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最高城买草莓(二十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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槟榔还在嘴里,香香的,甜甜的,还有些辣。

烟、酒、槟榔、辣椒,如果使用得恰到好处,都能带给人们感官上的非凡刺激。

尚蜀人爱吃辣,辽东人好饮酒,理唐人爱抽电子烟,如果一桌酒席上刚好有了以上三种人,乐趣也就多了。

地域与爱好,这种看似是约定俗称的巧合,实则是必然。

也许,刚好、偶然、碰巧、适逢、恰逢、凑巧这一系列充满着不确定的结果之中,背地里也一定掩藏着必然。

故事就是靠着这种由必然决定的偶然,才得以推动。

在午后的烈日下,特子的嘴里,恰巧有一个刚嚼了不久的槟榔,辣辣的,香香的。

倒霉透顶的因陀罗,右手恰巧卡进了深深地树干,流着汗,面上写满了苦楚。

她用左手去拔右手,试了很多次,徒劳无功,坚硬的胡杨树恰巧像是记下了这一拳之仇,她越是用力,咬得反而越紧。

有道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往日如白色猛虎一般的因陀罗曾设想过很多种败在敌人手下的局面,可没想到,现在竟被一棵死树折磨得寸步难行。

维娜为了能救回身陷囹圄的因陀罗,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动。

特子有些急了,他稳稳地捏着因陀罗的那张带着疤痕的脸蛋,试图威胁她:“我要找的人只有煌,有些事我得求个公道,快叫你主子停下,不然我真的要亲你了!”

因陀罗轻蔑地哼了一声:“你敢动老子一下试试,我主子会打烂你的头!”

她并不怕被亲,一个格拉斯哥帮派干部,又是个女的,自是阅历丰富至极,平时也绝不缺男人,在这些男人中,特子这样的甚至都排不上号。

特子也不愿意去亲她,他喜欢香香的槟榔和传统香烟,也喜欢又香又软的女人,那能满足自己的征服欲。

可一个硬得像铁,还冲着自己发雌威的母老虎,又怎么下得去口?

因陀罗也用左手拧着特子的脸,疼得特子是龇牙咧嘴,她知道维娜一定会来救自己,二人一时间僵持不下。

煌从北面朝着胡杨树冲了过来,带起了一大阵风沙。

“推进之王”维娜紧随其后,手里拿着一个锤子,她巴不得现在就赶到两人身旁。

以霜星为首的特兵和格拉斯哥帮会成员散乱地站在胡杨树的阴凉下,他们在看戏。

煌的脚步本就已经很快,她冲向特子,突然跃起,在半空中以操纵气流的源石技艺发力,速度又快了三倍。

自龙门工厂那次深夜闹剧后,她怕极了特子,可越害怕,越能激起她的斗志。

同理,特子也是维娜要打的人。

急如燃眉,特子再无选择的余地。

既然她们不听自己的威胁,那便干了!

他唯有真的亲上去!

特子也终于亲了上去。

僵硬的嘴唇,充满着槟榔味的牙齿。

谁也不知道他何时挣脱了因陀罗抵在前面的左手,但舰上每个人几乎都知道特子这个人有时候很会讨女人欢心,有时候又非常不尊重女性。

而这一瞬间,他将自己的“不尊重”付诸实践。

这时候,因陀罗只觉得自己的嘴唇暖暖的,还带着一股槟榔独有的怪味。

她先是惊骇,然后茫然,紧接着是慌乱,最后是激动,她想尖叫,但叫不出声,因为她的嘴巴已被别人的嘴堵住。

煌拼命追赶,距离特子二人只有四步之遥,正要以一记飞扑将他击退的一刹那,她看到了特子的脸挨着因陀罗的脸,那么近,已不能再近了。

如果画面有声音,那此时此刻映在煌脑海里的声音一定就有如她敲的鼓,响啊,很响啊。

嘴里有槟榔,这一吻带着槟榔的香气。

“完了,又一个好姑娘惨遭毒手了!”煌的心里已感到绝望。

就在这时,特兵们发出欢呼:“好耶!总管玩弄女人,总管天下无敌呀!”

格拉斯哥帮的成员被吓得不敢出声,如果当面斥责特子,反而是承认了他们二把手输得彻彻底底这一事实。

如此一幕,绝对称不上有多优雅,特子的动作不像是在接吻,反而像是老牛吃草。

也许,这就是专属于理科生的那种怪异的浪漫吧。

因陀罗从个子上甚至比特子要高上一些,可在她眼里,特子就像是一座山,一座邪山。

她的身子,至此剧烈地颤抖起来。

特子倒也是个守规矩的,全程一直用自己吃槟榔的嘴去亲姑娘那槟榔味的小嘴儿,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干。

这样一个流程过完后,一切就戛然而止。

因陀罗如一场大梦方醒,嘴上还念叨着:“就这?这就完了?”

她的脸没红,可心在一直不停地跳。

特子却连看都没看因陀罗一眼,第一句话是:“维娜,你感觉如何?感觉如何了?”

他没有去问刚亲过嘴的因陀罗,反倒故意激怒“推进之王”维娜,装作沉醉地说:“我倒是很好,真好……”

维娜一言不发,飞速进击,自己手底下的干部被别人羞辱,她现在连杀特子的心都有了。

突然,远处跑来了一个金发及肩的妙龄女子,嘶声惊叫道:“姓特的,你个登徒子!两个小时不见,就骚扰人家,捅这么大的娄子!”

特子神情一震:“诗怀雅!你听我解释,姓煌的那啥比大中午在楼上敲鼓,之前还在龙门强吻我,我要讨个公道。”

但就这几句话的功夫,维娜和煌已纷纷赶至,三下撂倒了特子,她们手下可不留情,转瞬间踩了三脚,又补上四拳。

霜星刚想前去搭把手,可一想到两个六星高级资深干员实在是难以对付,索性倚在树旁干看着。

远在炎国幽州北郊草庐内,刚提着水桶浇完院子后面三亩地的九色鹿擦了擦脸上的汗,忽觉脸上被人一连踩了几脚,又挨了几拳,一时间大为气恼。

她当即拨了一个电话…

因陀罗反复尝试,扭了扭自己的手,好不容易从树洞里抽了出来。

至于原先对立的特兵和格拉斯哥帮众,他们早就玩到了一块去,议论纷纷:“这次到底是谁赢了?”

有的说特先生赢了,因为他亲到了女人,还成功激怒了推进之王。男人只要玩到女人,就绝对算不上输。

有的人说维娜她们赢了,因为现在特先生已被打了一顿,现在被搀扶着进了医疗区。

若不是诗怀雅在一旁说和,恐怕就不是搀扶,而是用担架抬着进去。

回到舰上宿舍,维娜不解地看着因陀罗:“你不生他的气?”

因陀罗老虎一样的眼睛转了转,笑道:“不就是亲了个嘴?都是成年人,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孩子了。”

“不。”维娜道,“听舰上传闻,那个姓特的就是个处男。”

“处男?”

众帮众闻言,顿时爆笑。

医疗区内,青青帮特子打着绷带,可打了几圈,惊奇地发现他身上的伤口愈合速度快得异乎寻常,这种体质像极了深海猎人。

当然,她也注意到特子胸口上也有一道黑色的疤痕,和徐乐一样,但比起他的要小一些,却更深。

诗怀雅忿忿道:“看吧,你上次在龙门受的伤绝对没好利索,就又去找别人麻烦,多亏维娜跟我都是维多利亚人,互相还算认识,要换作魔族那些鬼佬,非要把你生吞活剥。”

“这伤是老早之前留下的,龙门受的早就恢复好了。”特子道,“我这次就是想教训一下那个姓煌的,怎么想,错都在她这种女人身上,她当初夜闯龙门保安室,如今在我头顶上敲锣打鼓,罪大恶极,你如果要是找证据,我录像都存着呢。”

“女孩子纵使有九成的错,难道你就没有一成的不对吗?”诗怀雅反问道,“更何况你还亲了维娜的副手,你让人家之后怎么在帮众里面立足?”

特子反驳道:“女人在我眼里,不过是玩物,舰上幕刃一天比一天骄横,都是舔狗惯的,等有时间了,我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只玩弄女人,不被女人所影响。”

他说这句话,自然是为了逞强,张口便口无遮拦。

诗怀雅纵然对他这种思想厌烦透顶,可毕竟也理解他的心思。

诗怀雅面露无奈,心里想着:“唉,你真该管管你这张臭嘴,真不知道你这种人当初是怎么学会那么强的剑术的。”

可能是特子这句话说得声音有些大,整个病房里的源石病人外加医疗干员把这段话听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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