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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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说实话,应行倒是很想说“我来是不想让王波那群沙雕妨碍我发展你做我老板”,但是这话不能直说,许亦北会急。

兔子急了会咬人,许亦北急了能让铁条自己断了飞他手上。

许亦北也知道他是在胡扯,可也是自己先胡扯起的头,要是现在精神够足,肯定还要继续跟他对呛,但是不行,感冒还没好,他现在是一块干电池,刚才一脚踹根铁条已经把他的备用电量都用光了,小腿都有点儿麻,扛不住了,得撤。

“随你便,反正我要走了。”他搭着书包出了小路,准备过马路去对面。

应行调转了车头,正好看到他身上,他今天穿了件干净雪白的棉质T恤,现在背后已经汗湿了一大片,就猜他还虚着呢,也没说什么,慢条斯理地开着自己的电动车,也出去过马路。

许亦北走到站台,可能是真没力气了,抬脚上去的时候一步居然踩了个空,人顿时往前一倾。

应行跟后面趟着车停了下,刚好看见,下意识就伸了下手,又见他马上站稳了,手收回来,搭车把上,抿嘴忍笑。

许亦北就跟知道他在后头看着似的,一站稳就回过了头。

应行也识趣,抢先说:“看我干什么,我得走了。”说完车身悠悠地在他跟前画个半圈儿,一拧车把,加速开出去了。

刚好公交也来了,许亦北上了车,坐下来,头靠着车窗,看见应行骑着车的身影一闪,不见了。

还好他来了一下,不然真动了手,备用电量还不知道能让他顶多久,打着打着一头栽倒在说唱团跟前那才衰。

刚才故意没说,怕那奸商得意。

到了家,刘姨正站客厅里接电话,看到他,连忙招招手:“北北,快来,你妈来了电话,刚好问你呢,快来接。”

许亦北有点儿没想到,在玄关停了一下,才走过去。

刘姨立马把电话塞他手里,示意他赶紧听。

许亦北放到耳边:“喂?”

“许亦北,”方令仪开口叫他一声,她说话一向就跟一个字一个字拎出来的似的,不管什么内容,总是很有气势:“我明天回来,明天放学你早点儿回家。”

“知道了。”许亦北说:“你这……”

电话挂了。

许亦北本来想问一句“你这几天怎么样”,现在全卡在了喉咙里,他抿住嘴,看一眼手里的电话,往刘姨手里一塞就上楼。

刘姨搁下电话,追他到楼梯底下:“你脸怎么这么白啊,是不是真不舒服了?”

“没事儿,我睡会儿。”许亦北随口敷衍,进房后书包一扔,去了洗手间,扯了洗手台上的毛巾重重擦了把脸,一只手撑住洗手台,缓了缓,才觉得头没那么沉了。

刚才电话挂上“嘭”的一声,简直像扇了他一耳光,脑子都嗡嗡作响。

下次少他妈多嘴了。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句,他妈那样强势的人,只要一个斯文听话的儿子,不需要嘘寒问暖。

“嘟”的一声震动响,是手机的声音,房里没其他动静,这声就显得特别突兀。

许亦北乱七八糟的思绪断了一下,扔下毛巾,出去捡了书包,从最底下才翻出手机,一打开,微信里,应总的人民币头像上飘着个鲜红的数字“1”。

没想到他会给自己发微信,许亦北划开的时候还以为有什么内容,结果就一个表情。

--[微笑]

他笑什么笑?许亦北莫名其妙,手指一动,发个问号过去。

应行那边至少有两分钟才回复。

--我群发。

“你妈的……”许亦北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耍人好玩儿吗?

应行坐在电动车上,翻着挤得满满当当的微信,没看许亦北再回过来,心想这人不会又骂他了吧?

他现在也顾不上这些,钥匙一拧,从车上下来,拿着手机进了路边的一家拉面馆。

杜辉正坐里面吃拉面,满头大汗的,看到他招两下手:“等你呢。”

应行拖开凳子,坐他们对面:“你跑完没?是不是没收全啊,差几个是吧?”

杜辉说:“是啊,三四个吧。”

应行手指又划一下手机:“怪不得我刚才群发,有几个人没回我。”

杜辉把筷子一放,说:“给他们赊账都算给情面了,拖拖拉拉的,妈的我面子没你大啊。”

“你先要着吧,实在不行再说,马上开学又得花钱。”应行说完加一句:“别再踹自己的车就行。”

“不踹了,”杜辉捂着心口说:“再踹没钱修了,肉疼。”说着推一下面碗,“你要不要也来一碗?他们家面还不错。”

“算了吧。”应行抬头看墙上贴着的放大版菜单:“看看有没有对口味的,带一碗回去给我舅妈。”

“你就知道你舅妈舅舅。”杜辉吐槽。

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应行低头,还以为是哪个长眼的终于知道回过来了,手指一划,微信名“许”,简单直接,是许亦北,点开。

一个滴血的尖刀表情。

应行居然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回他前面那句群发,隔了这老半天,就来这一下?

他扯起嘴角,没忍住笑了,这人幼不幼稚啊,非得还回来才行呗?顺手点开许亦北头像,本来花里胡哨的没看清,就觉得是画的什么动物,放大才发现是只棕色毛熊。

熊?他是觉得自己很凶猛?应行更想笑了。

“我操,你笑什么呢?”杜辉被他表情吸引了注意,凑过来说:“让我看看是什么。”

应行一掌把他脑袋推了回去:“看什么看!”说完不笑了,拿着手机站起来,“我走了。”

“不点面了?”

“不点了,就没我舅妈爱吃的。”应行把手机揣兜里,也没再往下回,有钱人脾气大,不好惹,回了说不定他又要再报复回来,小心眼儿。

小心眼儿的许亦北发完那把刀的表情就洗澡睡了,晚上醒了一下,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又接着睡,再醒过来,窗帘没拉,外面太阳都烈得刺眼了。

他就知道肯定是晚了,爬起来,匆匆洗漱了就下楼。

刘姨等在下面,看到他就说:“别急,跟你们老师请病假了,他说没关系,让你下午再去,去了就直接去办公室找他。”

许亦北去厨房拿了块吐司叼在嘴里,出来问她:“哪个老师?”

“你们班主任,樊老师。”

许亦北莫名其妙,叫他直接去办公室干什么?

也没等到下午,他觉得喉咙不痛了,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吃完了饭,拿上书包就出了门。

刘姨还不忘提醒他:“记得早点儿回来。”

许亦北顶着大太阳进了学校,按照樊文德说的,先去办公室。

刚到办公室门口,看到樊文德坐在办公桌后面,仰着头,拿着个白瓷缸在灌茶,也不知道是天太热还是怎么,那架势,他都忍不住要在心里给他配个“吨吨吨吨吨”~

樊文德“吨吨”完了,看到了他,白瓷缸一放:“你来了?来,进来。”

许亦北走进去,眼睛扫到他桌上放着的一摞数学试卷,最上面的就是他的,分数很扎人眼球。

樊文德摇摇头:“我现在心情很复杂啊,万万没想到……”

听这口气就觉得不对头,许亦北默默站着听他说。

“那会儿你刚转回来,我就看了眼你档案里的总分,觉得还挺好的,怎么着也得在班上有个前十几名吧,结果……”樊文德扒拉着面前的试卷,找出一张成绩单,指给他看:“你看啊,这次的抽考成绩出来了,你语文考了一百二,英语也有一百一,其他理科三门都在一百一以上,但是你这……你这数学……”他很激动地抓出他的数学卷子,“就这么点儿?”

许亦北的数学卷子上一个鲜红的“45”。

满分150,这还不够一个零头。

樊文德问:“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生病没发挥好啊?”

“不是,”许亦北很平静地说:“我偏科。”

“那怎么能偏成这样呢?”

许亦北认真想了一下:“要知道我就不偏科了。”

“……”樊文德噎住了,把他卷子往桌上按两下,又缓了过来,朝他摆摆手:“还好,教数学的是我,我跟你说过的,我是个极其优秀的人民教师,你可能还不知道,其实我是从省重点调过来的。”

许亦北将信将疑。

樊文德非常肯定地说:“真的,以前我在省重点里还教出过一个省状元,可惜他后来家里出了事儿,自己转去了个小地方,最后就没成我手里的省状元,想想我就……”

许亦北看他说的动情,都不忍心打断,等他表达完了才说:“省状元我肯定比不了。”

“不,别放弃!”樊文德说:“你放心,只要你不放弃,我相信你的数学一定能赶上来,你要实在不会就多问问应行,别问别的,就问数学,其他事儿别理他。”

“问谁?”许亦北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

“应行啊,他在班上数学第一你不知道?”

什么玩意儿?许亦北明明记得他数学卷子都不做,怎么就成数学第一了!

樊文德说:“你等等,我刚才叫他过来了,应该快到了。”

正说着,应行从外面进来了:“干嘛啊老樊,我今天没逃课也没穿短袖……”说一半儿,他看到了站着的许亦北,不说了。

樊文德眼睛看看他,又看看许亦北,忽然说:“你俩简直就是绝配啊!”

许亦北:“……”

应行:“……”

互相对视一眼,又同时转开头。

樊文德又拿出成绩单:“一个除了数学,什么都行;一个除了数学,什么都不行,你俩真合该坐一块儿。”

许亦北瞥见了成绩单上数学那栏的排名,第一赫然写着应行的大名,后面分数:139。

这他妈的……不合理,完全不合理。

他实在没忍住,扭头看一眼旁边。

应行好像也是刚刚才看到他的数学卷子,嘴角扯出一个明显的弧度,藏都藏不住,朝他看过来,插裤兜里的手掏出来,悄悄在底下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比划个口型:真棒~

棒你大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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