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故事重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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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淡月的父亲回家了。

淡月乐滋滋地吮吸着面条,忽然听到一阵开门声,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一眼,父亲走过来,坐在她附近。

父亲坐在椅子上,眼珠东飘西飘,神情不自然,双手不停捏着两大腿。

淡月只是瞥几眼,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继续吃着面条。

“今天,我有些话我要跟你说,我说出来你可能会怪我。”

淡月停下手里的筷子,放在碗边,然后把吃到一半的面条晾在一头,心头诧异地问,“什么话啊?突然那么严肃。”

父亲犹豫了好久,才说开口说:“我和你妈准备要离婚,我也没办法,你妈跟我说不能再拖了,再不离她要打官司。”

听完后淡月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内心平静地说:“爸,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一些话。你跟我妈的聊天记录其实我都看了,你以为离婚对我伤害大,其实家庭不合,对我伤害更大。换做小时候,假如你和我妈要离婚的话,我肯定是哭着喊着要你们不离婚。可是现在我都长大了,我想开了,既然你们的婚姻都到这种无法挽回的地方,那坚持有什么意义,而且那种坚持完全是为了我,我心累了,想必你们也心累吧!”

淡月说到这里,父亲竟然簌簌流起眼泪,她并不是没有注意到,但还是毅然决然地说下去:“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哭包了,我已经看开了,你们离婚对于我,是一件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此刻,母亲就很巧地站在家门口,刚刚的对话,全都听到了。

母亲走向前,开口一问:“你打算跟谁?”

“我打算跟我爸,我觉得我爸更需要我。”

母亲先是缄默。

父亲突然开口:“你跟你妈吧!这房子是妈的,我现在工作丢了,也没固定的住所,你跟我会吃苦的。”

淡月刚想说“不行”,倏尔想到假如自己跟了爸爸,会让爸爸生活更艰苦。

所以,还是罢了,她故意低沉声音说:“好,我跟我妈。”

母亲一声不吭地离开,只听见房间门“啪啦”一声。

父亲脸上黯然失色,开口道:“我七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父亲之后就跟我没有再联系,再之后母亲一手把我养大,那时候就被同学嘲笑,没爸要的孩子,那时候我心灵受了挺大的打击的,觉得我是个被抛弃的人。”

“爸,你不要这样想,不会故事重演的,放心吧!我同学对人可友善了,不会讲我坏话的,而且我也没被抛弃,你不是一直在吗?”淡月说。

“那……我走了。”父亲头也不回地走。

淡月望着父亲的背影,突然开口:“有空多回来看看。”

父亲已是泪流满面,故意压低哽咽声,开口说:“嗯。”

他不敢回头,继续走,轻轻关上了家门。

客厅里只剩淡月一个人,周围各外安静,连平日里叫声不绝的蝉都不叫,她莫名感觉四处凉嗖嗖,心头处也凉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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