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全其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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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二美相争的局面,沈方心里面莫提多欢喜了,年轻人才会做单选题,他已经活了五百多年,当然选择都要。但这种话却不可能由这具身体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讲出来,他等待着有人能够解围。

没有多久,便听到年轻漂亮姨娘的父亲,两浙路安抚使张蒭(注:张蒭(音:除),字圣民,沈括娶张蒭第五个女儿。)开口笑道:“监台大人适才说沈家有双喜临门,老夫倒觉得完全可以再添一喜,由沈方迎娶王氏、张氏,王、张二女不分主从、大小,不知王员外,庆国公意下如何?”

沈括是张蒭的女婿,又是为沈家同时娶两房正妻的喜事,张蒭干脆便替沈括做了主。

王寿光原本也没有奢望一定能成为沈方的正室,如今听到张蒭之言,颇为满意,向张蒭拜谢道,“多谢抚台大人成全。”

张天端闻言,眉头一皱。虽然张蒭此议对女儿而言有些委屈,但沈方乃官宦世家公子,很难保证如江湖人士般一生只娶一人,就连沈括此等对爱妻忠诚之人,在耽罗之时,张天端便一口气送给他四个侍妾。张天端见事已至此,便点头道,“抚台大人之议可行。”

沈括自然满意,看到沈方如往常一般呆呆地站立着,便踢了沈方一脚,“还不快谢谢姨公,两位泰山。”

沈方心里暗想,我现在已经五百多岁,还被你踢屁|股,好在你比我早生两千多年,就不和你计较了,他慢腾腾地转向张蒭三人,绷住喜色,面色肃然,向三人深施一礼。

“谢姨公大人!谢泰山大人!谢泰山大人!”

张蒭见众人皆听从他的提议,越发来了兴致,便让沈括安排酒席,在酒席上面便把婚先订了,待沈括守制结束后,再按迎娶六礼办理。

吴大用刚才丢人露丑,此时自然不愿与张天端同席,便借故离开,王寿光告罪起身与沈括一道送出大门之外。

沈括再三致歉,虽然以沈括的身份地位,只有吴大用巴结的份,但吴大用毕竟是登门道贺的客人,在沈家受到折辱,身为主人,沈括自然应当表示歉意。

待沈括回府后,王寿光才说道,“监台大人,庆国公乃是草莽之人,言语粗鄙,不必挂在心上。”

“哎!只是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庆国公居然敢口出狂言,意谋不轨。”吴大用依然忿忿不平。

“依王某所见,这宫廷大内之中,也应广纳高手,弥补国师殒命后的空缺,不然,皇帝陛下身边无一人能抵挡庆国公的雷霆一击。”

吴大用这才意识到他忽略了一个更加可怕的问题,莫要说吴成,就是官家,这张天端发起狠来,也敢来个一刀两断。因为张天端虽出生于大周,如今却是耽罗、朝|鲜两国的国师,也是事实上的“太上皇”,其它人或许多有顾虑,可是这张天端却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而现在耽罗、朝|鲜两国兵强马壮,便是大周禁军也不可能轻易取胜。

吴大用感激地向王寿光一拱手,然后催促马车夫速速赶回内监史司衙门,此等军情乃十万火急,必须由专人将口信传至京城,在张天端产生恶意之前做好布置,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王寿光目送吴大用离开,叹了口气,向沈府走去。与吴大见面时间太短,许多话来不及说,比如内监使司衙门传来了雪红、春桃暴疾而死的消息,让曾经与二人春风一渡的王寿光心痛万分。他当然不是心疼钱,而是早做好了等吴大用回京后,纳这几名绝色美姬为妾室的准备,结果慧通和尚来杭州没几天,雪红、春桃两人便因知道的太多而命丧黄泉。这吴大用急于灭口,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多半是冲着沈家而来,他自己虽然是朝廷任命的七品工部员外郎,但他的根基在沈家,他不可能对吴大用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但是在翻脸之前,面对这位两浙路名义上的头面人物,他还是想提前提醒一二,以防患于未然。

此时,沈府的宴席之上,沈方持着酒壶酒杯到处敬酒,再世为人,他对每一个相当于北宋时期的古人,都有浓厚的兴趣。要知道在他身处的那个时代,这些古人早就连骨头都不剩了,如今却活灵活现地在眼前,各怀心思客套应承着,让沈方自觉搞到第一手北宋,哦,应当是大周的社会、经济、生活考古资料。

这时的水酒浓度颇低,沈方内功在身,酒量也跟着水涨船高,加上沈方刻意交好,不知不觉间沈方便成为席间的主角,几个劝酒的酒令在旁人听起来俗俚有趣,而对沈方而言却是老掉牙的复古说词。

一个白胖的官员喝了一口酒,“二公子风雅,下官佩服。”

沈方摇摇头,“小子大字不识几个,哪里谈得上风雅,倒教武大人见笑了。”

对于不识字这个人设,沈方最为头大,上一世的自己身为希望号上的科学担当,在语言方面也有傲人的成绩,精通大部分常见语种,更不用提母语中文。转生过来,沈方却得冒充不识字,真不知道这副看起来与自己面貌相似的皮囊之下,有一颗多么愚笨的心灵。

看着沈方在席间谈笑风声,应对自若,张天端笑道,“沈兄弟,方儿的性情大变,如今倒比你我更擅长这种场面。”

沈括看了一眼眼含担忧的张天端道,“张兄,老天师在世时曾提起方儿缺少一魂一魄,如今方儿似乎已经魂魄齐全,这岂非吾等梦寐以求之事!”

张天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此间事了,我施法为方儿查验一番,看看有什么异常之处,以便多做准备。”

沈括觉得无此必要,但张天端现在既是沈方的师父,又是沈方的老丈人,倒也有资格查验。

胜吉十九年七月初七夜。

杭州沈家老宅一处不起眼的院落,此时整个白天的喧嚣逐渐停歇,此处张天端居住的院落仅留下寥寥数人。沈括、张天端、王寿光谈笑风声,叙说着酒席间的趣事,沈方、张茹、王可儿乖乖地低头垂手站在各自父亲身后。

张茹偷偷地看向略有些得意的沈方,向他扮了一个鬼脸,今天这个结局固然非她所愿,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好在王可儿也不算令人讨厌。此时,没有一缕青丝的王可儿羞红着脸,愿本与青灯古佛相伴的她,一夜之间要许配给自己的如意郎君,这种反差让她患得患失,一颗心却全在沈方身上。

“师父,真的有这个必要吗?”沈方嬉皮笑脸地问道,哪里还有以前的呆傻模样。

张天端见沈方对自己出神期的威压一点畏惧之心也没有,又气又乐,这徒儿真是不知好歹,若是异类强占身体,天师道自有遣灵驱鬼的手段,到时看你还嚣张,张天端一瞪眼,“方儿,你何时话这么多了,还不盘腿坐下。”

沈方知道张天端并无恶意,也坚信他什么也查不出来,便依言盘腿坐下。张天端盘坐在沈方身后,在其余四人紧张的目光中将手掌放到沈方的头顶,一股精纯无比的内力顺着沈方的经脉流入,直至全身各处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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