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4、心态（1 / 1）

面对暴君的回答薛诚丝毫不觉得意外，毕竟这种事情上很少会有人会愿意暴露身份，于是他想了想，换了个提问方式：“那么，你有没有和他见过面？又或者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暴君发直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下，似乎正在绞尽脑汁地回忆：“我……没有见过他，为数不多的几次交流都是通过论坛上的加密聊天室，不过他在支付定金的时候，曾经说过自己被陈青山害得家破人亡，所以要我们下手的时候一定要狠毒一些，最好让他死前多受些折磨，如果我们能够做到，并且将过程制作成视频带给他，他会在原本的佣金上多加百分之二十。”
“这样么？”薛诚皱了皱眉头，又换了几种询问的方式，但得到的答案均大同小异，显然，他说得的确是实话，就是不知道雇佣天行的幕后之人口中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眼看着暴君口中已经挖不出其他有用的情报，薛诚也不啰嗦，直接一指点在他的额头，恐怖的精神力疯狂涌出，灌注到暴君的大脑中，将他那毫不设防的意识彻底泯灭。
看着扑倒在地，呼吸越来越微弱的暴君，薛诚长长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身旁的天女魃，低声说道：“这样就可以了吧？”
天女魃点了点头：“战斗的全过程已经通过特制的摄像头录了下来，经过剪辑后会制作成短片，放到异能界中几个有名的网络论坛上，作为你出道首战的宣传。”
“是么？”薛诚垂着眼帘，神情有些疲惫，他瞥了眼刚刚爆炸的位置，淡淡地说道：“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有些累，就先回去了。”
天女魃张了张口，想要挽留，然而薛诚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随手抓起刚刚爆炸时掉落的短剑，身体萦绕着道道气流冲天而起，划破空气留下一道白色的气浪，不知道飞去什么地方了。
“薛诚！”刚刚赶到的薛灵秀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薛诚飞走，又见到天女魃有些犹豫的脸色，不由得叹了口气，她顾不得许多，嘱咐了天女魃几句，脚尖轻轻一点地面，身化一道淡紫色的流光，沿着薛诚消失的方向追去。
薛诚从青云寺离开，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他茫然地飞在半空中，随便选了个方向埋头猛冲。
正式踏入s级境界，薛诚的实力暴增到了一个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境界，没有了身体拖累，能量得以完全发挥，他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如果不是通过控制气流的能力削弱了空气阻力，他此时的速度足以掀起音爆。
不知飞出多远，薛诚终于感到了一丝疲惫，他环顾一圈，发觉自己身处一片山林的上空，四周都是延绵不绝的山林，只有东南的方向隐隐可以看到一片钢铁丛林。
薛诚茫然地漂浮在空中，半晌，才随便选了个山头落了下去，他随手将从空云和尚手中夺来的短剑丢到一旁，寻了块大石头疲惫地躺了上去。
青云寺一战，薛诚打得酣畅淋漓，自从正式突破到s级以来，他第一次如此毫无顾忌地宣泄自己的力量，各种各样的攻击信手拈来，即便灵童有着愿力加持，战力不输一般的s级强者，仍旧被他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可这般痛快宣泄之后，薛诚的心中却升起了浓浓的不安。
当然，不是为了那些人渣，对于普渡佛宗和天行的成员，薛诚下手丝毫没有留情，也不会有任何负罪感，可这般放手屠戮过后，薛诚的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波动。
夺取这么多人的性命，薛诚的心中丝毫没有触动，仿佛死在自己手下的不过是一群蝼蚁，这样的心态让薛诚极为不安，他开始怀疑自己此时是否正常。
“难道我……已经开始变得不像人类了吗？”薛诚摊开手掌放在自己的眼前，浑身一阵发冷——不是因为冬日的严寒，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薛诚觉得现在的他越来越陌生了，这种改变似乎正是从晋升后才有的，难道过度强大的力量，真的会改变人的意志吗？
“你觉得自己以前很像普通人？”薛灵秀略带戏谑的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一片黑影撒下，薛诚只觉得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被什么东西砸到了脸上。他伸手取下那事物，坐起身来，发现竟然是一张装在塑料袋中的馅饼。
薛灵秀的身形仿佛一片落叶，飘飘荡荡地从空中落下，她手中提着满满一大塑料袋食物，吃得满嘴流油，那塑料袋中的包装尽是些街头小吃，也不知她是从哪里买来的。
“我以前表现得还不够普通吗？”薛诚苦笑着说道，两人之间有着一种微妙的感应，在距离不是特别远的情况下可以主动感知对方的位置，所以他并没有问薛灵秀为什么能够找到自己。
随手打开包装狠狠地咬了一口，感受着鲜香浓郁的肉汁在味蕾扩散开来，薛诚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依旧无法对食物产生丝毫愉悦。
“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薛灵秀慢悠悠地飘落了下来，她随意地坐在薛诚身边，从袋子里不停掏出食物送进嘴里，脸颊被食物塞得满满的，活像个小仓鼠：“你的行为的确已经尽可能地贴近常人了，但你的心态上，似乎仍旧带着超能力者特有的傲慢，这使得你在日常生活中，一举一动都带着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异样。”
薛灵秀眯着眼睛，似乎很是享受食物带来的享受，见薛诚的表情有些不服气，一边咀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最明显的就是，除了陈扬贺诗之外，你还有其他朋友吗？”
薛诚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然而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正如薛灵秀所说，薛诚虽然竭力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学生，但除了苏蕾，以及陈扬贺诗二人，他很少在同龄人面前展现自己谦虚温和的一面，一举一动中都带着目空一切的高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同时，又带着浓浓的优越感，像个忍不住炫耀珍奇玩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