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世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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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春君的府邸,是除了王宫之外最为奢华的大殿,楼亭台阁无数,建筑风格也与燕国本地有所不同,带着七国之间的韵味。

在一座巨大的殿宇之内,雁春君高坐首位,躺在塌上,旁边边有一娇羞女人在软糯的说着话。

不过台上的场景,他却不敢看,那夜带领军士的江湖客此时正站在殿内,恭敬的低头,目不斜视。

大殿之中有许多铜炉,里面正燃着炭火,都是一整块一整块的好碳,燃之无味。

还真是奢侈啊,江湖客心想也好,自己后背的伤疼得冷汗直冒,有点暖意,还能好受点。

那一道剑气太过凶残,已经切到了肋骨,现在他也只不过强撑着来到权势的面前,他不能失去这个权势,不然他连狗都不算。

“大人,这次情形复杂,不过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失败了啊。”

轻飘飘的声音从上首飘过,让江湖客身躯一颤,还好他并没有听到怒意,那就是还有生路。

“大人…”

“算了,失败就失败吧,反正收的财宝也不会退换,我应承了此事,但是也没有说包办,此事不亏,不亏。”

女子娇呼,与男人的荡笑交织,江湖客心中稍安,大人看来不在乎此事,拱手一礼,说道:

“大人,此事是我办事不利,臣自下去领…”

“去上路吧…”

冰冷低沉的声音传到耳边,心中一惊,想要伸手入腹摸剑,却背部一痛,腹部藏剑处一空…

噗嗤…

惊容还没消失的头颅滚落了一旁。

“绝影,你让我的大殿染血了。”

“是,大人,臣待会领罚三十丈。”

“嗯,算了,谅你第一次触犯规矩。”

绝影躬身垂下,如前人一般,缓缓后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权势的味道,比之武功要强大太多了。

………

蓟都城门下经过了一辆被粗布围拢的马车,那马车有些破烂,还只剩一只马在费力的拉着,毫不引人注目,最多看见了,感叹一声世道乱啊。

马车进了城内,找了一家普通客栈,用了几钱流通的钱币叫了店家派人去买些物品。

良久之后,店家送上买来的东西,不过奇怪的是一份送客房里,一份还得送到马车。

“呼,”张谦身穿一普通粗布衣,拘束的下了马车,忍不住松了口气。

现在的他,没有丝毫风度,英俊神武,面色苍白的像个病秧子,身上粗布麻衣,与平常百姓无所差别,最多少了几块缝补的方块。

一看就是病入膏肓的穷苦人家。

“你这身伤真是麻烦,还是尽快找个医生吧,不然没死在路上,到是死在城里了。”

雪女的声音传来,说得却不是好话,张谦转过头,奇怪,怎么是一个普通的大妈的站在眼前,雪女呢。

无奈只好出声问道:“大妈,你谁啊。”

化了好久的妆,把脸化的比平庸还平庸的雪女,磨着银牙,快走两步上去,重落轻放,一掌拍下。

“叫谁大妈呢,谁大妈呢,也不知道是谁,老是淫邪的看着美人。”

“嘶,用淫邪也太夸张了吧。”张谦感觉手臂一疼,想要走远点,腿又疼,最终放弃了挣扎,龇牙咧嘴的说道:

“不过,你这模样,该不会是卸了妆的本来面貌吧,那还真是造孽啊,没想到今时今日还能有打眼的时候。”

“你还说,还说,让你看看姑奶奶的厉害。”

“饶命!”

闹腾了好一会,两人才停下各自歇了口气,到了蓟都,心中的那股弦好像松了不少,不过心中却也有隐忧,不过两人都各自用逗乐打发了心中的隐忧。

接下来,两人就如同寻常百姓夫妻一般畅游这蓟都,毫不起眼的融入到市井之中。

这燕国还真是贫苦啊,竟然连国都是一副萧苦模样,张谦手抓着剑,抬头打量着周围的建筑。

初一看,那就是简陋,虽然房子有瓦有墙,但是却老旧残破,四面漏风,有些用柴木堆在墙边御寒,有些甚至直接用茅草堵住破洞。

这是张谦第一次来到一国之都,邯郸虽是不远,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一趟远门。

不过蓟都虽然景色不美,气度也无,张谦却没有失望,常有人说,看待事物,不要看表面,需要看内在精神。

张谦觉得有道理,他的眼睛没有再注视着城中的细节,反而放眼匆匆的扫视了一遍,虽然依旧贫苦,却又一种顽强,在独自的竖立。

这是一城的文化,精神,在中牟他从未感受过。

这时雪女问完了路,有些矜持却又焦急的走回来,眉羽之间更是有一抹忧愁,像是太着急相公的身体,而扛着一个家的妇人。

装得还挺像,张谦忍住笑意,低头看了看了剑,一个百姓,出门带剑很正常吧。

至少大街上带剑的人挺多,也不太像江湖客的打办,或许是特色也说不定。

雪女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轻手扶着自己的相公,兴致颇高,像这般市井生活她早已经幻想不知道多少次。

“有人跟着吗?”

一句话打破了自己的幻想,雪女瞪了一眼过去,不动声色的手指用力,听着隐蔽的抽气声心中满意,说道:

“我已经问得了药铺的地点,就在前方转两条街,”说完声音稍小,“只察觉到了一人。”

雪女说完,看向了张谦,只见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不要轻举妄动,形势不明,先打听些消息。”

“嗯。”雪女眯住了双眼,面容普通的脸都能稍微有那么一丝眉目清秀,可见她心情还不错。

两人不紧不慢的来到了药铺的大门,迈步而入,里面坐着一个枯瘦老人,带着顶帽子当冠,手脚倒是伶俐,正在分拣着药材。

老人听着脚步声,抬起头撇了一眼,又低下头去,说道:

“浑身剑伤,伤得挺重,不过还好,虽然经脉骨头都伤着了,却没受内伤。”

说着,抬手一指台上垒起来的药包说道:

“挑四包拿回去煮了,内服,煮到剩一碗水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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