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内科医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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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医生的手法，切割顺序上都是有习惯性的。

宋晴自己手动模拟了凶手动作后，发现尸体上的路线是相反的，也就是说这是左手操刀完成的。

有了这个意外的重要发现，宋晴第一时间告诉了郑明阳。

原本还有些失落的郑明阳一下子精神了：“左撇子？”

“嗯，而且下手非常流利。像是精通内科的医生，手术经验不少的样子。”宋晴补充道。

郑明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何凯洋，但身份却根本对不上。一下子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失望好了。

他从张帆那里重新要来了收集的病人信息，里面有一个市郊区医院的内科医生，名叫朱德祥，今年四十岁。

现在没有更多的线索信息了，只能从各种可能性上下手。

“张帆穿上衣服跟我去市郊医院。”郑明阳喊了一声。

“哎好嘞。”

看着郑明阳总算又有了些精神，宋晴的心情才缓和了一些。

连着工作了这么久，手术试验也非常消耗精神力，宋晴的脑袋有些昏，独自一人扶着凳子缓缓坐下，吃了两根巧克力才好一些。

这些大家都没注意，她也不想显露什么。

这边郑明阳出了警局后直奔市郊而去，在路上张帆便通过电脑调取了朱德祥的信息，上面大概写着他的简历。

从医学院毕业之后进入市郊区医院，从医已经15年左右了，拥有非常丰富的内科经验。

可惜他自己却身患血液疾病，原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这种病在临床上比较罕见。因为疾病反应有意识障碍，头痛发热的症状，所以从他检查出来后便从医院里留职休息了两年。

张帆看完这些后给郑明阳念了一遍，郑明阳挑了下眉毛问到：“这个病致命吗？”

张帆查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个病虽然严重且罕见，但是血浆置换治疗后存活率是高达85%~90%的。头儿，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朱德祥不像是亡命之徒呀。”

闻言郑明阳想了一下，轻声说道：“还是去看看吧，毕竟他符合身份猜测且有充足的时间，宁可找错不要放过。”

“是。”张帆答应了一声。

“你在段一峰家周围还有打探出什么消息吗？”郑明阳追问道。

“没有，这两天都在追着他直播的事情转，去他家的任务我分给其他几个人了，今晚我回去归总一下再报告给你。”

“好，辛苦了。”郑明阳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说话，便来到了市郊医院，下车后他们直奔内科部门而去。

上楼的时候张帆还好奇的问道：“那朱德祥都已经休职了干嘛还要来医院呢？”

“最了解他的还是这些单位同事们，直接上门不如听他们说说。”

张帆又学到了的样子，连连点头。

他们二人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以一个患者的身份在内科部门转悠了半天。张帆有社交牛逼症，吊儿郎当的没一会儿就和几个小女护士聊的欢了。

要是放在平时郑明阳早就跟着嬉皮笑脸了，但今天却格外的没有心思，他来回溜达了两遍，索性去楼下抽烟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张帆美滋滋的走了下来。

郑明阳靠在车窗上问道：“要了几个微信号呀？”

“嘿嘿嘿，两个。”张帆一屁股坐了进来，收起了玩笑的脸色。

“头儿刚才已经打听了，这个朱德祥今年都40了，但一直没有结婚，而且在科室内有个外号叫办公室色魔。”

“什么意思？”

“咳咳，就是心思不正，爱占小护士女医生的便宜呗。但是据说也是有贼心没贼胆的类型，后来是偷了一个护士在储物柜里的丝袜，被抓了现行。他留职休息不仅是生病也有这方面处分原因。”

郑明阳摸着下巴，呢喃的说到：“有色心的人往往没杀心，找到他家地址了吗？”

“就在市郊医院的家属院，前面过一个十字路口就到了。”

郑明阳一脚油门踩到了底，分钟之间他们便停在了朱德祥楼下。

他们已经记住了朱德祥的脸，还没等上楼呢，就看到超市里他走出来了。

郑明阳喊了他一声，从兜里掏出警官证来。

谁知道朱德祥吓的手上的东西都掉了，扭头就跑。

“站住。”张帆和郑明阳一溜烟冲了上去，就朱德祥那病人身体哪能比得过警察，还没能跑出去小区就被按住了。

朱德祥趴在地上哀求的说道：“警官同志，我就是一时糊涂呀，你放我一马吧。”

听到这话，张帆立马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一时糊涂？你都做什么了如实交代。”

朱德祥浑身颤抖，小声说道：“是那个女人勾引我的，完事儿之后我补了她点儿钱，这不算嫖娼吧？”

郑明阳一顿泄了口气，冲张帆使了个眼色，他便松手了。

“嫖娼？吓成这样？”张帆小声嘀咕道。

“带回警队审。”郑明阳一声令下，张帆便照办了。

一路上朱德祥都在那里念叨不停的，说来说去就是求饶的话，一副要尿裤子的样子。

张帆把他送到了审讯室，出来后嫌弃的说道：“头儿你是没见，那个朱德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他几个胆儿也不敢杀人分尸啊。”

“查了他近一周的记录了吗？”郑明阳问到。

“查了，除了确实有嫖娼犯罪外，其他的都在监控范围内能找到身影，没有作案可能。”

郑明阳说不出话了，沉默了片刻后突然起身冲到了审讯室，抓着朱德祥就往法医实验室而去。

“头儿，头儿您怎么了？”蒋婕急忙问到。

张帆拦住了她，小声说道：“头儿正烦躁着呢，随他去吧。”

“可这样带人进法医办公室不符合规定啊。”

“宋法医和局长都不说什么，你操什么心。”张帆假模假样的拍了一下蒋婕的脑袋。

蒋婕想想也是，便跟着张帆追了上去。

宋晴正趴在桌子上休息，见郑明阳带人冲了进来皱了皱眉头：“你做什么？”

郑明阳没有回应，直接掐着朱德祥问到：“你是个大夫看到尸体不会害怕吧？这切割和缝线手法是不是你们内科医生的？”

朱德祥毕竟从业十几年，这点基本素质还是有的，尽管害怕也颤颤巍巍的凑了过去。

他随手拿起一副手套，扒拉着艾洪波和段一峰的尸体看了看。

宋晴不满的说道：“郑明阳，你是在质疑我的验尸水平吗？”

“不，我只是想知道凶手身份。你了解尸体，但了解活人身体吗？”郑明阳一字一句的说道。

宋晴哑口无言，同时心里涌上一股别样的情绪，起身直接离开了。

见状蒋婕忙跟了上去安抚，张帆则是心惊胆战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十几分钟后，朱德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开口说道：“警官同志，这手法的确是内科医生惯用的，但这人绝对不是医生，最多是医学生。”

“什么意思？”郑明阳睁大了眼睛问到。

“只要学习过内科医学或者有临床实验的，都可以做成这个样子，看这刀口贯通十分流畅，能看出操刀之人练习熟练。”

“但真的上过手术台的就会知道人体是活动的，不能按照课本知识生硬去做，大多不会有如此刻般的痕迹。您看这两具尸体，简直是画了个图做的似的。”

郑明阳追问到：“你这么肯定？”

“我肯定，您现在随便去找一个内科医生，他绝不会在同一个人体上做出一模一样的手术。临床经验留下的下手习惯会不自觉的因为病人不同，出现曲线曲折的。”朱德祥小心翼翼的说道。

郑明阳脑中飞快闪过很多信息，一时间都没有出声。

张帆识相的带着朱德祥出去了，该叮嘱保密叮嘱，之后便送到派出所处理嫖娼案了。

正巧蒋婕拉着宋晴回来了，张帆吧刚才的话都重复了一遍。

宋晴虽然心高气傲，但是关于案件还是认真负责的，将有用的地方都记了下来。

张帆压低了声音说道：“宋法医您可别生郑队的气啊，他就是见线索断了心里着急。”

宋晴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时间不早了过了下班的点了，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嘞。”张帆答应了一声，还不忘进屋叫了叫郑明阳。

郑明阳回过神儿来，心不在焉的拿着东西走了。

他没有回家而是直奔二胖烧烤店而去，找到熟悉的感觉郑明阳才放松了一些。

大妈依旧热情，见他愁顿关切的问道：“明阳啊，阿姨看你怎么不太开心呢？”

郑明阳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什么，只是被最近的案子搞得有些头疼。一时间没有眉目。”

大妈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道：“阿姨不懂你们警察办案，但是阿姨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时候你越钻牛角尖越容易跑偏了，找那些不着痕迹的小事儿说不定拔出萝卜带出坑呢？”

闻言郑明阳点了点头，脑中瞬间清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