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羡川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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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百里羡川感觉胸口很闷,有一种悸动,看着她精琢的侧颜,却感觉很陌生,感觉就快要失去她了。

就好像在海灵之心中,他看到的幻象一样,她头也不回的离自己远去。

好痛,真的好痛,这是为什么,明明她就在我身边,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真的好痛,为什么会痛?明明近在咫尺,却为什么感觉好远好远。

她依旧安静的写着什么,美的就像落在草丛中的白雪,很美,也很冷。

她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她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手紧紧捂在自己的心口,她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眼中闪过的悲伤。

她的确没办法注意到,因为那股悲伤,已经被他眼中的泪水弥漫,遮掩起来,就像水中的鱼儿,你不知道它有没有流泪。

看着她脸庞,百里羡川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悲伤,不由地说出那句话,“我感觉我好像在失去”。

“你”,川玉停下手中的笔,愣愣的看着被墨水晕染了的纸张,那原本应该是一张洁白的纸张,用来书写最美的诗词,现在却已成为一张废纸。

这原本是很干净的一张白纸,可以写出很多东西,但因为这一个污点,不可能再写出任何优美的诗词,也不可能在画出栩栩如生的画作。

或许只有奇迹,或是妙手大师,才能在那上面写下,或是画出最美的诗词与画作。

她回过头,却见他表情痛苦,紧紧捂住自己的心口,她记得问道“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等我,我去叫长老”,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不用”,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压制住心中的那股痛意,艰难地说道“别离开我,在我身边就好”。

她的手被紧紧握着,一秒也不松开,他哭着说道“我不想离开你,我发现我再也离不开你了,我不知道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别离开我好吗?”。

他掩面哭起来,她将他抱在怀中,手轻轻拍抚他的脊背,那句“我想回东洲”,始终没有说出来。

许久后,百里羡川平缓了情绪,他看着她平静的脸庞,不知为何,忽然亲了上去。

在以前,她一定会躲开,或是反抗,但这次,她没有再躲开,而是迎合着他。

微风在两人分分合合的唇齿间逗留,像是在戏弄,又像是在见证。

两人吻得忘情,也忘了各自想要说的话,这一刻,他想得到她,她想拥有他,如果真的可以,多想一直这样下去,可是

可是心中的隔阂,让俩人再难回到从前。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或是不在意的事情上,一些东西正在悄悄改变着。

他将她推到在地,一边亲吻她,手缓缓向她的腰拂去,在以前,或许他或许会都留好一会儿,但现在他只想解开她的腰带。

就在他快要解开时,却忽然停住,他的嘴里咸咸的,是泪水,是她的泪水。

两行清泪划过她的脸庞,滴落在席子上,或是滑落到她的嘴角,泪水弥漫之际,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悲伤与不甘。

她哭着说道“我明明知道你是被陷害的,我明明知道你是迫不得已才那样,可是我就是很在意,在我的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你与其他人的缠绵,你对她们说着对我说过的话,我很自私,我不想与任何人分享你”。

“川玉,我”,他不到该如何安慰她,他将她抱在怀中,任凭她的泪水沾染了自己的衣服。

她紧紧抱住他,就像即将分离,再也见不到,她紧紧抱住他,她的哭声传得很远,就像一个孩子。

“我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另一个女孩子,可是我不在乎,我想我只要在身边就够了,可是”,她抱着他泪水潸然,就像一个小孩子。

“可是经过这次事情我才发现,我很自私,我根本不想与任何人分享你,我只想你的身边只有我一人,任何人也不行,即使是夏天星晚,即使是叶柠乐,谁都不行,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她在他耳边哭着,说着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话,那是压抑已久的话。

“我很自私,我只想拥有你的全部”。

“你的身边只能有我”。

她趴在他的肩膀,哭的很大声,也忘了母亲教导的端庄,现在她只想趴在他的肩膀大哭,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躲在爱人的怀里嚎啕大哭。

而他,却只能同样紧紧地抱住她,他无法安慰她,因为他做不到,他不可能对夏天云星晚视若无睹,他无法舍弃与叶柠乐的约定。

他以为他可以同时拥有她们,可是

可是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谁又愿意与别人分享最爱的人,没人愿意。无论是云星晚,或是夏天,或是川玉,只不过都是不想离开他,所以她们隐藏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明明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她们,如果没有遇见她们,或许我的生命只有柠乐一人,而我也不会伤害到她们任何一人。

我到底做了多少错事,现在才后知后觉,如果时间能重来

一阵轻风吹过,吹落了树上的花朵,却没有吹散他的愧疚,没有吹干她的眼泪,也没有带走的她的哭声。

那天,她的哭声传得很远很远,即使多年以后,他都会想起她的哭声。

她的哭声让他的心那么痛,明明没有老死不相往来,却也那么痛,痛得他喘不过气。

那天,他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她也不知道他痛了多久,因为他们只记得分别的时刻

最终,她还是没有留在他身边,而他也没有挽留她。

她知道,他满足不了她的自私,他也知道,他是她的全部,而她却不是。

如果没有叶思凡的事,或许他们依旧像往常一样,坐在树下他枕在她的腿上,卸去修炼的疲劳。

或许这一刻会到来,但不会是现在,至少他们可以欺骗着自己,就像欺骗自己月亮就是太阳。

离开他后,川玉就回到了东洲的帝鸿谷,她说她累了,想回家,想回家看看雪山,也想回天元学院,看一看那些熟人。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在逃避,她离开他时,就像是落荒而逃,既已是分别,那就要漂漂亮亮。

他离开后,他就讲自己关了起来,谁也不见,无论是安朵,是问天,或是任何谁。

她以为她什么都没给他留下,但是她给他留下了美好的回忆,还有愧疚,以及一张被墨水晕染了的白纸。

每当有人问起他们,“你们为什么要离开彼此”。

他们总是笑着说道“我们从来没在一起啊”,他们是这样说着,但是眼中的泪水,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不舍。

在那之后,就很少看见百里羡川走出房间,当他再次走出房间时,他是笑着的,但眼角却是挂着泪水。

从那之后,他的身边除了安朵,再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女子,他那温雅的笑容也不见了,就像那张消失的纸张一样。

出来后,他便走进了黑墨灵洞,是帝鸿宫的修炼圣地,处在帝鸿峰的里面,那里由高纯度黑墨灵石构成,那里的灵气浓郁程度超越了想象。

就跟玄阴宫的玄阴池一样,在帝鸿峰的下面,同样有一个水池,这水池并不是水,而是灵气以液态的形式存在,坐在他的旁边修炼,就像是坐在了先天灵石之中。

百里羡川自进去后,就再没有出来过,一步都没有踏出那个地方,就像是与尘世断开了联系。

黑墨灵洞中,百里羡川坐在一个角落,一坐就是三年。

这三年内,他一动不动,就像一个石雕,身上落了灰尘也无所谓,即使头发长长了也无所谓,即使变得胡子拉碴也无所谓。

他就一直那样静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他眼角的泪水,从没有干枯过一样。

即使喻溪前来拜访,即使南州其他宗主前来,他也没有睁开过眼睛,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

虽然他就那么坐在那里,但从未停止过修炼,体内那颗传承灵珠,也小了一点点,若是全部消失的那一刻,他就踏入了灵君境。

他牵动了所有人的心,最担心的莫过于与他朝夕相处的安朵,问天,还有方南辰。

虽然刻苦修炼是好事,但这也太让人担心。

三年内,帝鸿奇和九大长老,不止一次劝说他,可是他就像是植物人一般,对身边的人不闻不问,对他们的关心不闻不问。

帝鸿凯歌听到了这情况,便从东洲,强行带着帝鸿川玉回到帝鸿宫,可是即使帝鸿川玉前来,他也同样没有睁开眼睛。

这时,所有人才明白,他是切断了所有感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身外之事,不闻不问。

可即便已经分开了,看到他这副模样,川玉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知道,他变成这样,是因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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