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她演我(扶光场合,已修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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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发刀拯救世界

扶光想了想,抬手在弟子眉心一点,一抹剑纹一闪而逝。

“现在能找到了。”他说,“去吧,无论你在哪里,我都找得到。”

承影这才放心离开。

承影走后,扶光站在原地等待片刻,一身月白长裙的别枝缓缓走了过来。

“道友是在等我?”别枝含笑问道,语调含糊不清,带着几分暧昧,细细思量,又仿佛是错觉。

她盯着扶光,这一刻,这一身白袍青纱的公子像是会发光一样,迷了她的眼睛。

这一刻,所有尘世喧嚣全部隐去,十里长街,晚霞之下,唯有他一人。

一眼,便惊艳了时光。

别枝不是没见过更完美俊秀的青年,可比面前人俊秀的没有他有气度,比他有气度的没有他坚韧,比他坚韧的又没有他孤高,比他孤高的却没有他有仙气……

他身姿高挑削瘦,一身纤尘不染,濯濯如皋月柳,隐晦的冷冽剑气环绕周身,脊背挺直,清冷疏淡。

别枝眼里碧波荡漾,如一池落下雨滴的春水。

扶光愣了下,老老实实的说:“是在等姑娘,姑娘一——”直跟着所为何事?

话未说完,便被别枝截去话头,“道友莫不是看上我了?辛苦在这里等待,是准备表明心意吗?”

她本来目光如碧水澄澈,仿佛若个仙子临尘,可当她调笑着看过来时,眼光四射如妖姬,一举一动都惑人心弦。

扶光先是一愣,看着别枝呆了呆,回过神来耳尖慢慢变红,眼睛盯着前方的小摊不敢直视她的说道:“姑娘误会了,在下是并非是、是表明心意。”

他嗓音清冽干净,让人想起寒冬松树枝桠顶端的白雪:“在下、在下……”

他想说是姑娘先跟着他的,他才停下来想问问有何事,可被这姑娘倒打一耙,一时间刚才的理由竟无法说出口来。

一时间,面上有些无措。

别枝眸光一深,定定地看了他许久,直看得这如剑一般的人周身剑气激荡了起来才作罢。

不能逗弄太过了啊。

别枝心底有着两分漫不经心和愉悦,面上一派天然无辜道:“嗯,道友想说什么?”

扶光:“……”

这女人段位好高啊,以他的人设,还真无法搞定。

不过要的就是搞不定啊。

高明的猎人,总会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扶光收拢了因心神震荡而泄露的剑气,像是终于从别枝营造的暧昧气场里醒转过来,气质重新恢复了冷淡疏离,好似夜空寒月,可远观而不可近临。

他冷淡道:“姑娘莫要跟着在下了,告辞。”

清凌凌的语气让别枝心中的兴趣从二分上升到六分,眼底隐隐闪过一抹势在必得,心底却多了几分不甘。

为何不看我,为何不愿意屈服于我的魅力。

人性卑劣,七情皆苦,为何他就能明澈如此?

见他要走,别枝笑道:“那我就不拦着道友了,有缘再见。”

扶光矜持颔首,神情不喜不悲,恍如月君临尘。

他转身离开,别枝捏着糖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妖媚的弧度。

这如剑一般的人越是明澈高洁,她就越发有损毁其洁的冲动。

她低声道:“去查,我要知道他的身份。”

身后,隐于暗处的护道人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夜半时,护道人才拿着一枚玉简赶了回来。

别枝坐在房中等候已久,见他归来,伸手出手接过护道人递来的玉简道:“买的情报吗?”

“是,我是在玲珑阁买的。”

玲珑阁,天下最大的拍卖场和黑市。

不止买卖天材地宝,连情报也有涉及。

别枝没有再问,她神识探入玉简中,飞快起里面的信息。

扶光,域北神剑宗迟宗主小弟子,已金丹初期,修行十年,天资奇高。从域北而来的一路上,嫉恶如仇,看似高冷,却心善至极。

别枝将扶光这一路上经历的所有事情看了一遍后,这才放下了玉简。

她白皙的手指按在玉简上,喃喃道:“‘擅扶光于东沼,嗣若英于西冥。’扶光,顶好的名字,顶好的期许啊。”

神剑宗的人,倒是有些麻烦。

她脸上笑容妩媚,风流魔魅:“但我猜,儿女私情,你情我愿,迟宗主应该不会插手。”

她并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更加蠢蠢欲动。

这极符合她口味的剑修,不拿下来肯定会悔恨终身的。

护道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别枝圣女早就降服了她,他将忠诚给予圣女,成为她的心腹,为她效命,私心以为她可以做到任何她想做的事情。

只要她愿意。

而圣女以无数事迹宣告了这一点。

转过头离去的扶光步伐稳健,身姿挺直。夕阳徐降,落日的余晖毫不吝啬地撒在他身上,为他周身笼罩上一层金边,耀眼如晴空上的大日,光辉灿烂。

扶光并不着急接近别枝圣女,那女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他的。

遮目下的眸光淡淡,漠然无情。

那是属于本体娴的情绪,是君王无情,是神明俯瞰!

扶光随着剑气印记,来到了承影的家。

他的家并不大,院前还种着些小白菜。门前用青砖铺了一条小路,从院子直通向房门口。青砖砖缝零零散散有些青草野花,倒也别具趣味。

承影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一见他走回来,立刻兴奋的迎了上去。

“师父,师父,您回来了。嘿嘿。”他笑得十分开心,“我将糖放下后,左思右想总害怕您骗我,将糖给我后就悄悄离开。”

“您能来我太高兴了。”承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属于直球选手,将自己的心思毫无隐藏的说出来。

能看出来,若承影的爹娘还在,他必是备受宠爱,又被教导的很好。

扶光犹豫了下,伸手轻轻拍了下小孩儿的脑袋,安抚道:“我不会不来的,我已收你为徒,此生此世,我们已绑在一起,比血缘纽带还要牢固。”

承影眨眨眼,眼里泪花闪过,他吸吸鼻子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孝顺师父,不调皮让师父担心。”

他伸手牵住扶光的手,带着他跨过门槛,走到了家中。

天色暗沉,承影拿出烛火点燃,昏黄的火光照亮屋子,屋内干干净净,有些冷清。

承影嗓音稚嫩,嘴巴却不停的叭叭:“师父,今夜你陪我睡吧。爹娘离去后,我一直一人睡觉,您现在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儿子现在想跟父亲睡。”

扶光:……

这抖机灵的模样,让扶光无语了下,心里却再次肯定这是个好孩子。

他没有父母,小小年纪便孤身一人生活,却乐观向上,也从不为自己的身世悲哀,不怨天尤人。对亲近之人十分信任,毫无隐瞒,像个小太阳一样。

扶光偏头似是看了他一眼,清楚的察觉到小孩儿眼底的忐忑和期许,他转身朝炕边走去,语气淡淡:“好,一起睡吧。”

见师父转身,还以为会被拒绝的小孩儿猛地抬起头,惊喜道:“哇,师父同意了!”

扶光没有出声,他盘膝坐在炕头,朝呆愣的弟子招手:“过来,我教你修炼。”

承影忙褪去鞋袜和外衫,爬到炕上,仅仅挨着师父坐好。

这坐姿一看就是模仿他的。

扶光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伸手按在小孩儿背上,一缕缕灵气通过手心传到了小孩儿体内,在他小孩儿的筋脉中游荡。

灵气在筋脉中循环了一圈后,在他的丹田内凝聚,开辟出丹田气海。

随后灵气一遍遍重复着这个运转路线,直到凌晨时分,扶光才松开手。

他松手后,腿上突然多了一道重量和热源,低头一看,小孩儿不知何时睡着了,此时已歪到他的腿上。

扶光抬手一扬,旁边的薄被凌空飞起,平展铺开,徐徐落下盖在小孩儿身上。

一道剑气擦过蜡烛,烛火熄灭,房间一片黑暗。

第二日清晨,在公鸡打鸣声中,承影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他像是想到什么,一个激灵滚了起来,抬起头时正好对上师父面无表情的脸。

承影:qaq。

“醒了。”扶光淡淡的说。

承影脸一红:“醒、醒了。”

他跟师父睡觉了,他真的跟师父睡了一夜。

好像做梦一样,他回到了爹娘还在时,夜夜依偎在爹娘身边,无惧风雨。

“醒了就去做饭。”

师父冷冰冰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承影幽怨的看了眼师父,说:“我不会做饭呀,我们这些孤儿都有个统一的地方吃饭,云敛府主专门拨了人过来做饭。”

他悄咩咩看了眼师父,胆大包天的说:“师父如同我父,也该是父亲给儿子做饭。”

扶光站起身,施施然走到徒弟身边,理直气壮的说:“我也是第一次当爹,该是儿子给爹做饭,孝敬爹才是。”

承影一噎,不可置信道:“我是小孩子啊。”

扶光据理力争:“我在师门也是孩子。”

承影:……

好大儿第一次觉得父亲的爱,有些窒息。

二人就做饭的问题争论许久后,脑中都有一个念头。

忽然不是很想要这个师父徒弟了。

好在扶光终究是大人,率先退了一步,说:“我带你去镇上的酒楼用饭。”

他依旧清清冷冷的模样,目下无尘让人畏惧。

可与他争论了一早上的承影撇撇嘴,早就看透了师父惊艳外表下的熊,比孩子还幼稚。

八月三十日,八月的最后一日。

这日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滴答答下个不停,平白扰人清梦。

扶光看了看天色,朝承影道:“你在家好好修炼,我去酒楼带些饭菜回来。”

承影高兴道:“要肉。”

扶光微微颔首:“好。”

他拿起房门口有些破旧的油纸伞,顶着风雨走了出去。

他离开后,承影快步来到门口,望着他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欢快幸福。

他想,他的一生极其幸运。

爹娘恩爱,对他也爱到极致。哪怕后来爹娘在巡逻中死在海兽口中,也有府主派人安抚他,照顾他。邻舍也都怜惜他,无人欺负他。

顺顺利利长大了许多后,在路上随便碰到的长得俊美好看的大哥哥也成了他的师父,会像朋友一样与他斗嘴玩闹,也会如父亲那般严厉教导他,夜里也会给他盖上被子。

他很幸福了。

哪怕他遭遇过不幸,依然相信未来阳光灿烂,毫无阴霾。

他发了会儿呆后,转身找了个蒲团坐下。

他要努力修炼,不让师父失望。

承影在家中修炼时,扶光提着饭菜从酒楼走出。

接近一条小巷子时,鼻尖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脚步一转,神色肃然地走进了一条隐蔽的小巷。

雨水砸落在油纸伞上的声音如同珠子落在水里,叮咚作响。

扶光越是靠近巷子身处,鼻尖血腥味便越发的重。

脚步再次转过一条暗巷,在一处拐角处停滞。

扶光垂眸,遮目下的眼眸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是别枝圣女。

这是准备演他啊。

只见别枝圣女靠在墙角处,似乎失去意识,她大半身染血,眼眸将阖未阖,不知还有没有意识。

这一身伤就做不得假,难怪逐月对此女忌惮不已。

就凭她为达目的敢对自己这么狠,便知其难以对付。

扶光上前两步,将伞朝别枝身上倾斜大半,语气染了两分焦急:“姑娘、姑娘……”

似是陷入沉睡的女子并未回答他。

扶光迟疑了下,将饭菜和伞放在储物空间里,周身剑气隔绝了雨水。

他来到别枝身前,低声道歉:“失礼了。”

随即伸手将人抱起,用剑气在二人中间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好似守礼君子,害怕唐突了对方,实则是嫌弃对方身上的血水,不愿意将衣袍弄脏。

他身形一闪,化为一道光从天际划过,落在了家门口。

他飞快走进屋里,将人放在旁边的房子里。

主居的房子他和弟子还要睡,并不想让别枝弄脏。

承影听到响声后,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小短腿飞快跑了过来,先打量了下师父,见他毫发无损才松了口气。

“呀,是前些日子见过的那个大姐姐。”承影看到床上染血的女子惊讶道。

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几日不见就浑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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