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话 斩龙剑(十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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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下午四点,是全天里温度最合适的时候。徐乐和洪文的车子被炸了,现在只能在路上跑,而最近的岗哨也距离后山二十公里。

刚经过了那一场恶战,他们的衣服已破了,车也炸了,此时汗水也已将衣衫浸透。

太阳还没有下山,他们已经沿着曲折的山路跑下了后山,来到了大路上。冬天的风吹过,气喘吁吁的二人头上开始冒白雾。

洪文此时心里在想:“体力果然不如以前了,我该在女人身上少花点时间的。”

而徐乐此时心里也在想:“体力果然不如以前了,我该在打郊县上少花点时间的。”

此时两个人已无力奔跑,洪文从刚要下山时就已拨打了电话,叫近卫局的手下来接应。

洪文喃喃道:“午后日头好,尤其是冬日的暖阳,我一向最欣赏。”

徐乐道;“可是你现在已知道,就算在最合适的天气,靠两条腿跑路,这滋味也肯定不好受。”

洪文擦了擦汗,苦笑道:“实在不好受。”

徐乐望了望湛蓝的天空,问向洪文:“你的两个美女同事,有消息没有?”洪文摇了摇头。

洪文脱下了身上已经破了的外套,扔到了地上。风随着单衣的缝隙吹到满是汗水身上,凉飕飕的,他闭着眼挺起胸膛,享受着这片刻的轻松。

洪文问向徐乐:“你那个鼠人好兄弟有没有消息?”徐乐也摇了摇头。

两个男人,在关键的事情上要依靠女人和朋友的时候,那种滋味比赶路的劳累都要难受的多。

太阳高悬于天,远没有要落山的意思;而大道上杳无人烟,也远没有要来车的意思。

二人打算边走边等,洪文见气氛有些严肃,便向徐乐问道:“你练过武功?还是学过源石技艺?”

徐乐拿出了两根烟,分给了洪文一根,二人对着太阳,边走边抽。

徐乐道:“我这些都没学过,我练的只是活命的本事。”

洪文深吸了一口烟,将烟气从鼻子排出,说道:“活命的本事,怎么能在三招之内就将陈晖洁制服?”

徐乐道:“剑能杀人,也能救人。斩龙剑能释放法术,自然也能从外部接收法术波动,最顶级的武器与武者,往往要和外界的能量时刻进行交互,天人交感。”

洪文听到这里,已明白了徐乐的意思:“你发出了斩龙剑能接收的波动,最终传到了陈晖洁身体经络之中,一般的剑客是剑随人动,而徐乐你,是驭剑而后驭人。”

徐乐微笑道:“陈姑娘年未及三十,而历战不足,心性有待磨砺。要是她再年长二十岁,恐怕三段斩击过后,死的就是我了。”

洪文听后,拿下了嘴边的烟,大笑道:“哈哈,再年长二十岁,陈小姐都变成陈阿姨了,怕是你这风流浪子啊,也不愿去救了。”

徐乐笑了笑,没有说话。

二人又向前走了近一个小时,便不再行进了,干脆坐在路旁的一个大石头上晒太阳抽烟。

太阳将石头照的微微发热,斜倚在石头旁的二人开始谈天说地,从家长里短,聊到汽车,甚至谈到了爱情和女人,不到一会,一包烟已经被抽光了。

一个浪迹天涯,一个志在四方,志趣相投的男人之间,总是相处得来的。此时太阳已有了些微要下山的势头。

阳光已由亮色逐渐转深了,远方车声骤响,一辆龙门近卫局的警车从远处驶来。车子开到了他们二人面前,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了一副太阳镜和两个猫耳朵。

洪文看见了司机,忽然笑了笑,说道:“诗怀雅组长亲自来接我们了,咱俩真是有福气啊。”

这时的诗怀雅,头发已经过打理,但仍旧有着掩饰不住的蓬乱,但一身皮裘和旗袍已换成了龙门的工作服。

“二位真是难得悠闲啊,都在这抽上烟了。”诗怀雅说道,顺便打开了后门让二人上了车。

徐乐刚一坐定,便问向诗怀雅:“诗小姐,我特子呢,他去哪了?”

诗怀雅似乎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恨恨地说道:“别叫我诗小姐,姓特的好着呢,现在估计跟老头玩呢。”

徐乐听后哈哈大笑,说道:“这姓特的,玩得挺大!他赢钱没有,收了多少米?大小姐你来给大伙说说。”

诗怀雅紧握着方向盘,嘴里硬生生蹦出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车子在路上飞驰,显然诗怀雅此时有些不耐烦了,好像巴不得要飞到某个地方去。

诗怀雅努力平复了下情绪,说道:“洪长官,你的小队给你回复了吗,晖洁跟她们一起走了,通讯一直中断着。”

洪文道:“我这边也一直没联络上她们,可能她们已经找到赫然了。”

诗怀雅问道:“赫然?刚才炸你们车的不是赫然?”

洪文道:“大概率不是,赫然不以真面目示人,那个人可能是赫然的助手,但他的战斗力委实可怕,甚至不在赫然之下。”

徐乐靠着车窗户,听到洪文说的这句话,欲言又止。

这时,洪文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是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为:“洪老板,我们已锁定了陈劫所在位置,请来如下地址,做进一步策划。”

而此时的能天使一行人,正在一栋废弃筒子楼的外围,靠在墙边等待指示。

此时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车流与人流如水一般滑过古旧的街巷,最终流入了居民区,隐没在林立高楼之上的霓虹之中。

枪铳,长刀,枯草,一阵寒风吹过,撩动了两位少女的头发,发丝如波般在空中飘动。

能天使看向天空,顶着头上那永远也灭不掉的光环,只觉得太阳将要落下之时,天空反而愈发透亮了。

她摸着自己头上的光环,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这类跟踪的任务,尤其是晚上,会将方圆五尺内照得如同白昼。而德克萨斯也是如此,发光的双刀和发光的战技也同样显眼。

所以就在不就之前,陈晖洁独自一人进入了废弃的大楼。对于一个有着资深刑侦经验的干员而言,如果身边跟着两个只会战斗的企鹅物流员工,自己的行动反而会处处受制。

所以现在,能天使二人能做的就是在筒子楼外围望风,劝告路过的人不要进入。

像这样废弃的楼,全龙门还有不少。大部分是因为建设过程中,资金链断裂,最后楼建了一半后开发商跑路,留下了这么一摊将完未完的“废墟”。

有些人生来就坐拥财富,但也不乏穷尽一生也不得居所的可怜之人。能天使看着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属于这两种人。

自己前二十年生长在拉特兰的普通家庭,享受着正常公民的待遇。直到多年前,自己的姐姐满身是血地被抱了回来,她才知道世界并非她所想的那么美好。不过上天并没有刻意折磨这个善良开朗的女孩,她的姐姐也从重伤中捡回了一条命。

从她离家来到龙门,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她为了找到莫斯提马,一路从拉特兰来到了龙门,在这里认识了现在的上司,还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事。一想到这些,她看了看身旁的德克萨斯,也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

这时,德克萨斯开口问向她:“最近她在蜀州出现了,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能天使靠在墙边,想了想,说道:“唉,上回咱们警察抓小偷,还是让她溜走了,她这种女人啊,是抓不住的,只能等她在合适的时间出现。”

德克萨斯道:“你有没有想过把这件事跟洪老板说说?或许他知道的消息比我们要多,甚至比咱们的老板更有方法。”

能天使闻言怔住了,未及作答,却见迎面行来二人,一人二十来岁,挎短刀,劲装疾服,腰板笔挺,从远处看甚至像一个汉子,不过细看才知,那女子与她们二人年纪相仿,也是约摸二十来岁的女子。另一人是二十来岁的男子,不过身材微胖,衣着光鲜,显然是某家的大少爷。

两人瞟了能天使和德克萨斯一眼,并未在意。

而此时德克萨斯狼一样的本能已经察觉到:这个女人,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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