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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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北再进学校的时候,刚好在心里背完一篇古文。

早上走的时候刘姨还问他,这两天在学校里认识什么新朋友没有,他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个“没”。

刘姨好奇地问:“那同桌呢,也没熟起来?”

许亦北还是想也不想就说:“不熟。”谁会跟奸商熟。

后来离学校越近,就越提醒他那奸商的存在。

他想想干脆还是背书吧,反正樊文德说了马上就要抽考了,总得备考。

还没上教学楼,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许亦北站在楼梯拐角,掏出手机,看到进来了一条微信,划开,是他妈发来的。

一条转账消息,整整齐齐的一万块,下面是她的一句话。

--你李叔叔给你的。

许亦北没点收款,看了两眼,动着手指,打了句话过去。

--不用,我用不着。

方令仪回话也快。

--给你就拿着,许亦北,你也该合群点儿!

许亦北抿住嘴,看着那个叹号,不明白这跟他合不合群有什么关系,不想收李云山的钱居然还成不合群了?

他妈没有再回过来,看来让他合群也是个命令,说不定还有气了,肯定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也可能是根本就不想再跟他多说半句。

许亦北把手机揣回裤兜,一只手伸进书包里掏了掏,习惯性地摸到塞在最底下的一只烟盒,手指挑开,想了起来,他回来的时候就把烟都扔了,这里面现在装的都是薄荷糖,毕竟斯文的高中生怎么能抽烟呢?

最后他就摸了颗糖出来,撕开,塞进嘴里,用力嚼了嚼,半边腮帮子都绷紧了,仿佛才好受了点儿,接着上楼。

三班的教室外面站着两个人,杜辉在后门那儿嘀嘀咕咕:“还有几笔账,咱们是不是得趁着开学前都收回来啊。”

应行在他旁边站着,背靠着教室的墙,没正形地伸着一条长腿,低头翻着手机说:“嗯。”

许亦北从俩人旁边过去,心想真够卖力的,一来学校就开始“运营”了,扫了他们一眼,一步没停地进了教室。

杜辉跟被蛰了一口似的:“操哦,你看看他,他那什么眼神儿啊?谁惹他了吗!”

应行掀眼看了看,才发现是许亦北进了教室:“你管他呢,他看的也不一定是你。”

“嗯?”杜辉还没再问,应行手机一收,在他眼前进了教室。

许亦北不去想他妈的微信了,拿了本语文书摊桌上,打算凭感觉猜测一下抽考范围,刚开始看,旁边一暗,应行坐了下来。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又忍不住看了第二眼。

刚才还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应行今天没再穿校服,穿了件薄薄的灰色长袖衫,很宽大,衬得他肩背宽正。许亦北坐这角度,看得最清楚的是他的喉结,很突出,比他见过的同龄人都要明显,忽然就觉得这人多了点儿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那喉结忽然动了一下,应行转头看了过来,手指扯扯自己的衣领:“怎么样?今天总不会再勾到你了吧?”

许亦北眼神晃一下,差点儿以为他问的是人怎么样呢,把嘴里最后一口糖嚼了,咽了下去,说:“哦,那我谢谢你。”

应行说:“别客气。”

鬼才跟你客气。许亦北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多说话,翻一页语文书,备考去了。

“哎!”前排的男生忽然回头。

许亦北还以为是叫自己,抬头才发现他看的是应行。

“应行!”男生叫。

“嗯?”应行语气散漫:“干嘛啊?”

男生小声问:“有这次抽考的相关有没有?”

“你逗呢!”杜辉正好进来,抢话说:“什么叫‘相关’啊,你直说想要抽考试卷得了,那别找应总,找老樊去。”

男生垂头耷耳的:“听说这次抽考很难啊。”

“你他妈不是学习委员吗?”杜辉说:“你都这样,其他人还考不考了?”

“学委也是人啊,有点儿同情心吧你!”学委很生气。

“我同情你,谁同情咱们啊,应总都是教导处红人了,天天被学校盯着呢,已经是头号问题分子了好吧,你还整事儿!”

应行“啧”一声:“你闭嘴吧,夸我还是骂我?”

杜辉坐下来:“我赞美你。”

应行没理他,也没回答学习委员。

许亦北随手翻一页书,不参与也当没听见。

反正跟他没关系。

三班是理科班,今天上午连着都是物理课。

物理老师是个温柔的女老师,就是上课特别积极,比樊文德还积极,铃声还没响就进了教室,一进教室就看后排,看了两遍,挺惊喜地说:“真稀罕啊,自打来了新同学,应行跟杜辉都露脸多了。”

杜辉嘀咕:“那还不是被老樊唠叨的,跟他有屁关系。”

许亦北冷淡接:“千万别跟我有关系,真不想跟你们有关系。”

应行忽然笑了声。

许亦北扭头,想看他笑什么。

应行看了看他,抢先问:“我不能笑?”

笑死你得了。许亦北腹诽。

物理老师脾气好,有耐心,班上闹哄哄的也没生气,很快发了一张卷子下来,发话说:“这上面的题难,有实践内容,大家两人一组讨论一下,把讨论结果记下来。”

许亦北下意识看了眼旁边。

应行似乎刚刚才听到,也看他一眼。

班上已经嗡嗡嗡的开始讨论了。

两个人无语对视了几秒钟,应行拿了支笔,摘了笔帽,在试卷上点了点:“来,你说,我记。”

“我没什么好说的。”许亦北说。

“那我就这么写了啊?”应行笔一架,还真在卷子上写:他没什么好说的……

你他妈的!许亦北快被他的操作噎死了,磨了一下牙,伸手:“卷子给我。”

应行停笔,拎着卷子,摁他手里,脸上还似笑非笑的:“行,给你。”

许亦北放面前,先把他写的那句话给重重地划掉了,才去看题。

确实难,半懂不懂,他就强行一个人写,刚写了两行字,发现被人盯着,抬眼对上应行的视线。

“你这字……”他嘴边动一下,看着想笑:“得练练。”

“你字好,”许亦北顶回去:“天天记账练出来的吧!”

应行看着他眼睛,忽然说:“你今天挺冲啊。”

“……”许亦北不说了,把自己的空卷子放他那儿,自己拿着刚写了字的那张接着写,胳膊挪了一下,连带着桌边放着的物理书被拖了一下,一滑掉了下去。

他下意识动腿,想接住书,一下撞到了条结实的小腿,偏头一看,应行的腿正紧紧抵着他的腿,两条腿中间夹着差点儿掉下去的书。

许亦北看他一眼,立马腿一让,拿开了。

应行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书,看了看他,扯了下嘴角,把书往他桌上一按。

看得出来,他今天好像是心情不好,还真够劲儿的。

整整一上午,许亦北就没再跟应行说过话,那张物理卷子上的题也没管他讨论结果怎么写。

应行也没问他,估计他本来也没打算好好写,要么是在摆弄手机,要么就是在被杜辉骚扰。

俩人除了课上腿撞了一下,井水不犯河水。

一直到下午快放学的时候,许亦北裤兜里的手机又震了。

他以为是他妈又来了什么命令,拖了一会儿才摸出来,低头看了眼,不是他妈,这次是江航发来的。

--怎么样啊我的北,他们俩没欺负你吧?

看他今天还算正常,至少没说报警来救他,许亦北也挺耐心地回复。

--放心,我吃不了亏。

江航打了很长的两行字过来。

--我不担心你吃亏,我担心你脾气上来跟他俩鱼死网破。

--北啊,听我一句,斯文人难做,但是可靠,打死人是犯法的!

刚才是谁觉得他正常的?许亦北单手打字。

--打死你犯法吗?

江航反应还挺快。

--你是不是想骂我不是人啊?

许亦北切出去看了一眼时间,发现今天是周五。

十三中暑假补课期间还没有按正式上课走,晚上不强制自习,周末也还是双休,代表后面两天都有空。

他又切回微信,打字发过去。

--见面说吧,晚上出来玩儿。

江航好像挺意外的。

--主动约我玩儿啊,那必须来啊,是怎么了吗?

要说他神经大条吧,有时候又挺细心的。

许亦北没说为什么,可能就是不太想一直在那栋空荡荡的别墅里待着,想了一下才回复。

--爷爷今天飞来横财,就想请客。

江航一听他说请客,什么意见都没了,简直跟葫芦娃一样孝顺。

--爷爷!我随叫随到!

许亦北把手机收起来,才终于又看一眼旁边,座上空的,应行不在,也没在意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杜辉也不在,肯定也是跟着他走了。

想起他之前说自己挺冲,许亦北干脆又从书包里摸出一颗薄荷糖,撕开塞进嘴里,“嘎嘣”一声,直接咬碎了。

高霏正在前面发试卷,这是在布置周末的作业了,一发就是好几套。

许亦北这儿的三个座就剩他一个了,试卷一股脑堆过来,在他这儿堆了快一摞。

他抽了自己的那份,统统收进书包,其他全都一卷,塞进应行的桌肚子里。

说什么冲不冲的,他这不是挺照顾同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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