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章喜忧参半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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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比以往早了一些,还有几天就是春节了,太平府的街道上,家家户户已经是张灯结彩,江南十府的文官武将们也难得空闲了一些,虽然都督府和军衙需要留下一部分文官武将值班,但是至少大家不用全员待命了,只需要抽出一部分轮流值守,就能应付日常工作了。
太平府城中心,原来的侯府已经改成了辽国公府,虽然门上的牌匾换了,可是府邸的规模却并没有扩大,刘毅觉得现在用钱的地方多,自己私人方面就不要铺张浪费了,一方面是影响不好,另一方面自己虽然在阮星的产业中分润了不少银子,可这些银子刘毅都存在银行里,算是私人财产,如果新军军费真的不够的时候,刘毅还准备用这些银子来填窟窿,新军是他一手建立的,跟他的孩子没什么区别,他是绝对要优先保证新军运转的。可是刘毅这么想,别人却不这么看,大家只道刘毅是勤俭节约,便若崇祯自己穿带补丁的衣服一般,是朴素的表现,特别刘毅还这么年轻就身居高位,能做到这样更是难能可贵。
国公府的院子里,刘毅穿着长袍,正靠在太师椅上逗孩子玩,他的儿子刘渊已经一岁多了,虽然才一岁多,不过已经生的是虎头虎脑,刘毅看得出来,自己的身体骨架在这摆着,刘渊以后个子肯定不会矮了,说不定也是个舞刀弄枪的好手,当然,小孩子日后怎么发展还是要看他的兴趣,有的人想做学问,有的人想从军,父母还是应该从兴趣的方向进行培养,这样孩子不会有逆反心理。刘毅毕竟来自于共和国,对于小孩子的教育问题跟明朝人的看法完全不一样,当然,现在谈这些问题为时过早,孩子毕竟才一岁多一点,刘毅现在还没有考虑到这方面。小刘渊已经会走路了,不过走的还不太稳,刘毅将他放在地上,捡起了地上的一根树枝,刘渊一把抓起树枝,然后一边蹒跚着往前走,一边用力挥舞着手中的树枝,嘴里还呼噜呼噜吐着气。刘毅不禁大笑起来,这小子,还真是有自己的风范。
“哎呀,你不能老让他这么走的,小孩子骨头还没长好,这么走路对骨头不好,你看,都有些罗圈腿了。”刘毅正在逗儿子玩,叶小鸾的声音就传来了,听语气有些嗔怪。刘毅一回头,就见叶小鸾端着茶水站在自己身后,虽然叶小鸾已为人母,但是实际年龄却没有多大,若是放在后世,大学还没毕业呢,所以身段依旧保持的非常好。叶小鸾刚放下茶水,刘毅一把将她给搂了过来,坐在自己腿上。叶小鸾掐了刘毅一下道:“好歹也是国公爷了,怎么一点体统都没有。”刘毅摸摸鼻子道:“哈哈,国公爷就不能让自己夫人坐在腿上了?这是什么道理,外面是外面,家里是家里,在家里关起门来本督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叶小鸾佯装生气道:“行了,说不过你,你一个武将嘴皮子比文官还要溜。”刘毅哈哈一笑,将叶小鸾给放开了。
小翠上前将小公子给抱了起来,兴许是还没玩够,刘渊哭闹了起来,刘毅道:“就让他再玩一会呗。”叶小鸾道:“外面这么大的雪,一会该着凉了。你以为小孩子都跟你一样,壮的跟牛似的。”刘毅摇摇头道:“你啊,孩子生在国公的家庭里,好歹是生活富足,咱们百般呵护,可是你要想想,出了江南十府,还有亿万百姓连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西北的那些流民你不是没见过,那些百姓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依然要不断辗转逃难,别说是大人,在逃难路上冻死饿死的小孩子怕是数也数不过来啊。”叶小鸾给小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孩子带到房间里去,然后走到刘毅身后,给刘毅揉肩,一边说道:“妾身也知道你每天都将这些国家大事放在心里,经常十几天不着家,有时候妾身只是想自己的夫君若是个普通人,肩上没有那么多责任就好了。”刘毅拍了拍叶小鸾的手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既然历史赋予了我这样的使命,那我断然没有推辞的道理。”叶小鸾轻叹一声道:“妾身当然知道,不过也要注意身体,你倒下了影响的可不是咱们这一个小家。”刘毅回答道:“放心吧,我自己会注意的。”
叶小鸾抿了抿嘴唇,军国大事她也不懂,可是有个事情她却要跟刘毅提一提,这也算是一个心事,也只能由她自己开口跟刘毅说。刘毅见身后的叶小鸾不说话,回头一瞧就发现叶小鸾的脸色有些异常,便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直接说吧,咱们都老夫老妻了。”叶小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谁老了,胡说。”刘毅也是哈哈一笑,叶小鸾接着道:“确实是有一件事情,这件事也只有我能提,这些天你在都督府忙,我在家里也想了想,终究还是要早做打算,省的外面说闲话。”刘毅被叶小鸾说的一头雾水,听起来好像是很重大的事情,可是家里风平浪静的,哪里有什么很重大的事情呢?叶小鸾正色道:“我想说的是你纳妾的事情。”
刘毅到嘴的一口茶水噗的一下喷了出来,“纳妾?什么纳妾,咱们结婚虽然有几年了,但也不算长,小孩子还小,你这想的都是什么啊。”刘毅作为共和国的军人,虽然人已经来到了明代,可是思想还是后世的思想,特别是婚姻这一块,毕竟后世一夫一妻已经是法律规定了,如果像古代一样一夫多妻那肯定是犯了重婚罪的,所以他自
己一直也没考虑过这些事情,今天叶小鸾忽然提出来,刘毅当然是一时间没转过弯。叶小鸾回答道:“你自己是忙昏了头,这怎么不算大事,你若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可你偏偏是辽国公,国公爷是什么地位,别说你,就是一个小小的县令都会纳妾,纳妾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相反,你不仅是国公爷还是大都督,如果子嗣不繁盛,家族人丁不兴旺,外面人会怎么看我这个主母,一定会说我小肚鸡肠,军队的万千将士和大把的官员们也会不满的,这不利于军队的稳定。”
刘毅何等的聪明,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叶小鸾话中的意思,确实,在有些事情上不能用后世的眼光来看古代人的想法。古代人均寿命短,刘毅在课上学过,清代人均寿命不过三十四岁,直到新中国成立,人均寿命才不过五十几岁,古代的医疗条件不发达,很多后世看起来小儿科的病在古代都是疑难杂症,而且天灾人祸战乱不断,人均寿命自然就短了。所以小孩子的夭折率很高,基本上普通人家夭折率达到了三成,也就是三个小孩有一个活不到成年。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有很多历史数据支撑的。所以叶小鸾的担心就可以理解了,自己最主要的身份是中军都督府大都督,麾下这么多兵马要节制,可谓是军政一体,新军又是自己一手创建,且不说日后会怎么样,就算自己只是一个军头军阀,子嗣不多的话也会让这个军队不稳定,特别是男丁,如果没有继承人,将会是怎样的情况,史书里面的例子不胜枚举,早就已经给出了答案。所以为什么皇帝要三宫六院,就是这个道理。
自己是国公,自然不会搞什么三宫六院,但正如叶小鸾所说,纳妾是再正常不过的,这时候人的道德观念跟后世不一样,如果自己不纳妾,天下人都会将罪名算在叶小鸾的头上,到时候叶小鸾会有个嫉贤妒能的称号,对她自己也不利。刘毅反过来问叶小鸾道:“那夫人你的意思是?”叶小鸾道:“你如果有中意的女子,可以带回来看看,只要品行相貌端正,富有学识,我自然会认可的,若是你没有,我给你挑选也行。”刘毅脑海中真是天雷滚滚,这要是放后世,自己早就被千夫所指了,可是现在竟然是叶小鸾主动说出来,而且是笃定的语气,这事不做还真的不行。刘毅也知道,纳妾不像娶妻,古代对于这方面是有严格规定的,纳妾手续很简单,基本上进了家门之后就是给主母敬茶,主母同意了,这事就成了。
刘毅摇摇头道:“我哪里有什么中意的女子,天天都在军营里,哪有闲情雅致看女人。”叶小鸾点了点刘毅的头道:“哼,谅你也不敢。”叶小鸾这话倒是真的,古代虽然有纳妾这么一说,但是绝不能养别宅妇,妾是有合法手续的,别宅妇就相当于后世的小三,是不能见光的,所以古代人对于之间的事情有些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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