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天乎人乎D(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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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O.是不是或可归集……

万象遁形浓雾当下,

红日渊沉云黑俄倾,

此中天地一派迷蒙昏暗,那天之阳光何有,地之分明何在......

——可雾再重、云再深,终究也无碍金光泄地,满目历历吧。

所以,

世上孔圣人之有,庄真人之存,委实在天。

但是,

之中若无孔夫子于百年悠游趣味仅存喟叹而已真心真性执意所求,又哪儿来一荷担世间“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之大任千古圣人?

夫子明知那“不可为而为之”愿景比登天还难,却于一己生命理想、人生抱负,又是那么坚持、那么坚定、那么坚信,此中成圣,岂不由人?

万代之后,若真有那么一天人皆明德且推己及人了,世间因此大同圆满了,此中造化,是不是惟人而已。

倒置之民为物所役,

人间君子养性远俗,

世之真人物尽其用假物物物以游其心,故“华封人”闻尧为多子多财及高寿而存多慎多事多辱所忧时,当然会感慨其非圣人大失所望了......

我们庄周先生本于复杂世道轻车熟路,更对惟危人心明察秋毫,但为何自己已落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极端窘境了,却仍是远拒可以假物相位而无丝毫随顺呢?此中幽微,是不是庄子已窥破自己那所谓天授其职之天,决定不在世间权贵……

因为,世上愈多能耐的人,于一己真正之天,或愈有一番必须的反省吧。而此经过“澡雪”识见真心真性于红尘之中那自觉坚持坚守及始终坚信,不也在人吗!

当然了,老先生于中真正乘物所游那呕心沥血十万余言,其深深着意若能警醒世人在被物役不归路上迷途知返了,那人心素朴在更高层次上的复归得使天下从此根本大安大宁,是不是更是由人……

圣人所生,

真人以成,

不知是老天偶然,还是人力学竭思更有修有行之早晚。

但世间常人,还真有一个开启明德之关隘、不误达真的要津吧?

而此中万千端绪枢机,一切问题根本,是不是或可归集百年生死究诘有悟,更着逆旅生命焦虑释然呢......

子曰“未知生,焉知死?”活着就够大费周章了,人又何暇万古幽冥?

可逆旅三万六千五百日,日少一日之中更生死一念,绝无转圜。这在虽重当下但心却过去未来一点儿也不耽误的人那里,不仅百年湍急如流,生命倏忽似露,且更无法承受的,或是那来短去长一切茫然吧......

百年如斯,生命如斯,那漫漫去途更来路想知应知或能知,人又如何不深萦于心呢?

或许,圣人太过焦虑百姓生存窘迫了,那大仁大爱急切之情,还真有些忽略了人于当下并生前身后幽幽之心吧。此中疏不经意,是不是不仅成了世人在关键时刻难以明德浓云重雾,或还阴差阳错方便了唯重眼下现实那奸邪小人于中若明若暗更实实藏污纳垢呢……

大天大地,庄子有谓“万物一府,生死同状”,还说死有大乐,合如归乡。

此生死旷达慰藉之境,当然有助人自在成就心行了。

但庄子更言,人百年“不能悦其志意,养其寿命者,皆非通道者也”,并将“治身奈何而可以长久”视为百年至道之真。故尔谆谆告诫那些满腔热血的君子们,在自然法则更叵测人心注定了所谓恶人多、善人少的无奈现实世界里,一切有失性命之情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不仅毫无意义,更一己珍贵生命“骈拇枝指”......

庄子于生死洒脱、生命尊贵,当然是其自然之道及追求人生逍遥不可分割一体了。

但红尘之中,又几人能法夫子高迈百年人格、有窥真人唯美生命意趣呢?

人睁大眼目的,是其“保身,全生,养亲,尽年”浓墨重彩,那死之轻描淡写且善恶同归,不仅更加凸显了其自然之道存身保生真义,是不是还有意无意消解了人追求生命崇高及社会共同美好天生志意和卓绝理想呢......

人即世界,心乃学问。

因此,人学庄子,君子更君子,小人或更小人了吧?

君子方便存身,意趣惟在百年自在,当然只会更加自觉远离腥味庖厨了。

而那奸邪小人肆无忌惮游戏人生,从此却可将一己恶行在所谓自然及生命本义的云里雾里潇潇洒洒抖落得一干二净,尤其众多凡俗,更是于中找到了好死不如赖活充分借口及冠冕堂皇精神支撑——

活着便是一切,一己生命所有丑陋,全归自然法则和无奈世界人生。如此生死之观……

——“表叔,这么早啊!”

这时,一年轻打柴人走近了慧能,招呼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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