的设想，在我研究的关键时刻，送来这样的起源……”说到最后，米兰达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自顾自地低语。

“你说什么？”看着米兰达越发沉浸于自己的世界，申夏不得已开口打断。

“啊，没什么。”米兰达回过神，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道：“这将是最适合你的道路。是你的话，只要建立起联系，就能够轻易重现。甚至如果是你亲眼见过的东西，可能不需要仪式，就能直接从记忆中拖出来。那样的话，你使用过的礼仪咒法，说不定都可以通过瞬时契约进行重现……”他越说越激动，甚至设想起了申夏的未来。

“我能做到吗？”申夏也有些出神，却是回想起记忆中曾经的热闹景象。

“现在肯定不行，你还需要经过漫长的学习与成长。”想了想，米兰达又从背包里摸出了几，解释说：“礼仪咒法是很高端的大魔术，你在补习基础的同时，还需要进行一些学前教育。”

“学前，教育？”

“其实是我从多个魔法位面，搜寻到的一些简单的仪式魔法，嗯，其实就是我老家的魔术，因为他们并不复杂，虽然没到礼仪咒法的程度，但也很实用，我便将他们命名为小礼仪，整合了起来。也就是，这几啦。”

“这是英语？”申夏看着书里的内容，再度怀疑起自己的词汇储备量。

“唉，把我刚才给你的电子词典拿过来。”

“给你。”申夏不好意思地乖乖递了过去。

“嗯，准备一下，你躺好。”

“嗯……嗯？干……干嘛？”申夏警惕地盯着米兰达的眼睛。

“我帮你把这东西装到脑子里。”他扬了扬手里的词典。

“啊，你做手术前，不帮病人麻醉的吗？”申夏有些崩溃地喊道，还好多问了一句，要不他的心里阴影又要再进一步了。

“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你又没有痛觉……好了好了，我帮你催眠好吧。”米兰达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从怀里掏出块怀表。

……

申夏再次醒来时，睡在扎好的帐篷里，旁边是摆成一摞的书籍。最上面的一本，正是米兰达最早递给自己的那本，书名是拉丁文的“仪式”。米兰达可能改造了他的脑与眼球，他看这标题，是双语对照的格式。封面上还贴了张便签，“按照摆放的顺序学习，你觉醒的起源应该会让你的记忆力大幅提高。可以的话，尽快掌握英语、拉丁语、阿拉伯语。今晚的守夜还是交给你啦。”

申夏没有把便签撕掉，就那样翻开学了起来。失去肉体后，他也不再需要睡眠，但米兰达还有着肉身，每晚都会从他那不知装了多少东西的旅行包中掏出扎好的帐篷休息，他甚至把备用的帐篷分给了申夏，拜托申夏守夜。但其实根本用不到申夏，先不说申夏感觉就没有什么生物会出现威胁他们的安全，就算有，也闯不过米兰达入睡前在周围布下的结界。

而且真的有的话，申夏还希望出现点什么。在每一个没有蝉鸣与车笛的漫长夏夜，都只有天上的群星无声地陪伴他。

“「重现」……”申夏摊开的手掌浮现虚幻的光点，拼凑成一只手的形状，但瞬间破碎开来，白天晒太阳储存起来的魔力电池已然清空。“还远着呢……”幽幽叹息一声，帐篷内又开始响起书页翻动的声音。

翌日，申夏还没备好早饭，米兰达就已经从帐篷中走了出来，不过看他呆滞的双眼，并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给你，保存好。”他走到凳边坐下，抛过来一个小盒子。

“里面是什么？”

“固定的神秘，类似于魔术刻印的东西，里面封存了我用炼金术炼制的刻印，储存有我设计的几个高位仪式。虽然我制作的是安装在灵魂上的东西，但现在还无法安装，等我送你离开之后，你把这个交给接应你的那位，她会帮你。”

“……谢谢。”书堆的第二本就是讲述魔术协会与魔术世界的，粗略浏览过对神秘社会有了初步认识的申夏，懵懂地从书中单词的出现次数认识到了魔术刻印的珍贵，从而理解了这份礼物的分量。他捧着盒子，不知道该放到哪。

“给予你这么多，可不图你这一声谢谢。”米兰达摆摆手，用叉子插起剪好的火腿。“你不用那么小心，凭现在的你是玩不坏的……嗯，你可以试试。”

“咳，还是要谢谢，米兰达老师，我可以这么称呼吗？”申夏认真地道。

“啧，”米兰达咂吧下嘴，放下叉子，“虽然你可以说是我的学生，但老师这个称谓，我是真的不习惯，还是直接喊我的名字吧。”

“知道了。”

“不过，你继承我的魔术的话，要是按照我们塞尔维特家的传统，需要给你起个植物的名字。”米兰达突然坏笑道。

“啊？老师你也是吗？”

“嗯，米兰达其实是我老爹养的一种多肉。算了，没意思，我还以为你会很抗拒的。还有，别叫我老师。”

“奥。”

……

工作之余，米兰达总是教授着申夏神秘学。偶尔得闲，还会给他讲一些异世的见闻。

“那个魔法位面，不仅把魔术称为魔法，而且貌似把所有需要素材与特定动作的魔法都叫做仪式魔法。我后来才知道，他们使用一般魔法居然连咏唱都不需要……虽然表现形式相似，但我们世界的魔术其实‘认识世界并进行实践的方式’，而那个世界的所谓魔法，是称为‘心’的精神信念的力量……”

知识增长的同时，疑惑也在申夏心中越积越深。

终于，在又结束了一天的教学后，申夏向收拾素材的米兰达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老师，你说的那些世界……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