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维护尚武（1 / 1）

这是条悠长的路，所有人都让道，甚至看不到了摆摊的，这样的一个钢铁架成的东西是人人都羡慕的，却不是人人都能有的，甚至皇城外的城市的人几乎没有认识的。

这如众星捧月般的走了大段路，苏芥云一句话都没说，一个个思绪犹如绣花针穿着一根根线在一块布上勾勒。

苏府门前，苏芥云首先推开了苏府的门，这是苏府第一次白日里把门关上，也是苏芥云第一次白日里推开，在昏暗的雪天，漫天的雪落在了苏芥云手上一片，像是一束洁白的光线凝结成一片。

苏芥云左手提着水果，右手的雪花慢慢累积，他喊道：“我回来了。”

慕容清灵走出门在楼上的横栏直面的盯着苏芥云看，盯着这群人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慕容清灵：“哥，你终于回来了。”

苏芥云：“是啊。”

一众人在一片唏嘘中走向了院子，石桌旁扫扫雪坐下，慕容白与几人问侯了一番，便走向厨房，慕容清灵端来了火炉。

慕容清灵：“外边冷，要不屋里坐去，屋里暖和。”

苏芥云：“好啊，楼上坐吧，去那间小阁楼去。”

苏芥云让慕容清灵带人先上去，自己端着火炉在后，苏芥云似乎在火炉中看到了希望。

坐在阁楼，坐上座的是史一休和黄凯，史一休左侧坐着张翰之，然后纪嗣年，黄凯右边则坐着苏芥云，这时苏芥云站起身，正要说话后面忽然来个人打断了他的说话。

“师傅，你回来了！”

此人蓝色棉衣，手里端着刚洗好的水果，放到中间的桌子上。

苏芥云：“杨九？”

黄凯：“徒孙。”

杨九：“师公好，史公、张伯伯、嗣年兄好。”

苏芥云：“我不是说了吗？云家好像成大家，就要叫老师，不叫师傅，而且我俩只作学问，是同仁不是师生。”

杨九：“云家收我，那便是了，我愿意和苏老师学习。”

苏芥云：“好吧好吧，我拿你没辙，就叫苏老师吧，不过这没外人，叫我芥云就行。”

黄凯：“哟，我这眼看徒孙没了啊！”

杨九：“哪里会呢，您永远是我师公。”

黄凯捧腹大笑，“行，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他苏芥云不教你我教你。”

杨九：“好嘞。”

史一休：“合着今天成你们的拜师宴了？”

苏芥云重新振奋心情，高声喊：“国家必须要统一！”

张翰之：“你怎么了？”

苏芥云回答：“皇权再大，也是用来维护和平的，权力是可尊敬的权力，不可尊敬的权力祸国殃民，无论什么人争权要让百姓看到他做实事出来，不然国民必定要反。”

杨九：“老师的话我听懂了，那你要如何做呢？”

苏芥云：“我要重拿笔杆子，我要参治。”

杨九：“老师不是刚考通灵师不久吗？可是天乐国规定，习武人不允许参治，说习武乱治。”

苏芥云：“谁说的？当年抗击起义军参与者难道不是文武兼备？苏大将军难道就不配治理乱世吗！？”

杨九：“这是四个机构议论出皇家批准了的。”

苏芥云没了那股子劲儿了，坐回椅子上。

纪嗣年：“这件事我也参与了，婉柔也参与了，是大家都同意的，举国上下，多少人看不清自己的定位，谁都论治，那国家还怎么治理？公务还怎么下昭？”

苏芥云忍了忍气，杨九安抚着纪嗣年，两位国公不说话了。

吃饭时苏芥云依旧没说话，默默的吃，其他人也在婉柔的招呼下吃的欢快而散。

苏芥云直到回了房间躺到床上，思绪才清晰了一点，吃完饭时他叫了关婉柔和杨九到自己房间来，又等不了关婉柔和杨九招呼客人，自己先回了房间。

过一会苏芥云起来泡茶，刚热好水关婉柔就来了。

苏芥云：“婉柔，来坐，杨九呢？”

关婉柔：“正送黄公回去呢，张叔叔说有事得去处理，黄公不愿意坐车史公劝半天不好使杨九送他去了。”

苏芥云：“好啊，那我们开始吧！”

另一边黄凯正和杨九一路，黄凯忽然问了一句：“杨九你家也是军人世家吧？”

杨九：“对的黄公。”

黄凯：“那你也就不能参治，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杨九：“我哪有什么看法是黄公想知道的。”

黄凯：“好了别送了，我看芥云找你事挺急的，你赶忙回去别耽搁了。”

杨九：“那黄公你…”

黄凯：“好久没见焚皇了，我要找焚皇聊聊天，你也要一起？”

杨九：“那黄公告辞了。”

黄凯头也不回的走了。

杨九急匆匆的跑了回去，上楼来到苏芥云的房间，一开门见关婉柔和苏芥云来了趣味。

杨九小声笑说：“我打扰你们了？”

苏芥云：“哟，正等你呢。”

三人各自端了杯茶水，喝了一口，这就算是谈事前的准备了。

苏芥云：“这次叫你们来是有事请你们帮忙，杨九你去带一批习武的人上街游行，婉柔扩大声势与云家决裂，你是埋在他们内部的一根针，得利用好你这根针，争取捅破他们的心脏，云家从明天起广收门生，就收军人世家的孩子。”

杨九：“我游行该怎么做呢？”

苏芥云：“写一副反对歧歧视学武的大字，大街声讨那些要学武的只能从武的人。”

杨九：“这么做可能意义不大啊，现在除了边关军队，苏沐横的苏军刚回城，局势不稳，这事惹怒了皇家怎么办？”

苏芥云：“正因为局势不稳，所以皇家才更忌惮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利益触碰到我们的底线了。”

杨九眼神里冒着光说：“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苏芥云：“好了，去吧。”

关婉柔和杨九相继离开。

日暮划下，西山的尽头映出的光似忽激励了一群人，而黑暗也在猛长，直到把日落的余晖压下。

苏芥云正提笔想写，想了许久，终于动笔，此时的苏府又将门关了起来，门外一个姑娘抱着块长木，长木衔着弦，她动指拨弦，一声声清脆，一曲婉转悠扬的旋律绕着苏府的房梁传到苏芥云耳中。

苏芥云一听旋律悠扬便停下了笔，下楼打开大门。

姑娘看苏府门打开也不管不顾，琴风一转一声接一声如骇浪，似一片惊涛砸向苏芥云，又一转，曲回的琴声像是诉苦，又像是哭泣。

苏芥云沉寂了，直到这优美的旋律停止。

苏芥云：“好曲！好旋律！姑娘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姑娘：“小女李依汐。”

苏芥云：“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依汐：“那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苏芥云不知所以，就着天黑走进了看才想起来，通灵师比试上的那个人。

“猫！”苏芥云脱口而出。

李依汐轻笑着说：“你就那么记我的？”

苏芥云：“如果有事，请到苏府谈。”

李依汐跟着苏芥云进了苏府，他又关上来门，带李依汐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慕容清灵也看到了哥哥带来了个会弹琴的姑娘。

“哥！”随着声音苏芥云看着慕容清灵。

慕容清灵：“这位姐姐是谁？”

苏芥云：“清灵，我们明天再聊，你先去睡觉。”

慕容清灵一脸疑惑的回了房间。

屋里。

李依汐：“我来是有几个问题，向公子讨教。”

苏芥云：“请说。”

李依汐：“你是皇家的走狗吗？”

苏芥云明白她的意思，就这一句话听出了起义军的气势。

苏芥云：“你直接说吧，我即不碍你事，也不会选择去碍事，你看我弃治学武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李依汐：“公子，这个世道你真看清楚了吗？贪官、大亨，有钱人欺辱平民，报官无门，官吏口中的高尚慈悲的治理，是皇城内搞治理，你还有什么理由不背负这份责任？”

苏芥云：“你觉得这件事是因为皇家争权导致的？”

李依汐：“皇家不办一件事，焚皇愚昧无能，贪官污吏横行，没人治理，就皇城自己搞治理，这是个表面新鲜的苹果，他皇家就闻不到臭味。”

苏芥云听完点点头柔声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苏芥云此时身上也依旧没有一丝慈悲感。

李依汐：“你在告诉我，我找错人了？”

苏芥云：“你将是担大任之人…我如果说这句话是不是弃你于不顾啊？你是一个有思想善于思考的女人，你还有大把前程，这件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也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改变得了的，我知道你的救国心切，我听你说过，你还记得吗？”

李依汐：“我…公子说的是通灵师的比试的时候？”

苏芥云：“你和我比试那天弃试而走的时候多潇洒，当时你问过我，什么是和平。”

李依汐：“记得我说…人人都不用担心思想争论了，都向往和平，但有些人的幸福是靠大把金钱换来的，有些人觉得获得金钱而幸福，为了钱，他们出卖了肉体、思想、精神，但依旧和平，那和平有什么用？什么是和平？我还记得公子训我，怎么，又得训我？”

苏芥云：“我当时夸夸其谈，说最粗鄙的是钱，最珍贵的是创造，金钱只是创造价值的衡量单位，但后面我没说了，告诉你不要咂摸事情表面，别觉得认识本来就存在的事物很开心，这不是甜的，是苦的。”

李依汐：“这份清除腐朽的责任需要你，需要每个人担责，但皇城之内仅你看的最深。”

苏芥云：“那这些我治理好了吗？你说的腐朽的是苹果心，是无穷多的人和事，治理的人是有限的，怎么治理？”

李依汐：“那就是无药可救无计可施吗？”

苏芥云：“无药可救，挖空苹果再放一个进去。”

李依汐：“不是无穷大无穷多吗？”

苏芥云：“知识的力量也是无穷大，思想的力量也是无穷大。”

李依汐：“以思想改变观念，以知识改变命运，空泛，这还得靠百姓自己啊！”

苏芥云：“意思差不多，口号错了。”

李依汐：“愿闻其详，对了，怎么做？”

苏芥云：“先别急着相信我，你先理解，知识是死的，要是知识真能改变命运那靠我们的知识还不行吗？举国上下那么多文人知识还不够改变吗？不是思想改变了观念，观念本身就是思想嘛，百姓就没有思想吗？就你有？

“应该说认识改变命运，反思改变观念，只有自觉的去认识才能改变得了自己的命运，只有自觉的反思才能挖空腐朽的苹果，你要做的是痛骂，把这些人骂脏骂臭，才能让他们反思，骂到足以让他们反思。”

李依汐：“公子…”

李依汐震惊了，这个人凭借最简单的话语说出了自己的困惑，这么几句话忽然让她产生了激动的情绪，忽然的一瞬间得遇知音的开心，兴奋溢于言表，她呆住了，呆呆的看着这个男人。

苏芥云：“不要崇拜我，我不搞个人崇拜。”

李依汐：“希望公子收留我，我愿意做任何事。”

苏芥云：“甚至陪我睡觉？那你和你说的那群人有什么区别？”

李依汐：“崇拜。”

苏芥云看了看她点头相信了，然后说：“男人和女人说话的方式不止是躺着，你的思想足以支撑你站着和我说话。”

李依汐：“所以你在做梦呢？能不能别老提躺着…”

李依汐脸上一红，苏芥云一下后悔万分，连忙道歉。

苏芥云：“对不起对不起，李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做朋友。”

李依汐：“我能加入云家吗？”

苏芥云：“当然可以，从今以后，你就是云家的人了，正好缺个教音乐的。”

李依汐：“我教音乐？教琴？我是和公子求学的。”

苏芥云：“云家从来都还没成立教学，你求什么呢？你来了就好办了，我们有教音乐的了。”

李依汐：“我听说云家是为思想启蒙而创立的。”

苏芥云：“对，无论是何种的思想启蒙，我们都是风口浪尖的弄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