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有何仇(已替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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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发刀拯救世界

可若容娴在顾晟的庇护下,完好无损的待在域北十年,那么往后谁也不能追究葬圣山的事。

顾晟等于从另一方面妥协,任由各方势力在流光楼管辖范围内使用手段了。

对于掌控欲极强的他来讲,这无疑是很膈应的。

但要给不孝子收拾烂摊子……

顾楼主只好忍了。

容娴笑的云淡风轻,慢吞吞掏出玉简,给师父传信。

于是还坐在主殿享受心腹按摩的顾楼主收到了大冤种弟子的传信。

“师父,刚才忘了跟您说,我是一个胆怯、害羞还孤僻的人,见不得自己地盘有外人。”容娴张口就一本正经瞎扯,完了还用稀疏平常的语气威胁道,“请老师将弟子的意思转达给那些前辈们,若有人想来做客可以,生死勿论。”

顾楼主听完这段话,沉默了半晌,语气惊愕的朝身后的无生说:“生死勿论?先不提她哪来那么大的信心,就她那句‘自己地盘’本座就想不通,这域北明显是本座的地盘,什么时候成她的了。”

“这么强的掌控欲,跟谁学的,本座都不这样。”

身后,仗着楼主看不见他的无生欲言又止。

——难道楼主就从未想过少主这模样完全就是子承父业、一脉相承吗!

以及,苍茫山裴山主和神剑宗迟宗主还在呢,楼主又有哪儿来的自信说域北是他的!

该说不愧是师徒吗?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那您要给诸多前辈转达少主的意思吗?”

“当然转啊,本座也见不得有人有自己地盘兴风作浪。只要他们不怕死,就尽管来吧。”

无生悄无声息地翻了个白眼。

顾楼主随手将玉简扔到一边,轻哼一声,理直气壮道:“那群老东西就是事儿多,不就死了几个弟子吗?他们派到域北就该料到这个结果,出事儿了却不承认还要补偿。”

“有这时间还不如跟迟朔、裴君知玩你猜我猜不猜的游戏。”

“或者与皮皮玩儿师徒游戏也好啊。”

“无趣,太无趣了。”

无生选择性耳聋,当没听到楼主的渣言渣语。

只能说,师徒都一样有很强的掌控欲。

他心念一转,已经开始担心未来师徒二人因掌控欲而大打出手的场面了。

东殿,容娴回去后并未休息。

她抱着许久未见的初雪亲昵了好一会儿,心思转圜间就诚挚对守着她的捕风、捉影道:“这些日子你们费心了。”

二人齐齐道:“不敢。”

容娴摩擦着初雪的头发,随口问道:“可有离开域北的势力名单?”

捕风立刻递上一枚玉简,“这是监控域北的暗堂呈上来的名单,上面是这几日离开域北的所有势力和人员。”

容娴顺手接过玉简,神识一扫,飞快略过孙瑾瑜、商泽风等人,停在了圣音阁夭夭这个名字上。

她一派光风霁月,半真半假的说:“圣音阁的贵客怎么离开了,难道域北没有吸引力吗,看来师父得好好努力,让域北变得更美呢。”

捉影道:“是她没眼光,少主不必理会那等俗人。”

容娴拿出自己的玉简,在上面飞快留下一串文字后,看了眼捕风捉影。

年纪不大,都是筑基巅峰修为。

好好引导下,未必不能早日凝丹。

心中百转千回,下一刻她就直言不讳道:“行了,别恭维域北了,虽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可也别睁着眼睛说瞎话。”

捕风、捉影听到这个比喻,气血翻涌了起来。

拳头硬了!

你不会比喻就别乱比喻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骂人呢。

“去休息吧,我之后会一直留在这里。”容娴用手指梳着初雪的头发赶人。

“!”捕风捉影神色警惕了起来。

类似的话少主说的太多了,都是将她们哄骗走后偷溜出去闯祸,最后搞出烂摊子让楼主收拾。

单单她们就被无生长老提着领子拎回来好几次,在师兄师姐和师妹面前,丢进了脸。

“属下的职责是保护您,您和我们待在一起,我们会将自身气息收敛干净,不会给您造成任何影响。可让您一个人呆着,属下无法确保您是否安全,是否好好在东殿呆着,您如今的处境不安全。”

她们已经察觉到自少主回来后,东殿已经有不下五位强者守护了,怕是楼主将暗堂都给迁了来,就为了保护少主。

少主一封谕令,在葬圣山算计死了那么多人。

甭管她用了什么手段杀死人的,结果是她赢了。

少主威名传遍四方,危险也随之而来。

她们得贴身守护。

哪怕打不过敌人,也得给自家强者争取时间。

“捕风、捉影。”容娴转头抬头看向她们,极具压迫感,“服从我的命令。”

二人身体一僵,不情不愿的躬身:“是,少主。”

她们离开了东殿卧房,愁容满面地守在一个相对方便的位置。

少主真不会偷溜的……吧。

房间内,容娴看了眼玉简上的字,沉默良久,再抬头时已做了个决定:“是时候报仇了。”

五宫暂时被打废了,圣音阁还在。

“小雀儿,我代逐月向你问好。”她的嗓音拖长后像撒娇一样,声音甜软得仿佛棉花糖,“随时向我报告四圣女的位置哦,一旦她回到了圣音阁,请务必第一时间告知我。”

对面,青雀咬了咬嘴唇,应道:“是。”

直到玉简暗了下去,她像是无法控制一样,手一抖,玉简砸在了地上。

她闭了闭眼,眼里满是空洞。

她是彻底背叛了圣音阁。

背叛了教养她的家。

可是……她只想活下去啊。

明明、明明只是想活下去的……

最后却拉了圣音阁下水。

若她有罪,她罪无可赦。

她愿意判自己死罪。

此时,外面天色亮起,时间来到了四月十日。

这日容娴耐心待在东殿,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与秋堂主上了一课。

听着秋堂主明里暗里的嘲讽,说她胆大包天,敢与整个大陆的势力顶牛,锅到最后都让楼主给背了。

末了还感慨一句:“楼主真是长不大啊,明明都几百岁的人了,还这么喜欢热闹。”

容娴:……

应该说你胆大包天吧。

讽刺了我不说,连你顶头上司一起讽刺。

“对了,少主最近的修为可有精进?”秋堂主神色平和淡漠,像极了即将出家没有任何世俗欲望的人,可刚才这人就是用这么一张脸给他们师徒喷毒液的。

容娴内心由衷道: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啊。

“最近实在太忙,没有时间修炼。”

容娴捏了捏初雪,好似半分都没察觉到秋堂主的无语凝噎,轻轻一笑道,“不过好在有些精进。”

她气息微动,周身灵气激荡。

秋堂主眼里闪过诧异:“这是快要到筑基中期了,不错……”

个鬼啊。

少主修炼都没瓶颈吗?

忙得整日杀人修为还增长的飞快。

这真不是练了邪法或者以杀证道吗?

秋堂主有些淡定不能,立刻掏出玉简将丹堂的君堂主给舞了来。

君少羽正在炼一炉丹药,接到秋堂主的紧急通讯后,连炸炉都没心思理会,身影一闪飞快朝东殿而来。

事关少主,大意不得。

之前少主从南虞山下来,昏迷了好些日子,当时他与流光楼供奉的所有疾医都拼劲了全力,高层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他们身上,那滋味可不好受啊。

秋千索这么着急,是少主又出了什么问题吗?

是在葬圣山浪了一圈回来受了暗伤,还是回来途中遭遇算计伏击?

他脑中无数想法闪过,飞奔到东殿时,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便被秋千索抢先一步道:“君堂主,快给少主看看,她才突破筑基不到半个月,一直在外面做任务,这会儿竟快突破筑基中期了。”

君少羽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听懂了同僚的意思。

他脸色一白,修炼上出了问题,可是大事!

万一少主杀人杀太多了走火入魔,或者因为接触的任务多了左了心性,更甚者修炼了那群整日喊着无情道才是正道的神经病的道法……

那可就完了。

毕竟少主天赋悟性高是高,但从未听说过半个月就能突破一个小境界的,你筑基初期稳定了吗你就要突破,太快了,实在太快了。

快的让人头破发麻。

不提东殿这边的一地鸡毛,互相斗智。

四月十三日,正躲着君少羽走的容娴收到了青雀传来的消息,夭夭圣女回到了圣音阁。

她抚了抚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皱褶,眼尾上挑:“是时候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藜芦的死,总得有人付出些代价来。

而这时,域东上玄宗内部开了场大会。

并非是针对容娴或者天道圣器的,尽管他们也有弟子死在了葬圣山。

现在他们关心的是在葬圣山上如昙花一现的代号长生谷的诡怪。

长生谷突然出现在葬圣山,未来会一直扎根域北,还是会随时回返,这个问题十分重要。

长生谷的威胁他们亲身感受过,心里都不太乐意处理。

无尽冰海算他们上玄宗的,突然来的长生谷若还是他们来处理,他们成什么了。

他们是有道德底线,但没那么伟大,一直给整个大陆背负重担,得有人来分担分担。

没道理其他势力稳坐钓鱼台啊。

若长生谷以后不回来了,无论去哪个地方,他们都乐得奉上情报,并在精神上支援下,这是他们最大的努力了。

若能永驻域北……

天下竟然有这般好事!

可惜很快便有人传出消息,长生谷出现在域南了。

上玄宗诸人:“……”

这可真是没半点规律,也很没道理啊。

按理说长生谷出现在葬圣山,应该有一场腥风血雨。杀了那么多生灵的诡新娘连消化都不用,转头就赶场去了域南,这——

跟域南有何仇怨?

好奇之下,他们齐齐朝域南投去了一缕注视。

当见到长生谷所在地时,齐齐吸了口气。

竟然是圣音阁!

……

夜,域南,花台山。

域北还是濛濛细雨时,域南已是繁星满天。

无数莲花部分四季,竞相绽放。有蜻蜓停在荷花的尖尖角上煽动着翅膀,绿油油的荷叶生机勃勃。

丝丝缕缕的白雾以一种不容违抗的姿态闯入了这仿佛山水画的画卷中,留下了大片大片的空白。

白雾所到之处,四下一片死寂,虫鸣鸟叫声骤然消失。刚才还立在荷叶尖角上的蜻蜓僵直着身躯,砸到了水面上。

万芳殿后殿,九星泉里,莲台上。

正在闭目修炼的时灵阁主似是察觉到异常,她睁开眼睛,周身水雾一闪,人已经消失在闭关处。

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花台山山腰。

站在山腰上,她清楚的看到山脚下已经被白雾侵蚀,而白雾正缓缓朝山上而来。

她目光慎重,伸出右手,一株亭亭玉立的荷花带着根茎在她掌心上方漂浮着。

她心念一动,荷花迅速变大,一片花瓣便有花台山十分之一大。

荷花变大后,猛冲向虚空,然后倒扣下来,那一片片花瓣牢牢将花台山包裹在内。

一道道光晕在荷花周身流动,抗拒着白雾的侵蚀。

眼看着白雾停了下来,阁主脸上却并未有多少喜悦。

她伸出手一晃,一串风铃花样式的铃铛响起清脆的声音。

“有危机,所有人备战。”

话音落下,她看到包裹着花台山的荷花在白雾的腐蚀下变得漆黑干枯,衰败的不成样子。

白雾们飘在荷花叶上,轻盈飘动进花台山。

像是姿态优雅的仕女,带着绝对的自信和漫不经心,散漫的飘动在山上的每一处。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有咀嚼声!

天色从漆黑转变成黄昏,看不出是何处而来的光源,照亮了夜。

漫天的纸灰洋洋洒洒,游荡在花台山。给多姿多彩的花台山添上了一层阴诡的味道。

纸灰飘洒,凡是触碰到纸灰的花草树木,都无法控制的干枯腐败,像是被吸干了生命力,染上了衰败。

天地间的色彩这一刻变成了灰黑色,连天空都是昏暗的。

死寂冰冷,成了主色调。

忽而,一抹亮眼的红映入严重。

时阁主神色凝重的看过去,便发现是一对在黑暗中飘动的大红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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