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1)

加入书签

桃花飘落,芳草清香。刚经过细雨洗濯的青山似蒙上了一层白纱,往山里看去,只见一座木屋矗在桃花遍野之中,与青山相衬,如山水诗画一般缥缈梦幻。

“咯吱——”门被打开了,从屋内走出一位中年男子,虽已年至三旬,但男子依旧满头黑发、一身白衣,眉宇间更是有一丝少年得志般的轻狂。

那男子从屋内走出,向前踏出一步,手持一把长剑便趁着花雨舞了起来,剑出如虹,白衣绝世。

“爸。”后边一道声音传出,“叶儿?”那男子背剑转身看去。

只见他背后出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儿,与他有七分相似,只不过身着黑色长衣,眼里有着不与年龄相符的宁静与深沉。

“你要走了吗?”少年指向屋内一堆收拾好的行囊,那男子蹲下身来面向男孩,宠溺地用手摸了摸他的头道:“嗯,为了你与你妈,也算是为了我自己...”

少年抬起头看着他的父亲,中年男子似不敢面对男孩,起身背向男孩,少年眼神平静地看着男子,没有说话。漫天的桃花依然飞舞着,如天女飞舞一般。

男子将手伸向前接了一片桃花,沉默了良久,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参军吧,我可以将你送去,那里或是最安全的地方,等你娘回来筹备筹备跟你一块,到那会有个姓吴的将军照应你娘俩的。”少年依旧没有说话,依旧看向他的父亲。

“叶儿,对不起,我....”中年男子有些不忍。

“我知道了。”少年说道“我去!”

那孩子的眼里始终含着如水般的平静,男子回过头看向他沉默了一会说道:“叶儿,你还没有字吧 。”

“为父已为你想好了,就叫作衡世。你已经长大了,一路上也莫要忘了我与你说过的话,好好照顾你娘。为父倒是心狠,将你丢到那军中,以后见着了你娘肯定又要训我了。”

男子哈哈一笑,这次决定走还是背着他老婆下山去集市的空闲,算是偷跑了。

“叶儿不会忘的,想必娘亲也不会埋怨父亲。”男孩半跪在地上,说到后话时心中也是没底。

漫山桃花飞舞,十六岁的少年有了字——许泽叶,字衡世。

那中年男子目光望向飘落的桃花,想到了那繁华的京都,最美好,最是非。

他将手中的一片归于花海中“叶儿,有人说,世间万物便如这桃花一般盛极而衰...你觉得呢?”

少年极为老成且书卷气地说道:“桃花盛极而衰也有积累、岁月的催促,但人之一生何必在乎太多,放手去活,自是逍遥,何必在乎兴盛。”

“谁都希望这样逍遥人间快活自在...可是到头来还是没人能做到啊。” 中年男子表情略有些复杂。

“爹你一看就是那样的人。” 少年溜须拍马毫不含糊。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儿子,果然是跟我一样慧眼识珠!”那中年男子非但没有被少年逗笑反而面向少年,将手向前一掬,嘴角勾起“敬,衡世君!”

少年也拱手一拜,倒是有模有样“敬,俯世君!”“哈哈哈,这厚颜的字也就咱父子俩了,脸皮厚的本事也是咱爷俩最出众!”中年男子大力拍着少年的肩头。

人生啊,一旦启航,便看不到了尽头。老了,白了头,转身看看,也是一笑而过,哀叹、悲伤、满足....人之一生,本就是由种下的因与收获的果编织而成,只愿不留遗憾便好。

中年男子眼中多了些复杂的神色,是都该有个了结了啊!但下一瞬还是背紧了行囊上马,媳妇要提前回来就不好了,赶紧撤!

“我自人间逍遥时,不悔青丝长三尺!”中年男人的声音悠悠而起。

“姓许的!你够种啊,给老娘回来!”路行不久,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声音清脆而主人却是极其恼火。“媳妇别追了,我会回来的!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中年男子闻声立即快马加鞭。

一位妇道人家在后追了许久终是再也追不上了。一身布衣,满头大汗。

妇人停下累得喘气,两手捋了捋发丝,露出了那出水芙蓉的容颜,轻咬红唇、低声自语地说道:“带够吃的了吗,路上别饿着。”

摆脱了妇人,马上的中年男人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自言:“三酥儿,我一定会回来的,这次不骗你。”

等我回来咱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

皇宫之内中一处无人问津的偏房,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慌忙扔掉了手中的匕首,踉跄后退了数步,在他的面前躺着具尸体,染了满地的血,其模样与男子有六成相像。

黑衣男子年轻的脸庞充满了惊慌失措,他因为没有站稳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眼神呆滞无神。

过了一大会,他又摸爬滚打地凑到匕首旁,犹豫很久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狠狠地握紧冰凉的匕首,如同自己冰凉的心一般。

“我要.....活着!”

次日宫女发现太子身死,当朝皇帝大病卧床不起,此后太后监政。

三日后,前朝儒生领袖秘密进京约见太后,之后不知所踪。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