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程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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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山镇……这名字倒是独特呢。”钱重把手插在衣兜里,看着白色石头做的站牌,上面的黑漆大字被风雨侵蚀,有些笔划都剥落了。
“上站是大石庄,下站是小楼乡,嘻嘻,有趣。”言珺站在他身边,车上的水已经停了,女孩子爱干净,用水壶里装的热水稍微洗漱了下,而钱重则使用了他擅长的干洗,他们随着其他人下车来,站在站台上透气。
“你们俩都是惬意,还有心情研究这个。”风印心也走下车来。
“等在这里实在无聊,总得找点事情做吧。”言珺笑了笑,虽然昨夜受了点小惊吓,但睡了一晚上精神恢复得不错。
小站里停着两列火车,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可把铁路上的工作人员给忙坏了,站台上乱糟糟的到处都站着人,大人聚在一起叫骂抱怨,焦躁不安的等待着,小孩子却浑不在意在人群中追逐嬉戏打闹玩乐。车站里唯一的小卖部早晨一开门,里面的商品就被抢购一空,连一些好几年都没卖出无人问津的冷门物品都人们争抢着买走,老板看着空空如也的货架,带着不知所措的茫然。
“你们饿不饿,我那还有些柿饼。”风印心问道。
“又在兜售你的柿饼呀,我还好,不觉得饿,你呢。”言珺看看钱重问道。
“我有点饿了,可我不想吃柿饼。”钱重咧着嘴笑道。
“嗬,你还别嫌弃,这柿饼也没几块了。”风印心见钱重挑三拣四,不满的说道。
“那你想吃什么,带的零食也快吃完了,这小站里也没其他东西卖。”言珺说道。
我想吃你做的蛋糕呢,可有风印心在,言珺脸皮又薄,这样轻浮玩笑的话自是不好说出来,钱重拍拍肚子无奈的说道:“算了,忍忍吧,我身上存储的粮食还能撑撑,等了这么久,这路也快通了吧。”
三人正说着话,一辆标识明显的献血车开进站台来,一个列车长模样的人,站在车子前面手里拿着扩音器喊话,大致意思是前面出现山体滑坡,现在正在全力抢治伤员疏通路线,因为受伤人数较多,血液不够用,希望大家能够踊跃献血。喊完话后,陆续有人上车去献血,可更多的人只是在那观望,毕竟被饿了那么久,又困在这里喝冷风,不知还要等多久。
“重哥哥,我们要不要也去献一点?”言珺问道。
“献血?”钱重肚子正饿的咕咕叫,对此的热情并不高。
“会不会很痛呀?我有点怕。”风印心犹豫着问道。
“没事的,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读书的时候,我背着我妈,偷偷去献过一次。”言珺笑着说道。
“那,好吧。”风印心咬咬嘴唇说道。
“好了,你们两个女孩子去凑什么热闹,开学后跟着要军训,别到时候晕倒了,我去就行了。”钱重说道。
“晕倒了正好呀,不用参加军训,嘿嘿。你就放心吧,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大不了我们两个少抽点。”言珺说道。
“先说好,你要是晕倒了,我可背不动你。”钱重耸耸肩说道。
“哼!谁要你背。”言珺生气的在钱重脚背上重重踩了一脚,拉着风印心去献血了。
这妹子还挺记仇的,我这不是说漏了嘴嘛。钱重弯腰揉揉脚背,无可奈何的跟在后面。风印心有些晕血,扎针的时候她把头扭到一边不敢去看,言珺倒是不在乎,还与医护人员说着话,问起前面事故的情况。因为受伤人员较多,需要大量新鲜血液,小站内人们献血热情不高,这时一下来了三个年轻人,他们都很高兴,给他们说了些。
前面的列车被泥石流困住,部分车厢出现侧翻,阻断了交通。出事的地方比较偏僻,昨天夜里就出动了挖掘机连夜挖土开路,挖出道路让大型吊车开进去,要吊开车厢清除淤泥,按照目前的进度,至少要到下午才能恢复通车。
“接下来怎么办?两位老大。”钱重弯曲着胳膊,用棉签压着被针扎过的地方,慢悠悠的踱着步子。
“我有点头晕,想回去睡一下。”风印心揉揉额头说道。
“那你呢?”钱重看看言珺。
“我还好呀,我刚刚听护士讲,这里离大江很近,我们不如出去看看,我还从没见过大江呢。”言珺提议道。
“那你早去早回。”钱重停住脚叮嘱道。
“你陪我去!”言珺瞪了他一眼命令道。
“唉,是,言大小姐。”钱重只得说道。
“你们记得时间,万一火车提前开了,我可是不会管你们的。”风印心说道。
“有他在呢,要是我俩不回来了,你就打电话告诉我妈,说我被他给拐走了。”言珺笑嘻嘻的说道。
“我才不打,谁知你是被拐走的,还是自愿跟着他私奔去了。”风印心说道。
“睡前冲点糖水喝,会舒服些。”献完血后各人都领到一小包白糖,言珺把自己和钱重的都交到她手里。
“小心点。”风印心关心的说道。
“知道了。”言珺点点头与钱重走出车站。
两人沿着路徐徐前行,这条路像一根细细带子延伸出去,七缠八绕在空旷的荒原上扭曲蜿蜒,道路两边是低矮平坦的丘陵,零零星星有些开垦在低洼平地里的田,庄稼已被收割,田野里长满了植物,柔弱的干蒿,带刺的剑蓟,以及许多没名没姓埋没荒野的野花野草,呈现出一片秋天的景象。
几只贪嘴的鸟雀拍打着翅膀飞下来,在田野里寻找着零碎漏落的粮食充饥,一头灰黑干瘦的老牛正在田埂边悠闲的吃着草,长长的尾巴左右拍打驱赶扑上来吸血的蚊虫,吃几口又停下来抬头四处望望,哞哞哞的叫唤几声又低下头去,浑圆的肚子吊在身下不住的蠕动,微微的颤栗着。太阳从云层后面爬了出来,可阳光并不温暖,那些光线没有感情的照射下来,令人觉得虚假。
“重哥哥,你看,这便是大江了,真宽。”两人缓缓走了一阵,在上坡转弯的地方看见了下面铺开的长河,言珺踮起脚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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