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忆何凯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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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局长不是一直陪着你吗？”

“是啊，也只有他了。”

看到郑明阳有些怅然的表情，宋晴压低了声音说道：“之后你想半夜去吃烧烤的话，也可以 call我。虽然不卫生，但是陪你坐坐还是可以的。”

郑明阳的心里再度一暖，认真的对宋晴点了点头。

这话题有些认真，气氛跟着凝固了几分，今天宋晴扮演的就是调节者，所以一直在拿话垫着郑明阳的节奏走。

见状转移话题道：“何凯洋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也认识很久了吗？”

“算是认识。其实医学院和警学院是联系挺频繁的，从上学那会儿就很喜欢一起开公开课或者有交流学习会。”

“是，尤其是我们学法医的，一半的课都是在你们警学院带着的。”宋晴在一旁附和道。

郑明阳点了点头：“所以那会儿我们就听说过何凯洋的名字。两个学校都出了名的尖子生，年年都是医学院拿奖学金的人。在专业成绩上遥遥领先，所有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标榜的好形象。”

“那确实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虽然我和他不是一个学校的，但江东医学院在全国是数一数二的。能达到这种成绩的确是天之骄子。”宋晴如实说道。

“对啊，在我印象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刚刚取得了全国大赛的冠军，站在主席台上发表着致辞，非常标准的好学生样子，我们这帮调皮捣蛋的家伙也忍不住佩服。”

听到郑明阳这样说，宋晴好像都见到了那个画面似的。一个戴着眼镜喜欢穿白衬衫的男孩子，脸上永远挂着礼貌的笑容，与所有人都是温温柔柔的。

“这样的一个人很优秀啊，而且没有距离感，很多人都非常欣赏他吧。”宋晴问道。

“没错，上到老师下到学生没有一个不夸赞他的。我记得有一次我从会议室跑出来正好撞到了他，他眼镜和书本飞了一地。”

“我都准备好迎接挨脸的一拳了，没想到他只是笑了笑，第一时间问我有没有撞到。从那以后我就记住了他的名字，并且对他好感爆棚。”

“这种任善的心倒挺像是一个医学生会有的样子。”宋晴附和的说道。

“当时我们老师也是这样说的，虽然不是警察，但他能有如此柔软的性子，以后必然也会是一位善良的白衣圣手。所以在发生之前的事情后，我一度不想把怀疑放在他身上的，总觉得不可能会是他做出的事情。”郑明阳闷声说道。

宋晴抿了抿嘴巴，将心底的话暗藏了下来。

她也有见过很多性格温柔，做事情从来滴水不漏的优质学生，但因为年龄与经历的原因，大多数总会有孩子气般的缺点暴露，能如此完美是不太可能存在的事情。

要么就是在压抑自己的内心伪装出的画面，往往这种长期的掩饰下都隐藏着别样的心病，时间久了，物极必反。

不过这只是她出于心理学上的一种猜测罢了，没有任何的依据，现在说出来也只是增添郑明阳的烦恼。

于是她转换方向继续问道：“有个问题我倒是挺好奇的，以何凯洋这样的成绩绝对不止在江东市留任吧，他没有继续向上攻读吗？不说是更高的造诣，哪怕是渡一层金回来都可以选择其他繁华的城市或者其他职称。”

郑明阳回想了一下答到：“这其中具体的情况我不了解，只是隐约听老师提起过，何凯洋当时是自己申请想尽早工作的。他的导师们纷纷劝说都没能留下他。”

“因为钱的原因？”宋晴追问道。

“应该不会，上大学期间他奖学金都拿到手软怎么会缺钱呢，而且留在实验室的话也会有报酬啊。”郑明阳如实的回答到。

宋晴微微点了点头，尝试通过这些零散的信息判断何凯洋这个人，发现毫无突破口。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人的性格由原生家庭和成长经历占多半比重。而生活习惯中也会显露根本中的人性。

比如一个人对待服务员清洁工等基层人员的态度，我们可以判断他大概素质。吃饭中摆盘擦桌，也能猜测他的卫生习惯，选择侧重等等。

这是科学理论下的结果，但面对一个天依无缝的人尝试用这些理论去判断的时候，就会发现这是个完美的人，是没有情感没有波动的机器一般。

“何凯洋学过心理学吗？”宋晴脱口而出到。

她能想到的另一个可能就是何凯洋经受过专业的学习，所以他非常善于通过这些冰冷的知识为自己包装上一个壳，即便是碰到同样专业过硬的人，也无法揭露他半点。

没想到郑明阳摇了摇头，笃定的说道：“从来没有听说过，他那会儿主攻的也是骨科，没见在其他专业上有过涉猎。”

“那他是左撇子吗？”宋晴继续追问到。

“当然不是，不然的话从你给出我这个结果的时候，我就冲到他办公室了。”

“这倒是难得没有重叠到的一点。”

两人都开始了猜测与怀疑，正当这时，郑明阳的手机屏幕亮了。

他第一次飞快的拿起了手机：“喂张帆，出结果了吗？”

郑明阳的速度表达了他在意的程度，张帆连个玩笑话都不敢说，急忙答道：“查出来了头儿，段一峰的主治医生是何凯洋，那些处方药也全是他开出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郑明阳顿时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

宋晴接过他的手机，在电话里询问道：“段一峰是每个月都会去看病的吗？”

“对，近半年的时间里，他每月时间固定会前往江东市第一医院。最开始的时候他挂门诊是一位老医生，后来奇怪的转到了何凯洋这边。”张帆如实的说道。

“中间有什么问题吗？”

“我向周围的护士打听过，是段一峰自己选择转医生的，与何凯洋无关。”

“那何凯洋开出的处方药有没有什么问题，会对人体造成什么影响吗？比如说药物相冲下会不会产生化学反应？”宋晴问道。

这些都是专业的医学知识，宋晴即便有所学习但也不够擅长，还是经过认真审查的好。

张帆隔着电话说道：“你们等等。”

过了三五分钟后，他一溜烟儿的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核对过了，没有任何问题，这药方换成任何一个医生都会这么开的。其中有一个叫马醉尔林的，是不能和酒一起喝就相当于头孢一样，可这是常识呀，不存在任何刻意性。”

“好，我大概知道了。”

宋晴把电话重新放到了郑明阳的手里，她轻声说道：“郑队长，现在开始准备安排工作吧，不要胡思乱想。”

郑明阳看着窗外冷静了许久才缓和了下来。

“我现在立马去医院，所有警员在原地待命。”郑明阳冷声说道。

“是。”张帆答应了一声，安排所有人全部都扎点儿了。

出了警局后，宋晴担心郑明阳现在情绪不稳，主动提出了开车。

郑明阳坐在副驾驶上又开始抽烟，他的食指中指间都被染黄了，一下午一整包出去后说话声音都沙哑了许多。

宋晴忍不住提醒却也知道他不会理会的，灵光一闪开口讲道：“你这烟呛的慌，我已经忍了一下午了。”

闻言郑明阳立马收回了心神，反手将烟头扔了出去。

“抱歉，忘了你闻不惯了。”

宋晴嘴角微微弯起，看来这招还是管用的。

之后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警车一路开到了江东市第一医院。

张帆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一见到郑明阳便把搜查出来的资料递给了他。

郑明阳大致翻阅了一遍，其中没有任何的问题，所有的单子皆是正常往来。

“段一峰出现时间的监控找到了吗？”郑明阳开口问道。

“找到了，已经拷贝了一份送到了监控组，您要亲自去监控室看看吗？”

“嗯，带路。”

两人并肩而行宋晴跟在后面，她很开心郑明阳现在的反应。

或许是她太过担忧了，忘记了郑明阳本就是个富有经验且认真负责的老刑警，即便是心中波涛汹涌真相也是他最大的追求与责任。

几人来到监控室，医院的监控相对更清晰一些，很容易便锁定了段一峰的身影。

当天段一峰身穿一身蓝色的休闲服，值得一提的是和死亡时发现的衣服碎片一致，人收拾的也算利整，走路的时候明显拖着腰部，可见病情严重。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大厅，办理好所有的手续后直奔三楼何凯洋的门诊室而去。

何凯洋的房间也是有监控的，画面里是郑明阳十分熟悉的脸，他接过段一峰的病例后说了些什么，便下笔写出了单子。

两人的对话内容需要科技部的同事放大后才能听清，只看画面的话就是正常病人与医生的沟通，一个风淡云轻得讲着，一个跟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