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忙乎选举的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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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和季节没有失约它们都是那么地准时到来。天空好像尽量不出现一丝云才能给这个伏天一个交代,又生怕有一阵风而让节令出现“尴尬”,它们互相配合的很融洽、和协,简直到了极致,把正在外面干活的工作人员差点给烤“鱼干”了。

“李明、张海、黄日新、周三亮,兰莹,吴启、任意、齐小萍、李长军......”九名候选人的名字在闷热的空气里回响。虽然烈日当头,但唱票员有力的声音还是能从正午的高墙下的那条细细的阴凉里发出。那黑板前标正字的工作人员与烈日抗衡着,不管是轮到谁,都是那么认真填写。怕晒黑脸的捂着个口罩或戴个凉冒,在家人做好的饭莱飘来香味的楼下,挺着已经饿扁了的肚子,加着没有酬劳的班,“3个小时了”、“还乘5沓子”、“3沓子”、“2沓子”、“1沓子”。员工们盼望着那节束的时刻,可唯有那一位老人很耐心地一直陪伴着这项工作,从头到尾也没听到一声喊“饿”、“热”、“累”……真正让人佩服!

小区居民因为不满于物业的服务,就想组织成立个业主委员会用以行使一下业主权。都听说这业主委员会很有权威,所以小区居民有好事者想大展宏图、也有想贪图个人私利而争相出头。因为这样的人物太多,就推荐各人最为认为可行的人来参选,所以很能涌现出几个更积极分子来推进这项工作的进程。不同的门派、不同的伙团,也给别有用心的人有了可乘之机,每每商议选举不请自来,居委会里总是济济一堂。为了一个争得的公平,每组里推举一个人,分为八大组,又必须再加上社区主任一人——业委会里有社区主任好办事或有好处也得与领导共享。

这个小区大多数为回迁户,主要以下岗职工据多。这里曾经是两个单位的家属区,由于年代久远,当年的新房已经破旧不堪,辖区的街面及其破损,靠墙的两边还是不守规矩的垃圾“袋袋相传”,夏天在水坑里泡着,冬天与冰雪共同构筑起长长的墙基,一直通向一个垃圾点。居民们谁都路过别人家的门口喊“脏”,唠叨“不自觉”,可谁都又不自觉。形成一个统一连环“垃圾带”。

环卫工人在有限的工作范围内和有限的工资框架下狂奔,想用最快的速度和勤劳的双手去打扫干净,可是,时间不允许她们,那垃圾实在是“增长”太快。无奈的人挣着无奈的钱,还得忍受着无奈的责怪。终于,炉灰渣快埋到房顶了,屋子里再也顶不住那来自大自然为他们清洗屋顶后的脏水入席,这才恳求赶快拆迁翻新。

现在暂新的小区坐落在这里。居民们昔日的那种恐脏的表情没有了,开发商把小区美化的像室外桃园——窗前、路边绿绿的草坪,由整齐划一的灌木丛作格条,各种外来的小树装点着每一片绿化带,应季地展示着它格种美颜。那不想拉出去的烂砖废瓦混合着泥土就地掩埋变废为宝形成一个风景带,小树小草小灌木小植物有型有样相互穿插着,摆着照型,搭配着颜色。进得小区让人流连忘返,再加上极具优越的地理位置让有利可图的人们眼馋。人们纷纷涌向这里,很快商品房一抢而空,不多时就住满了人。外来户和回迁户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差距,为这个小区弥补了一些缺憾。

小区楼栋主体颜色以红色为主,阴面相间些灰色,楼宇之间横竖有致,小区中央有一条风景线,地方不大还想总揽山涧所有。沟沟洼洼灌木丛生。花花草草没过脚踝,不小心半山腰的缝隙里冒出一颗颗小松柏;为了凸显那山顶的高度还专门植上了槐树、桃树和柳树,道边还有香气四溢的丁香树,看来这个开发商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这里的居民也以此引以自豪,感觉自己置身于美轮美奂的仙境之中。可是喜极生悲,就目前的物业服务看样子有点跟不上那美的节奏,他们开始担忧这好景不长,怎么能永保原样呢,一个问题摆在了面前。

成立一个业主委员会看来是蛮有必要的了,人们在茶余饭后到街门外的人堆里为小区的明天更美好,极尽所能、畅说欲言,奔向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选举业委会。

就在选举的这一天,各团、派都关注着自己的选票。11点钟准时,人头窜动唱票人被围成圈,12点以后就寥寥无几了,1点多就剩下一个老头了。他精神抖擞,从头到现在一直很认真地在黑板前监督着每一个念出的人的名字与正字笔画的对应,那劲头也没有一点饿意。

有的员工已经开始叫累、叫热、叫饿了。

老汉穿着黑色夹克衫,头戴顶黑色礼冒,穿着黑色的长裤,像城市里所有晒太阳的人一样也有一张棕红色的脸。因为蜷束着身子那本来不高的个子看上去显得特别矮小。那张棕红色的脸夹很难让人的视觉把头与肩分开,从头到脚一身黑,像一张黑色的弯弓立于黑板前,真像是完成一种不容错过的使命。

“轰”的一声把那些没有精神准备的人吓了一跳,原来是那几个唱票人干完活累的站不住了一齐坐跌在地上,手里的票因被使劲摔了一下与地面冲击而发出的声音,愣过神的人们与大家一样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弄完了!人们已经精疲力尽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儿。黑衣老汉也乖乖地从黑板前撤下来到离人群不远的阴凉地方蹲下,看来也是歇息或抗饿去了。等不到个结果他也不能走,人们歇息了片刻,才开始关注他,感到他“为人民服务”精神可佳,便产生了同情心。另一波人开始清票,点票的忙个不停,赶快把每个人的所得票数进行公布。黑衣老头用笔记下了所有人票数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

那社区的大小头目与不想干活的人坐着等的累了、饿了也都出来了,也正好完事了。他们那表情也没有往日那“喜笑颜开”的劲头了,全然一副坐着累坏了的样子,这时也正好能与大家一起往饭馆赶。一路上谁也无精力说话、互不搭理各走各的路,门外不远处就近一家饭馆停下了。

干活的有的头向后软软地靠着椅背,有的爬在饭桌边小舔,支撑着饿软的身子。不干活的忙着给点菜——寻找自己可口的那种。这也很显然地看到两种类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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