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明莫明兮G(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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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佛之为佛说到底

释迦摩尼在家出家成道故事,

信佛学佛修佛之人,不说全然耳熟能详,多少也知一个大概的吧。

作为得法之人更宗门新祖,为何于人究问如此泛泛所知呢……

张日用一边给慧能和自己斟茶一边思索之中,渐渐有所恍然了——

我等信佛学佛修佛,当然多在服膺其理其义了。是不是或也正因为如此,往往也易于中纠缠而蔽于一曲呢?因为佛之为佛说到底,不也世人一己生命意兴及百年志向着落并最终成就故事而已吗……

想释迦摩尼生为“举国人之命”王位继承人,大争时代却于富国强兵、开疆拓土毫无兴趣。年迈国王、忠心大臣绞尽脑汁为选美妃、为呈伎乐、为建四季宫殿且“令习兵马、手搏、射御”等帝王之术,更差千骑万乘导从“案行国界,使观施为”,惟望能生巍巍权欲及治世宏图大志。可太子眼里心里于中看清的却是生命竞争不堪、百年生老病死悲苦;于中想明的却是王权如浮云、美女为骷髅、宫殿成野坟的虚幻无常,反是更加坚定了“专精至道,不思欲乐”绝决之心……

思维至此,张日用有些明白慧能用意了:

“师弟,愚可不可以这样理解。

佛缘一己生命意兴‘专精至道’而悟世界人生本相,那无常无我寂灭涅槃之说,不但是其王权富贵所弃之由,是不是更也一己生命成就所因?”

“师兄所言极是!”

慧能放下茶杯紧接而言:

“天生一人,天生一性,人皆有一己天禀生命志趣。此中所适,谁都知道因此便得百年畅怀、生命无憾。但因缘之人因缘之中,又总有太多欲望及由此而来太多无奈,或这才是人一生不得安乐安稳更万般烦恼根源吧……

而佛之为佛,

是不是人不仅特别清醒与生俱来一己生命志趣,更在自觉将那适志‘专精至道’作为了一切放下毕生事业?”

“原来空门不空啊!”

听到这里,张日用似乎一下有悟。

“师兄说得对。

正因为人看空了一切,才更能认清世界、认清自己。

佛透说一个空字,只为启人知空识空悟空以达‘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生命妙境。

因为,那心不仅一切寂灭清净终极安稳有恃,更人百年得无所得、住无所住一切解脱所见所明。人有此恃,人有此明,是不是便会了无牵挂更无畏无惧去着落天禀志趣而自在生命、无憾人生了呢?”

“对呀!

圣人‘知其不可为而为之’逆水行舟,虽毕生不遂,却‘乐以忘忧’。之中得失不计,不也某种意义上无住生心认清识透了那天下归仁所为所求,才是一己百年适意真正,才有一己生命存在真正吗?此中义无反顾无怨无悔一心执着,不但似水人生志惬怀舒,更亦生命终极无撼哪!

而庄子窘迫至缺衣少食,却自喻适志栩栩蝴蝶,不也多在了然一己性情更百年志趣真正吗。此中唯求‘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自在过隙生命、逍遥蜉蝣人生那泥涂不移,亦人畅怀畅情得其所哉呀!”

似有幡然的张日用说了,不由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那一切无常无我、无得无住寂灭生心之中,何又为别驾大人有畅生命、无憾人生适志惬怀呢?”

张日用有悟之际,慧能话峰一转,便直直相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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