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甜水河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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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亦雪又穿过一小片青竹林,便来到了靖安侯府后门。

两名守卫见到来人先是长剑一拦,让韩亦雪出示令牌。

她从腰间取出白玉令牌亮了出来。

守卫见到令牌脸色一变,接过后仔细看了看,相互对视一眼,又目光复杂地看了韩亦雪好几眼。

韩亦雪觉得他们的眼神有奇怪,以为会质疑令牌真假。结果他们很快恭敬有礼地放自己通过了。

这令牌真是个好物件,她放回腰间,想了想还是又收在了怀里。

大街上熙熙攘攘,满溢着的是自由的味道。

韩亦雪很快便来到了冶山茶社。

云飞本就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只需要稍加点拨,他即能研制出口感不错的奶茶、水果茶。不过这是他第一次尝试,还有些许偏差,韩亦雪又提出一些改进意见。

云飞想留她吃午饭,韩亦雪则笑笑说自己已经有安排了。

她之前听韩棠说烟雨楼的菜色不错,在小本本上记下一笔后,可一直惦记着要去那里吃一顿。

同云飞道别后,韩亦雪转头就雇了一辆马车,向烟雨楼的方向而去。

宁都城西,蜿蜒而入的河流包裹行成的半圆状地块中,聚集了大量的酒肆画舫、歌舞青楼。高轩华院,金粉柳巷,灯火鎏金,笙歌艳舞,据说身处其中数量不菲的歌舞伎女们,那浓郁的脂粉香把河水都染上了一抹甜,故而此河得名甜水河,此地名唤“甜水河畔”。

烟雨楼是其中最有名的清馆,这里红漆楼台装潢得犹如人间仙境,日日营业不分昼夜。

韩亦雪哼着小曲儿走在通向烟雨楼大门的水磨石道上,心情很是愉悦。这里白天不如夜晚那般热闹繁华,可客人依然络绎不绝地出入其中。

她很快在侍女的引领下,在大堂入座。耳边传来附近食客的谈论声:“诶,你说今晚谁会赢呢?”

“我猜是易疯子,人称江湖第一狠人。那秦立,此前从未听说过他,我看啊,今晚他未必就能如之前一般有好运了。”

“秦立可是这次招亲比武中绝对的黑马,能从百名才俊中脱颖而出,纵然从前籍籍无名,通过这次盛会也是赚足了名头。”

最近这宁都城的目光都被这烟雨楼吸引了,因为南楚第一美人徐婉儿要择一良婿而嫁,在楼内设有比武招亲的擂台。

徐婉儿卖艺不卖身,除了南楚第一美人这一头衔远扬天下外,诗词曲赋,琴棋书画也无一不通。

众多从各地赶来的高手才俊们为抱得佳人归而跃跃欲试。甜水河畔各大酒楼茶肆每天都是客满为患,老板们笑不拢嘴。

而其中赚的最多的,自然就是这场盛会的始作俑者,天元阁旗下的烟雨楼了。

楼内以往供乐人舞姬表演的环绕平台,经过改造后以用作比武招亲的擂台。每晚一场,一场十人五组,场场精彩。要进来观战,就得付出比平时贵三倍的票价,一般的老百姓只能望而却步。

今晚便是这场比武招亲角逐的最终局,他们之中的胜利者,将会得到南楚最美的那个女子。

天字一号雅间内,一名身姿曼妙、倾世绝艳的女子正在翩翩而舞,正是徐婉儿。

她的对面,那随意挂着件银织大氅的圈椅上,慵懒靠坐着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他络腮胡,鹰钩鼻,身穿棕色衣袍,胸宽背阔,正双眼迷离地看着她跳舞。

徐婉儿妩媚一笑,舒广袖,转着圈,忽然腰柔软似蛇地跨坐于他的腿上,亲自为他把烟枪点燃,嘴里吐气如兰:“秦郎,没想到你愿意为了我,一步步走到了这里。”

涂着朱红色丹蔻的细白手指,轻佻地扯开他的衣服,用指尖点着他的胸膛,指甲缝隙中的一缕媚虫顺势就要植入他的心脏。

男子突然抓起她的手,另一手挑起她的脸。她有一瞬间的慌乱,看到虫子进入身体后,她的表情很快又变得娇柔魅惑,男子全神贯注在她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就当男子低头要吻她时,徐婉儿却用手抵住了他靠近的动作,妩媚一笑道:“秦郎莫急,过了今晚,我就是你的...”

言罢,她抽身离去。

这般若即若离,让男人欲罢不能。

他是杀手门门主,很少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为了没有软肋,他没有娶妻,只靠出入红粉之地聊以慰藉。徐婉儿是他见过最美最温柔的女子,很快就深陷其中。

她告诉他,只要他能赢了这擂台赛,她就愿意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他当真了,化名秦立为心仪女子而战。

从天子一号房出来的徐婉儿正巧就瞥见了在大堂的韩亦雪。

这不是那令天元阁司诏苏白都另眼相待的小姑娘吗?她上次易容成小厮从狗洞爬进沐月台,这次真是巧了,她又来了自己所在的烟雨楼。

她到底是何人?

徐婉儿突然就来了见见韩亦雪的兴致。她手指着韩亦雪的方向,对一旁的侍女道,“去把那位小公子请到我房里。”

韩亦雪听侍女说要带自己去雅间时,她以为是白日客人少,雅间有空余,也不疑有他,就跟着侍女来到徐婉儿房内。

一进门,她不由地一怔。

只见房内女子绝色芳华,眉宇间尽是风情万种,气质成熟妩媚,真的是惊艳美极。

“你、你是徐婉儿?”

“正是。”女子柔柔一笑。

“可我没有点你作陪啊……”韩亦雪就想着要她亲自相陪得花多少银两啊,自己可没那预算,也没那兴趣。

“小公子,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可以吗?因为…你让我想起一位故人。”徐婉儿一双美眸潋滟,杂糅着楚楚动人的目光,让人不忍拒绝。

韩亦雪一脸茫然,自己这张易容脸还能长得像谁不成?

徐婉儿看着她平平无奇的脸,不等回答,只轻叹了口气,就陷入回忆,“那位故人,曾救了我一命。我以身相报,他却毫不客气地拒绝了我。我曾经以为,他是不好女色,而我是离他最近的女人,就足够了。后来有一天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全都想错了。他只是不把我当女人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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