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一道出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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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易阳只得硬着头皮点头,瞪了一眼偷笑的步桐,含蓄开口,“二位客气了。”

明显目的达成,宋明清和白石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话也跟着多了些,宋明清甚至自顾自地磕起了瓜子,“方才听郡主娘娘说起,汤大人出城查案了,如今复朝没多久,平稳顺遂,可没听说哪里有案子啊?”

这话是朝向步易阳说的,步桐乐得与己无关,招呼着白芍药吃点心。

步易阳满脸写满了明晃晃的“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嘴上却只能替步桐继续打哈哈,一本正经地胡扯着,

“有些案子,东厂在最初勘查时候,也是不便外传的,免得打草惊蛇。原本我们也不该说,这不是桐儿待二位真心,才有所透露……”

这两个人赶忙连连点头,“大人说的是,我们不多问,出了这道门也绝不再言。”

步桐在一派祥和融洽里陷入沉思,汤玄霖走了几日也不知外头是何进展,明日刚好休息,不如出城一遭,也好见面一见。

总得有个不错的理由才好,步桐回府后便给宫里容平递了帖子,邀她去城外踏青,容平连夜差人回信,欣然应允。

步桐总觉得亏欠了容平许多,一直想着找机会弥补,如今刚好可以拉郎配,随即喊过春桃,

“你且去趟将军府,送封信给两位少将军,邀请他们明日一道来踏青。”

春桃出门去了,正撞上进门来的步易阳和白芍药,步易阳听到了步桐安排春桃的话,叹了重重的一口气,

“你这是又要做什么?”

步桐笑嘻嘻地拉白芍药坐下,“想要耀兄嫂明日一道去踏青啊。”

“我不去,”步易阳气哼哼的,“芍药也不去,你最近当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结交外男,参与东厂之事,你当我看不出来,你想要拉拢那两个人进东厂吗?”

步桐欣然点头,

“不瞒兄长,桐儿确实是这般打算的宋明清和白石是最适合东厂的好苗子,玄霖如今锦衣卫和抚司两处正缺人统领,如今岂不是正好?”

步易阳气结,“你……”

白芍药赶忙上前去安抚,“且听听阿桐如何说罢,她是有主意有打算的,断然不会贸然去做有损家门之事的。”

步桐笑笑,给步易阳倒上热茶,

“兄长,难道今日我说的这些话,有哪些是不对的吗?”

步易阳抬头瞪着步桐,

“不论对错,这些话也不该从你一个大家贵女的嘴里说出来,朝廷如何、东厂又如何,这些与你何干?你须得知晓,那些事都是男人们该做的,你一个闺阁女儿,如今又贵为郡主,本该尊贵无双,为何如今便要卷入这些乌七八糟的事里。”

步桐看着步易阳的模样,知道他确然是为了自己好,然而……自己从地狱里爬回来,又怎么能眼睁睁地放任一切任其无状发展下去什么都不做呢?

步桐轻轻摇头,平静又坚定地看着步易阳,

“兄长,林相说过,可惜我是个女子。然女子又如何?女子一样能济世救国,女子一样可以心怀天下,桐儿可有哪里做错了?身入大营可以,救治痘疫也可以,不瞒兄长,东厂建立等一应主意,也尽是桐儿出的。”

“什么?!”步易阳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挣扎着抬头看步桐,满眼不可思议和凌乱,

“你出的主意?你一个方才成年的小丫头怎么会懂得这些……”

“我自然懂得,懂得如今朝局纷乱,根基动荡;懂得上面的人为官不仁、割据一方;懂得陛下的不甘心,皇子们的野心,所以我去找了四殿下,借他之口跟陛下谏言,设立东厂,任用玄霖,到了这里,兄长当真该认为方才那番话桐儿会听从吗?”

步易阳狼狈起身,愤愤拍打着衣摆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你自然不会。”

是的啊,费心安排好一切,步步为营到了如今的境地,又如何能抽身而退。

步易阳努力让自己语气平和一些,挣扎着最后一丝希望,“你可是,入了四皇子门下?”

步桐摇头,在步易阳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里缓缓说着,

“不是我入了他的门下,是他得了我的相助。”

步易阳眼前登时黑了一瞬。

……

白芍药一贯稳重沉稳的性子也有些绷不住了,扶着步易阳亦忍不住张大了嘴巴,“阿桐……”

步桐走到步易阳跟前行了个大礼,

“桐儿需要兄长助益,同我一道,辅佐明主。”

步易阳无助地后退两步,接近崩溃,“你一个女孩子!在搅合什么事你自己知道吗?我和父亲还以为你心仪那四殿下,这才多有交往,原是你们已然达成了这样的结盟?!”

步桐点头。

步易阳踉跄出门,“你个小混蛋气死我了,你让我好好想想。”

白芍药赶忙跟着出门去,“阿桐莫要在意,易阳总会想明白的,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

步桐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直到月亮高高挂在头顶,送信的春桃回来,这才听到步桐很是感慨地笑着说着,

“对啊,我们才是一家人。”

……

第二日一早,步桐和步易阳夫妇坐在南国公府的马车里,步易阳还在别扭着,故意扭着身子不看步桐,步桐笑着作礼,

“多谢兄长赏脸。”

步易阳“哼”了一声,“若不是怕你同一帮外男出游没了体统,我才不愿见你!”

步桐自知他是口是心非,故意气他,

“那兄长无需多虑,有嫂嫂与我同行便是,况且还有容平郡主,况且罪案和云放亦是兄长的好友,算不得同一帮外男同行。”

步易阳气得挥舞了一下拳头,“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你是来找谁的难道我不知晓吗?不看牢你,为兄不放心!”

步易阳当真是操着一份亲爹的心。

步桐笑着凑过去看他,

“兄长不生气了罢?”

步易阳“哼”了一声,“再生气还能不认你了么?”

步桐也不顾白芍药在旁侧,一头扎进步易阳的怀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颇为感怀地开口,

“还是兄长疼我。”

“步姐姐……”外头传来容平的声音,一行人终于笑了起来,起身下车,果然看到旁侧停了一华贵奢侈的马车,一看就是皇家风格,容平从上面蹦蹦跳跳地跑下来,笑着奔过来,

“步姐姐,如今尚且是早春呢,为何这时候来踏青呢?”

步桐笑着迎上去拉她的手,

“冬日里闷得很,终于天气暖和些了,还不赶紧找了机会出来玩玩,怎么,那不成九公主不乐意出门?”

容平笑嘻嘻地来挽步桐的胳膊,“姐姐说得是,今年年节京里也不太平,我过得憋闷的很,幸得姐姐还记得我,如今哪怕能出了宫墙吹吹风都是好的。”

步桐笑着去刮她的鼻子,这轻浮的举动看得步易阳心惊胆战,

“可不止吹吹风那么简单,猜猜我还叫了谁来?”

话音刚落,悬念就被人揭穿,云放并着左岸骑马上前来,看到几人,云放眼神闪烁了几下,左岸倒是大咧咧地上前,“你们倒是来得早,我们骑马竟还是最后到的。”

容平早已微红着脸躲在步桐身后,蚊子般的声音,“步姐姐,你喊了云将军,怎么没告诉我啊,早知道我……”

步桐拉着她的手上前几步,

“重要人物都是最后出场的嘛,如今天气缓和了些,城外河边的冻水也都化了,正是河鱼最肥的时候,几位将军可是要替我们捕上几尾,初春的烤鱼也是最香的。”

别说容平开始期待满满地摇晃着步桐的胳膊,就连一向稳如泰山的白芍药都掩嘴笑着满眼期待,“那便辛苦几位将军了。”

步易阳嘴角抽动了几下,左岸跳下马咂咂嘴,“合着这是让我们来做家人使唤的罢?”

只有云放一人,云淡风轻地下马,看着容平娇憨的模样似是微微笑了下,“郡主娘娘果真是极尽潇洒之人,主意当真是好,我们也难得跟着轻松一回。”

“什么?!”左岸有些不可思议地抱着云放的肩膀,

“大哥你清醒一点啊,这时候的河边虽然不觉得什么,但是河水还是凉得很啊,水流又急,捕鱼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不若那河水里哪还有肥美的鱼。”

云放朝容平这边笑笑,“无妨。”

左岸无奈抚额。

步易阳嘴角抽搐完,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眼自家满眼期待模样的媳妇,只得点头招呼大家,

“那就走罢,再墨迹一会儿怕是要午时了。”

大家这才纷纷上马上车,容平抢先爬上南国公府的马车,步易阳撇撇嘴去牵过一匹马随着云放和左岸一道跟在马车后头,容平这才摸摸自己通红的脸,

“步姐姐,你看到了吗,云将军今日瞧了我许多眼呢。”

白芍药在旁侧默默震惊,“九公主您……”

步桐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郊护城河,心不在焉地答复着,

“与自己心仪之人互有回应,这是好事。”

前面探路的家人来回禀,“郡主、少爷,前面河岸旁有锦衣卫在查案,驻扎了营地,我们是否要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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