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试验（1 / 1）

散完步，艾琳达邀请孟三垣与她一起在城堡里共进晚餐。

西式餐厅里的整体布置，彰显出它往昔的荣耀与奢华，但略显陈旧的质感，显示出它经历岁月打磨后的质感。

晚餐的食物以西餐为主，包括意大利面、西班牙火腿、牛排、红酒和一小罐鱼子酱，全部是西式餐饮中顶级的食材。即使在以往，这些食材也很难在普通百姓人家的餐桌上出现，更不用说现在人们饮食习惯发生巨大改变之后。

孟三垣略显笨拙地使用起手中的餐具，上次什么时间吃得西餐，他记忆迷糊到完全想不起来。

“博士，据我所知，这些原汁原味的食材现在可并不容易弄到。”

孟三垣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望着艾琳达，话中有话含蓄地说了一句。他很奇怪，这么好的食物需要顶级大厨的烹饪手法，智能化的机器是很难做到的。刚才散步的时候，他留意了一下城堡里面，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自从逐步走向智能化以来，人类对食物的要求主要变成营养、健康，而不是追求口味的变化。

“孟，你们这些汉人说话总喜欢兜圈子，不过，和你们打交道久了，我能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

艾琳达保留着西方人说话的坦率，她对孟三垣的疑问并没有感到吃惊。

“我坦白地告诉你，这些食物不是从政府渠道获得的，而是从那边。”

听着艾琳达所说的，孟三垣惊讶地望着她，他的脸上流露出疑惑与不解。艾琳达看出了他的心思，爽朗地笑了起来，她停下手中正在使用的餐具。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和那边的关系？还有，你是不是对我的身份存在疑问？孟，有些事情我以后慢慢和你说。”

孟三垣认真地听着艾琳达讲述着，自从进了这座城堡后，他对她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东西。在他的眼中，艾琳达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的宝藏，等待着他去发掘，而每一次发掘的结果总能让他感到意外。

“但是，有点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和你一样，是智人。而且我们都安装了最新的产品，正在接受新产品的测试。”

“哦？”这一点让孟三垣有些措手不及，艾琳达怎么会知道自己安装了最新的产品，她的坦白和自信似乎在告诉他，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那么，他自己呢，她对他有多少了解。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透明人，被人一眼看穿，而他对她几乎一无所知。

“这款产品还在试用和测试阶段，只在有限范围的人群中使用。”

孟三垣适时提醒了一下艾琳达，他想告诉她，这是“新纪元”公司内部，级别很高的秘密活动，只有少数被选定的人，才能进行新产品的测试，但大多数并不知道公司正在进行秘密的测试活动。他作为参与者之一，也只知道部分信息。她为什么会参与其中，她又怎么会知道在进行新产品的测试。

“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谈谈今天晚上试验的事情吧。”

艾琳达有意避开刚才的话题，把聊天的主题引入“幽灵”信号试验这件事情上来。孟三垣对这件事也很想弄明白，毕竟，这次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解决困扰他这么长时间，被“幽灵”信号侵扰的问题。

“我们晚上需要怎么做？”

“很简单，就像你在家里一样，然后我们再去分析下一步的行动。”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是不是不太方便？也不太合适？”

“孟，我知道你是一个科学严谨的工程师，这是我找你来的原因，所以，没有什么不合适。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尽量弄清楚它的原因。”

孟三垣没有再说什么，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晚饭后，孟三垣独自在城堡的一个阳台上站了一会。远处，隐隐约约的城市灯火，诉说着这座城市的喧嚣与繁华。这里仿佛一块净土，远离了城市的噪声污染和灯光污染，显得十分安静，夜空中的星星变得明亮。夜色里的北斗七星，在群星中闪耀着光芒。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艾琳达过来了，她喊上孟三垣，示意时间差不多，她们可以开始试验。

在艾琳达休息的房间里面，孟三垣选择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把他从居处带过来的相机，对着艾琳达睡觉的床铺摆放好，然后，找了一把座椅，坐在了艾琳达的房间里面。

艾琳达没有避讳，随性地穿着她平时睡觉所穿着的睡衣，躺在了床上。相比她白天的穿着打扮，显得更加地妩媚动人。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她用眼神向孟三垣示意，可以开始了。

孟三垣有些别别扭扭，眼光躲躲闪闪、无处安放。自从上班之后，他从未和某个女人独处一室，他感觉浑身不自在。得到艾琳达的示意后，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按下照相机里面录制视频的开始键。

他确认了一下时间，21：56。如果真如艾琳达所判断的那样，根据他的经验和分析，那个“幽灵”信号将会在一个小时后出现。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流逝着，二十分钟后，孟三垣望了一眼艾琳达，看见她已经安然入睡。

等待的时间总是让人觉得漫长，无事可做的他，开始在脑袋里翻阅着关于那场战争的资料，还有与这座城堡建筑相关的图片和介绍。白天和晚上艾琳达和他传递的那些信息，如同接二连三的炮弹，冲击着他的大脑和认知领域，让他一时无法全盘接受，他需要冷静下来慢慢梳理。

四十分钟的时间过去了，他再次确认了一下时间，22：57，距离23：00整还有三分钟时间。他停下刚才所做的事情，全神贯注地盯着睡在床上的艾琳达，他觉得很快会有事情发生。

五分钟过去了，时间显示为23：02，已经过了23：00。艾琳达仍然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异常的举动。孟三垣确认了一下时间，怀疑时间是不是不准，他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十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艾琳达的判断是错误的，“幽灵”信号今晚不会来了？还是在今天的交谈中，被人监听到了什么内容，信号被人为操控而停止。

还有一种可能，这个信号并不是准时在23：00出现，他分析总结出来的规律可能是错误的，这个信号的出现可能是随机的，他在视频画面里面看到的只是一种巧合。

孟三垣在脑袋里不停地做着各种猜测，但现在没有任何可以确定的手段，他只能安心地等待着。如果今天晚上一无所获，他只能等待明天早上和艾琳达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他有些颓然，本来觉得事情有了些眉目，现在一下子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