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道吾山论道（1 / 1）

莫闲醒来，艰难地睁开眼，就看见一柄剑悬空在他的头顶、全身顿时冒起冷汗。

当时那把剑离他的额心只有0.01公分，但是一柱香之后，那把剑的主人将变成莫闲…

莫闲自欺欺人：我希望这还是梦里，那么就算它掉下来，我也只是做了个噩梦。

他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比起之前他的呼吸更加厚重。

额头上那柄闪着寒芒的剑似乎察觉到这一点，也想是苏醒一般，疯狂且躁动着、发出“嗡嗡”的剑鸣声。

“不要…”莫闲又一次把眼闭上，他以为是有人刻意折磨他，留着人醒来再杀。

“诶，怎么不痛？难道真的是在做梦？”

只见那柄复苏的剑就像是一只活泼的鸟，绕着床上的莫闲飞来飞去。

原来那有灵之剑不是想愤起杀人，而是开心激动～地飞起，没有想伤人的意思。

“你能不能别到处飞，怪吓人的。”那柄飞剑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没再飞来飞去，悬停在空中。

这才起身，莫闲先是打量了自身的穿扮，确定这一次不是在做梦，的确是“现代的自己”。

不过这又是哪？如果之前被关小黑屋、魂穿江湖见生死都是梦的话，他应该还在自己那间熟悉的孤儿院房间。

仔细环顾四周，房间里的装饰没有一点现代的味道。

一眼望去，就看见房间中心里摆放一张檀木书桌。桌上摆放紫陶小壶、紫金石砚等文房宝贝。还有一翠竹镇尺压着宣纸。

毫无疑惑，这是一间称得上“古香古色”的房间。

莫闲走进一看，那飞剑寸步跟着，纸上写有：顺天命，平阴阳。

入木三分，门外人莫闲也能看出字是好字。但是这字里的意思他却没有完全认同。

“糟糕，我还得回家了！”莫闲快步走到门前。

挂着的玉帘被掀起，叮当作响。

屋外、云间、月下。盘坐在凸起石头上的老人，耳朵动了动，站起身，“醒来了吗。”

离开房间、穿越走廊、走出院子，莫闲感慨：这么大的院子，不用来养鸡、养鸭，可惜了。还有这究竟是哪？

抬头仰望，没有云层遮挡，那轮圆月仿佛近在眼前。

他还深刻记得，小时候因为后院的空间太小，养的家畜不多，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分到鸡蛋、早上饿肚子的日子。

走出大门，莫闲赫然一惊。云雾缭绕，视野开阔，这竟然是一间建在山顶的道院。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贼老道，果真是你把我绑架到这地！”莫闲冲玉清大喊。

道士玉清老脸一黑，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三根本同源，你称我为贼，把自己置于何地？我要不带走你…你还想活到现在！我看你、你是想进妖怪的肚子呢。”

莫闲琢磨他的话，发现自己的确说话是有点过分，语气舒缓：

“你既想害我，又想救我，你这人奇怪的很。我看这山高水长的，邱惠姐她们没看见我，心得多急多痛。快放我回去…”

在莫闲眼里，把他送走，见不到家人，就是害人。

玉清见他提起这旧事，心里也是有点尴尬，“你倒是不用着急。在她们眼里，你还是好好的，既没有消失，也没有生病。”

莫闲眉头微皱，“你又耍什么妖术？”

“替身符，玄门正道！师弟，你能不能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玉清甚是无奈，面前这人，虽说实力一落千丈，这嘴上与他争论的功夫倒是与日俱增。

“爱清静，作符命。师弟，这替身之符何如？”玉清表面问道，实则等待回答、再疯狂打他脸。

莫闲不太懂他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只能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替身符能让他想去见亲近之人的心消停下来？不，想见的人，只有自己去见，那才有意义。

“呵，这替身符乃…”

“如果这替身符真的能够代替人的话，那旧的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了，这新的人又真的能取而代之吗？人的关系会因此转移到它身上吗？就算可以，也终归是假的罢。”

玉清被打断，顿时哑口无言。思来想去，反驳：“这替身之符可以救人之命。”

“你们道士会渡劫吗？如果会的话，这替身之符可以代人渡劫吗？”

这自然是不能的！正如莫闲所言：

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替身符既不能转移关系，也不能把因果偷天换日。渡劫之事，本身是逆天而为，如此捷径存在的话，那神仙现在可能就是按斤称的了。

知道已经输了一成，玉清又问：“师弟，可曾看过我那副字。”

“顺天命，平阴阳？字好而已。”言外之意，除了字好看，别无是处。

“噢，看来师弟对我教的教义有其它见解。”

“天命是什么？你生下来是聪慧的那就是聪明的，是愚笨的那就是愚笨的，可人还是得学习。尚且虫鱼鸟兽也无贵贱之分，为何偏低人一等，难道这阴阳平衡就是高的在上边，低的在下边？”

莫闲脱口而出，滔滔大论，就好像这些话刻在心中了一样。

玉清摇头，“境界低了，等你能像我站在这道吾山之巅，或许才能剥开云雾，见得月明。”

此“道吾山”既是此山之名，又不拘泥于此山之名。

莫闲走向前去，靠近万丈悬崖峭壁，那一直跟着他出来的飞剑拦在身前，生怕失足坠落。

“站得高，看得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直叫我师弟，但是你教的教义我实在不敢苟同。我现在只想下山，去站得更近，看得更清楚。”

人有人的坚持。

这场道吾山论道，看似是莫闲占了上风，可两人谁也没有真正说服谁。

“你要是不想我叫你师弟，我可以叫你小道友。”

怎么听上去这么奇怪了？从师弟到小道友，岂不是你还想占我辈分上的便宜。

莫闲想了想：“还是师弟吧。”

“哈哈哈”，玉清大笑。

“别笑了，你不是可以‘咻咻’一下子带人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吗？实在不行，你告诉我哪条路下山。”

莫闲的肩膀被玉清搭上，他以为对方真的用大挪移术送他走，没想到：

“你干嘛呀！救命、我恐高昂，啊～啊～啊～”

这一天，地上的人们声称看见了UFO，

而我们的小家伙莫闲，只是被迫体验了一把“御剑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