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眼罩没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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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求宁的身体迅速下坠,折翼鸟儿,再难逆风飞翔。

踩在云朵之上的血独孤,将自己身上的血刺拔出,全身瞬间鲜血飞溅出来。

“怎么会!”血独孤看着自己不停出血的全身,大惊失色道。

他的小腹最先开始融化,因为那个地方正是张求宁用血刺插入的地方。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自己的血刺会让自己的身体融化。

他早在之前和碧空的对战之中,身体就已经全部毁灭了,此时所撑起他行动的,便是他全身上下的血。

他的鲜血拥有凝固力和塑造力,可以自由转换各种样子,从客观层面上来说,他的身体只要没有受到秒杀性的攻击,他就不会死亡。

可是,张求宁的此番进攻,却让他大跌眼镜。

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已经完全分裂,整个身体也开始变成血液向地面上滴落。

一道黑暗取代了他的视线,他的最后一眼是看向了那个跌落在天空中的张求宁。

他隐隐约约的看到张求宁背后飘立着一双金红色翅膀,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影响了……

血独孤永远也不会想通,张求宁是如何将他的肉身击毁的,他的修为明明只有尊之境,却能将他这个大成之境的人杀死……

(杀人无数,吸血如喝水,如今却被用同样的方式,被人抽走了血,可能这就是我的宿命吧。)

五岁入刀宗,六岁握刀,十岁成为刀宗第一人,十二岁被钦定为刀宗宗主候选人,十五岁成为和碧空齐名的刀神。

后因候选失败,堕入血魔,以血刀证道,寻求存在的意义,以杀人来刺激自己的心灵,才能拯救自己要消散的心。

但是,他忘记了一个事情,他被拯救了,可是那些死去的人,该如何被拯救?

血独孤的意识缓缓的消散在天地之中,血液发出阵阵清香之味,迅速聚集成血雨,掉落在四周。

血雨的掉落速度远远超越张求宁,很快的,血水落地,滴落在那些士兵的身体上,那些士兵瞬间腐烂开来。

一代傲然于世,屠杀四方的大成之境强者,如今,被一个名不显山水的尊之境杀死了。

血独孤这个名字,再也不是被世人所说的屠杀四方,吃人无数的大恶魔了。

而是变成大成境界的败类,变成被众人茶烟饭后的笑谈。

不知是那血独孤有意为之,血雨下落的地方,成功避开了张求宁的身体,但张求宁身下的所有人皆被这血雨夺走了性命,形成了一滩腐肉的肉泥。

张求宁落在了肉泥上面,由于肉泥的松软,使得张求宁没有受到过多的冲击。

即使他的身体受到了重伤,但也好算保住了一条性命。

恐怕,这就是血独孤最后的救赎吧。

他杀了成千上万的人,却在最后,救了一个杀死自己的人。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知将死,其言也善。

这是血独孤存活两百年,在心里留下来的最后一丝善良。

他赠予了这个为了复仇而不惧生死的持枪少年。

张求宁重重的摔到在人山之上,显起一道红色之光,吓得周围的士兵,没有一人敢上前给那张求宁补上一刀。

众人四目相对,直愣愣的看着那倒在尸体上的张求宁,只见他身体两边长出了一对金红色的翅膀,

而张求宁的眉心处,也出现了一条弯曲的红色长纹,虽然此时的他,已经不省人事。

但他身体周围所蕴含的威严,却让众人感觉到了一点肃杀之感。

“起!”

李旦达双眸虽然看不到,但是凭借着他的听觉,他听到了张求宁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以剑为滚,一手握剑柄,一手握剑身,双手死死握住两端,抵住了所有人的进攻。

双腿用力菜踩地,全身灵力灌输于双手之中,随后,李旦达所站的大地,瞬间塌陷了下去。

而李旦达用剑拦住的众人,瞬间被长剑之威,撂倒了出去,宛若撼世貔貅,有力拔山兮之力量。

李旦达见所有人被他的实力吓到之时,他迅速跑到了张求宁倒地之处,将张求宁的身体抱在了身上。

就在他想要回到黄子笛的保护音之时,瞬间,一道声音让他的内心咯噔了一下。

“全力进攻李旦达的眼罩,他没有了眼罩就是个废物。”远处的关凌海大喊道。

他在宗门之时,便发现了李旦达的弱点。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全身都散发着胆小气息的人,会得到叶野也的喜欢。

李旦达听到了进攻他的眼罩,他整个人瞬间就开始慌了起来,不过好在他的身体有着金光罩的保护。

使得那些想要攻击李旦达的人,根本伤不了李旦达分毫。

“都让开!”

关凌海似乎早有准备,手中出现了一面十分巨大的镜子,他从口袋中拿出来了一颗十分明亮的火珠。

火珠之光照耀在镜子之上,只见了李旦达的身旁瞬间也出现了一颗火珠。

此光芒之胜,让原本双眸见黑暗的李旦达,瞬间感觉到了双眸前的灼热感。

“轰!”

下一秒,他双眸前面的黑布,瞬间燃烧成了灰烬,一双清澈透亮的双眼,瞬间显现在了天空之中。

强烈的亮光让李旦达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他定眼向前方望去。

叫喊声伴随着尸体的倒地,使他耳朵和眼睛受到了双重重击。

他面部僵硬,双眸瞪的通圆,向四周呆呆的望去,仿佛看到了一个异世界一般。

他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意识渐渐的被他驱逐在了脑海之中,一股黑暗之气瞬间充斥着他整个身体。

一道黄叶铸成的巨大手掌,就李旦达保护在了里面,使得他不会到处乱跑。

若不是黄子笛这一招,恐怕李旦达早就落入敌人的虎口之中。

“他们,他们……”

李旦达手中的剑指向脚下的尸体,双眸愣生生的看向黄子笛,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在嘴角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剑落在地上,整个人双手抱头,直接蹲了下去。

他之所以能蒙眼战斗,之所以能持剑杀人,便是将内心的恐惧放在了心的最底层。

只要他不刻意去触碰,去想象,内心就不会受到激发。

可如今,让他恐惧的事物,摆在了他的面前,他怎么可能会不恐怕,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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