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追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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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阳坐进驾驶位，刘允则坐上了副驾驶。

郑明阳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当然了，好不容易从地砖查到了经理这条线，结果经理竟然就在他们上门寻访的这一天消失不见，不可谓不郁闷。

当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继续调查可能存在的线索了。

刘允家刚好在回警局的路上，郑明阳将车停在小区门口，刘允提起昨天郑明阳吃过的保温桶，就准备下车。

“哎，大刘，”郑明阳连忙叫住他：“保温桶放着，我洗了之后放你桌上。”

“郑队，你还和我客气什么？”刘允压根不听他的，这个时候他可不怕郑明阳：“你快送了材料休息吧，我带回家去让小秋洗。”

这刘允。郑明阳摇摇头，心中却有一股暖流流过。

很快开车回到警局，郑明阳第一时间就把新的材料送去入档，中途路过法医室，却看到门扉紧闭，显然宋晴也在里面忙着。

看来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破案努力啊。

郑明阳回到自己的工位，将宋晴的毯子收好，披上了自己的皮夹克，准备趴着休息会儿。

他的手摸到了口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刚打算抽一支缓解一下压力，却又想到了什么，默默放了回去。

抽烟提神，他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休息，还是不抽为妙。

休息之前，他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电话打给了张帆。

“张帆，你带电脑了吗？给你安排个任务……”

另一边，宋晴在休息过后，立刻就投入到了工作中。

她虽然理论知识丰富，但毕竟也才接手父亲的工作不久，经验方面肯定不如宋毅丰富。她在查阅了一些案子的资料之后，也联系了自己的父亲，询问他的看法。

宋毅对自己女儿的询问当然是知无不言，他也听说了最近局里的案子，只是出于保密，了解的没有那么详细。

他听了宋晴的描述，沉吟片刻，建议道：“具体的情况你也不便透露，我的想法是，从一些细微的地方入手，往往能发现线索。”

“细微的地方？”以宋晴的聪明，自然一点就通，立刻若有所思起来。

“对，很多案子破获的关键就在这里。细小的伤痕，容易被忽略的泥沙，隐秘部位的指纹……我想，再多的也不需要我说了。”宋毅的教育从来是点到为止，宋晴也从没有辜负过他的期待，他很为宋晴的优秀自豪。

“我明白了。”宋晴暗暗点头，道别之后就挂断了父亲的电话。

之前她总觉得，两起案子的尸体都被冰冻过，更何况艾洪波的尸体还是在水中发现的，表面的线索大概已经被冲刷殆尽。

现在看来，她应该再仔细寻找一下两者有没有共同点，也好为之后的判断铺路。

说干就干，胃内容物已经被送去化验，她拿起工具，认认真真搜寻起来。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宋晴摘下手套，仔仔细细洗手之后，疲倦地揉了揉眼睛。

她没有想到，在她忽略的地方竟然真的有线索，宋晴立刻整理好检验报告，打算先去找郑明阳报告。

当她看到在工位桌子上睡觉的郑明阳时，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以她的私心来说，自然是希望郑明阳多休息一会儿，但是，这份报告也同样重要。

到底怎么办才好？

正当她纠结时，郑明阳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原来，郑明阳早上的时候实在太困，连手机都没来得及静音就睡着了。

郑明阳条件反射般睁开眼睛，接起了电话，对面是张帆的声音。

“头儿，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你慢慢说，别急。”郑明阳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今天早上你交代的事情，我办妥了，但是那个人似乎已经离开市区，我查了他们的购票情况，是昨天晚上七点的飞机，前往外省的。”

郑明阳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你继续查，但是一定要快，我需要的是最详细的资料。”

“但是……离开本市之后就不再是市局的辖区，我们不可能把手伸过去。现在您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立案，没有办法要求外地的警局协助调查。”张帆的声音显得很为难，虽然他愿意帮郑明阳追查到底，但有些问题确实很难解决，他也无能为力。

“……他们去了哪里？”郑明阳一时之间也没法给出解决方案，于是又追问了一句。

“西津省花市，他们没有再买别的票，可以初步认定花市就是目的地。”张帆显然早有准备，立刻就报出地址。

“调查工作暂时就到他们离开本市为止吧，别给其他省的兄弟们添麻烦。”

挂断了电话之后，郑明阳就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他知道张帆的能力，同时也对他有着绝对的信任，但是他交代私下调查经理之后，仅仅才过去了一晚上，他就仿佛嗅到风吹草动一般离开了。这究竟是巧合，还是说……

郑明阳不愿意去想那个最坏的答案，如果消息在这种情况下走漏，那恐怕警局内部也不干净，换言之，局里很有可能有内鬼。

一旁的宋晴注意到他脸色阴晴不定，就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郑明阳抬头看向她，轻叹了一口气，如果说警局内部有钉子，那宋晴是否也没法完全信任？……不，他不能因为一点不能确定的可能性就怀疑所有同事，这样下去，他又还能信任谁呢？如果扰乱他的思绪才是那些人的最终目的，他决不能就此陷入圈套。

思忖片刻后，他还是决定告诉宋晴实情：“今天早上和张帆通了一个电话，他告诉我，说查了经理的户籍和银行卡账户之后，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宋晴的脑海中立刻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说和何凯洋有关？”

“我不能确定，只是在这么多年的调查中发现了一点线索。这个人并没有和何凯洋有非常密切的联系，我去查这些东西也全是因为直觉。”

郑明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宋晴陷入了思索当中，她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何凯洋，何凯洋，这个人和当年的案件到底有没有关系？那个人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警局内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宋晴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以她的聪慧，自然能察觉到郑明阳叙述中存在的疑点，如果连警局内部都被渗透，那凶手只能用可怕来形容。

"你也想不出来吗？"郑明阳看到她陷入到沉思当中，就询问道。

“仅凭这些线索，我也没法做出什么判断。不过……既然那人去的是花市，我的高中同学就读的也是警校，毕业后刚好去了那里，可以拜托她在那边帮你继续调查。”

宋晴略微一思考之后，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买票其实是他放出的烟雾弹。经理本人到底去了哪里，现在还不好说。”

“没关系，有一点进展都是好的。”郑明阳摇摇头，安慰道：“至少你朋友能帮我们排查花市的情况，能排除掉这一条线索也是好的。”

“嗯，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宋晴立刻就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

“等等，你怎么在这里，找我有什么事吗？”郑明阳先发制人，问道。

“啊，我差点就忘了。”宋晴拍了拍脑门，这么不专业的事情真不是她平常能做出来的行为，她是怎么回事，一碰上和郑明阳有关的事情，就有些慌乱。

“我提取了艾洪波和段一峰指甲缝隙内的物质，发现里面有相同的成分。”宋晴定了定心神，拿出了自己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

“相同的成分？”郑明阳眯起眼睛，心念电转，连续问了两个问题：“是什么成分？这能证明他们是被同一个人杀害的吗？”

宋晴摇摇头，冷若冰霜的脸上出现一丝惋惜的表情：“很遗憾，还不能，这只能证明他们死前接触过同样的物质。从报告来看，似乎是一种混合在灰尘里的特殊物质，一般人很难接触到。”

“这样吗……”郑明阳并不气馁，虽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但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或许从两名死者的关联性入手，能发现更多线索。

对了，黑色卫衣！这个在两起案件中都出现的东西，他之前让警员加大范围继续排查，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新线索。

说干就干，郑明阳立刻通知大家：“开会！”

不多时，仍在警局内的刑警就都聚集到了会议桌前，宋晴也坐在旁边，准备给大家介绍她的发现。

郑明阳环顾了一下桌边的众人，做了一下简短的会前动员。他一向不耐烦做这个，总觉得是形式主义，不过，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

没五分钟，会前动员结束，郑明阳首先发问：“之前被我安排去查监控的同志，有什么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