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算计(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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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可不是,听说得此症的人全身如寒冰一般,温度极低,人近三尺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冰寒之意。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冻死了。玉小侯爷从小被神医所救,那神医极厉害,寻到了调理之法,但却无法根治。玉小侯爷从小也钻研医术,常年靠各种珍稀药材调理,才活到现在。”

韩亦雪一怔,寒邪顽疾居然这么可怕?自己所见过的玉子书,也有过肢体接触,他身上是冰凉,但也没有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他不是也有相对正常的时候吗?也没觉得他的颜值受到多大影响,难道自己审美哪里有偏差?

尚在思索之际,两人又说了些话,宫女带着她走入了一片林中,韩亦雪这才发觉地方有点偏了,房舍很少,就想说回去。

话还没出口,那宫女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就道:“前边的荷花池是皇宫中最美的地方,那处亭台赏景最好不过。”

然后她摇摇指了指前方池子边的亭台,莲花朵朵覆盖着池面,“喏,这里已经可以看到了。再走几步就到了。”

韩亦雪总觉得这地方有点太过安静了,四周没见着人,还是谨慎些吧。

于是她故作走不动的样子道:“走累了,最近身子虚得很,还是回去吧。”

宫女见韩亦雪不愿多走,便又指向另一处更近一些的假山上的凉亭道:“小姐既然累了,可以去那凉亭坐坐,景致也是极好的。”

韩亦雪望了望假山,为难地说道:“还要爬山,算了吧。”

宫女长着痣的嘴角一抖,劝道:“其实假山低矮,没有几级台阶,就是座高一点的亭子。来宫中一趟,哪里都不去很遗憾的。苏贵妃姐妹叙话也没那么快,韩小姑娘回去也是干等着,不如随奴婢过去瞧瞧。”

韩亦雪靠着棵树喘着气,故作疲累样子,还是摇摇头。

那宫女见她失了继续逛的兴致,皱着眉头朝着假山方向,微不可查地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小动作还是被此时警惕的韩亦雪察觉到,这个宫女很奇怪,难道想算计自己?

这念头刚冒出头,她心里就开始紧张,身处深宫之中,真是叫爹爹不应叫地地不灵。

面对未知可能的危险,她失去了刚进宫时的那份淡然:“你有事的话先去忙,我自己能回去。”

那宫女先是一怔,然后长着痣的嘴角浮起一抹诡笑:“这里人少,姑娘会迷路的。”

韩亦雪确定自己在这个宫女脸上看到了典型的坏人表情,脚步凌乱地往回快走了几步,目前就只有一个想法:逃跑。

所以她干脆什么都不回答,直接向来时的方向跑了起来,手里还不忘弹出指环中的尖刺。

她不知道那宫女在她身后什么表情,做了什么,她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到人多的地方去。

突然间,不知从哪里飘来一股几不可闻的异香,让韩亦雪想起自己在徐婉儿屋里闻到的味道。

她心知那香气必然不是好东西,连忙屏住呼吸,捂上口鼻,却已经来不及。

没跑几步路,身子就变得沉重,她无力奔跑,又踉跄走了几步,双脚发软支撑不住身子摔倒在地。

她心中慌乱,便用指环上的针刺向自己指尖。那针够利,凭着仅剩的力气用力一戳便把手指戳破了,血珠在指尖蔓延、凝聚、滴下,韩亦雪靠着疼痛强撑着一丝清醒。她想求救,拼命张着口,吐出的声音却微弱到几不可闻:“救命,救命。”

她悲哀地发现,自己觉得重要的防身武器,在这个时代,根本无法发挥多少作用。而此刻,也只能用来让自己感受疼痛而提神片刻。

她听到有脚步声走近,目光茫然中,出现了那个宫女的脸,她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那颗痣衬得她多了几分阴狠。

只见她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却慢半拍飘近自己耳里:“本来韩小姑娘自己走过去效果会更逼真些,那边可以方便更多人看到。不过也没关系,现在只不过多费些力把姑娘抱过去。您也不用害怕,多不过是男女间的搂搂抱抱而已。睡一觉就过去了。”

韩亦雪心里大骇。大概知道她是想毁了自己的清白,可到底图什么呢?自己初次进宫,一个人也不认识,是谁要害自己?

她的手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脑袋也无法好好思考,眼皮越来越重。一个眨眼的瞬间,眼睛也无法睁开了,只有耳朵在迷迷糊糊被动地接收着外界的讯息。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她怎么样了?”

女声道:“昏过去了。她的迷香之毒下得不多,药效大概在一柱香之后就会减退,动作快点。差不多时我就喊人来。”

男子没回答,似乎有点犹豫。

女声继续道:“娘娘说事后给你们赐婚,还说娶她怕委屈你了,会另外帮你置办宅子。”

男子小声说道:“可她看着年纪有点小。我...”

女声略带急切说道:“你也没想到她是如此美人吧?你要修几辈子福气才能有这个机会?你若不做,还有大把人想做。不过如果因你坏了娘娘大计,你知道后果...”

女子话还没说完,韩亦雪就听到几声闷哼,紧接着就是人重重倒地的声音。

隐约之间,她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冷月香,那是能让她安心的味道。她知道一定是他来救了自己,终于抵抗不住迷药的效力,昏睡了过去。

有力的手臂揽上了她的腰,将她带起,抱在怀里。

韩亦雪梦见自己睡在一张神奇的飞毯上,稳稳地在空中飘着,冷风绕开她,从身旁略过。飞毯散发着冷月香好闻的味道,清清凉凉的触感意外地舒服。

她满足地朝里一把搂过飞毯,那毯子好像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又变得柔软,柔软地令她不想放手。

最后轻轻飘落在地,鼻尖被青草泥土的味道围绕。

她不禁皱眉,我的飞毯哪去了?

“韩小姑娘、姑娘,您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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