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封魔之路 第五十三章 问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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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自己闯下大祸了。”见到就连海晶长老对这男子都一副唯唯诺诺的态度,就算是不知这男子的真实身份,朱管事也能猜出来个大概,这回自己真是惹了个不能惹的主了。

“先生请用茶!”朱管事赶紧收拾好这杂乱的大厅,摆出一张柔软的椅子出来请他上座,点头哈腰奉承讨好。

先前自己那般行径要说对方不怪罪是假,但这也不能把罪责都怪罪到自己头上吧,现在迎合也不求对方原谅揭过此事,只希望他不要记恨自己下死手才好。

刘贤也不客气,坐下捧起茶细细品茗,

“好茶,七百年的绿铁,茶香四溢,沁人心脾,味甘略涩,对修为大有裨益。”

“大人好见识!”朱管事见他连连称赞,内心的不安也缓和不少,这绿铁虽然名贵,也是一位好友相赠自己才得这么一小罐,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沏上一壶,不过只要能够讨得大人欢心,值了!

丹阁内院肖然阁主房中,

衣服散落地面,春意盎然,大有小别胜新婚之样,

“大人,怎么样?”

一番风雨,肖然和唐婉两人并排相拥,紧紧贴着,意兴阑珊。

“你真是个小妖精,几天没见功夫都生疏不少,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调教你的。”抱着美人,肖然补充道,

“对了,朱管事那家伙最近没来欺负你吧?”

“讨厌了大人,奴家就只属于你一个人,难道你对人家还不放心吗?”唐婉也充分发挥其魅功,细语娇嗔,酥人骨,醉人心,略微有些责备之意。

“你这么迷人我怎么能放心。乖宝贝,别生气了哦。”肖然轻吻她额间。

就在两人尽情调情享受之时房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久久未停,

“阁主,是我海晶,请问你在吗?”

“咚咚”

见没人回答,海晶长老继续敲着房门。

“是谁?不知道本阁主正在炼丹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来打搅我?”自己正在兴头上却被人打搅,肖然原本心情挺好的一下子全没了,怒火冲天直骂人,

“有什么事,说!”

“好,上面派人下来了,来人说他叫刘贤,正在大厅里等您。”

“刘贤!”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别的事想着骂他一顿也就罢了,现在肖然一听到这名字立马来了精神,怒气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惊惧不安,不是说过几天才会来的吗他怎么来得这么快,还是在自己这个时候来的?

“你先等一下,我收拾好东西就来!”简单应付几句,肖然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拾掇地上的衣物穿了起来。

“宝贝乖,我先去办点事晚些时候再来陪你!”舍不得这香风美人可也没办法,肖然轻吻仍躺在床上的唐婉便和海晶长老一同小跑到大厅。

大厅内,

肖然和海晶长老赶到之时,刘贤还在细细品茗杯中茶水,朱管事半弯腰陪在一旁。

“师弟好久不见,怎么来之前也不通知师兄我一下,好让我亲自去接你啊?你看师兄我这刚刚炼着丹,招待不周还望见谅。”肖然笑脸相迎,如久别重逢的老友再次相聚,热情,怀念。

刘贤细嘬一口茶水没站起身来,仔细打量一遍肖然全身,衣物凌乱,神情慌张,哪还猜不到他在干嘛,心里暗暗腹诽,就这般德性还真是到哪都不变啊!

“师兄言重了,倒是师弟我这般唐突没通知你倒是给你增添不少麻烦,请恕小弟我不能给你请安了。”

“师弟你这说的哪里话,见外了不是。对了,师尊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

简单寒暄了几句,刘贤这才起身随着肖然等人来到内堂,不过他们那几句对话却是让围观群众大吃一惊,

师兄弟?听闻现在的丹阁阁主肖然出身于一个庞大的势力,而那男子又是他师弟,没想到来人的身份这么强而且看这人的态度,怕是来者不善,这丹阁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人群里不乏有王家的人,见此赶紧跑回去禀报。

内堂,

在刘贤走进内堂这段时间,丹阁内的长老,管事,就连分铺的主要负责人都聚集在此。

刘贤进入其中便在主座上坐了下来,

“我做事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就直接说了,上面对你们这儿的情况极为不满,我丹阁入驻这源晶城许久,以前的情况就不说什么了,但这半年以来,成绩之差令人发指!”

半年,不正是肖然来这担任阁主的日子吗。刘贤虽没直接点破,但这番话的意思也够明显了,明摆着就是冲着肖然而来。

“上边怀疑有人吃里扒外,勾结外人坑害我丹阁利益,故派我下来调查此事。现在我就给你们一个自首的机会,坦白从宽。”

听此,内堂中的人都不禁把头深埋了起来,生怕对方注意到自己把罪责揽到自己头上。

“师弟啊,丹阁的业绩不好这我是难逃其咎的,但我敢肯定这只是单纯的商业竞争的结果,绝不会有人敢做出任何背叛丹阁的行为来。”

商业竞争?在炼药师实力雄厚,丹方,资金等各方面都几乎能碾压对方的情况下都还被对方压制到这样的地步,如若说不是其中有人贪污,那看来这王家实力还真是可怕,若是让他走出源晶城那还有丹塔什么事?

叫人拿来账本,刘贤没一会儿就把账本给翻完了,偌大的丹阁这几个月来的流水还真是清薄,账本干净得很。

“你们这是谁管灵药收购这一块的?”

“是我,大人!”朱管事站了起来回答道,丹阁之中最高权力是阁主以及长老等炼药师,但具体到收购灵草宝药等具体操作还是得要自己来负责,他们就是头脑,自己则扮演着双手的角色。

“好,那我就要好好地问上一问了,你们平时这灵草的收购价格多少?”

“三株灵草一颗下品灵石。”

“那市场上一般价格多少,王家开出的价格是多少?”

“三株灵草一颗半下品真元石左右,王家开出的价格要更高一些,通常是在两颗真元石这样子。”

“那你解释一下呗,你们把价格开得这么低是明摆着不想做人家生意不是?”刘贤话说着,其中讥讽滋味更重。

灵草收购作为丹药生意重要的一环,也是最开始最重要的一步,从账本上的情况来看,在灵草收获的日子,你开出这么低的一个价格这不明摆着把生意都让给别人了吗,没了灵草,也就没了炼丹的材料,就是任你炼药师功夫再好又能咋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也是一时失误了,原本是想压低收购灵草的价格来降低我们丹阁的成本,只是没想到后来出现那般惨状,我们反应过来时已是有些晚了一步,错过大好时机,只是想提高一下收购价,只是评估一下价格,发觉这样我们的利润率会降低不少,而且也错过大好时光,想要弥补也挽回不了颓势,得不偿失…”朱管事说道,条理清晰,做事精明与他这外表倒是不一样啊。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什么是利润?无非是两头夺利,压低原料,降低成本,提高售价,让自己分得的这份蛋糕尽可能大罢了。

朱管事的这套说辞表面上看是没什么,纯粹是个人预判失误,以及后期抢救无效,但这里又有一个疑问,那一开始又是出于什么样的自信来定出这个价格?

就是为了提高利润率?在开辟一个市场的情况下,在有一个根基深稳的对头竞争情况下,正常人都会牺牲利润率来占据市场份额,反而逆风操作,这是对自己有多大的自信,以为人家离开自己就活不下去了?其中没有猫腻?

“好,那下一个问题,你们这丹药的定价,这是要打劫呢还是不想不想干了把生意直接推给王家,比王家的多了一大截。别再用成本利润那一套来糊弄我,想想别的理由!”

“…”

朱管事直接哑口无言,我就是出于控制成本,提高利润率才做了这些,既然你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再说些什么不也是白搭。

从炼丹成本上说,原料售价是一方面,在炼丹成功率方面提高更是一种着实有效的法,在这方面难道自己丹阁的炼药师会比不过王家那些野路子出身的炼药师?炼药就是个烧钱的过程,两虎相争,要想把炼丹的成本控制住,就得比拼谁的成丹率更高,这是大头,一抓住了别的也就相对而言无足轻重,可就是这么一种巨大优势下,却仍未给丹阁带来任何扭转?

这是贪得无厌还是别的?

“而且,我特别不能容忍的一点是,你们卖药就卖药,竟然以次充好,这不是欺诈消费者吗?你们还想不想在这儿混了,丹阁发展靠的是什么,是信誉,可你们呢,为了一时的蝇头小利就要将丹阁多年的信誉给毁于一旦,这是不打算在这混了还是想咋的?”同样一句话,刘贤重复说了两次,可见其愤怒情绪。

“师弟你先消消气,其实吧,这是也不能完全怪到朱管事头上,就拿那止血散中的鸡血藤为例,商人立世重于信,这般以次充好,假冒伪劣,贪图一时小利却置我丹阁利益不顾,知罪否?”

刘贤说着说着情绪激动了起来,明显是怒了,吓得朱管事心惊肉跳,把头埋得更低,不敢回话,现在回话,左一个不是又一个不好,承认了吧,自己就得服罪认诛,不认吧,看这刘大人的架势哪里肯轻易放自己一马。

正当朱管事内心纠结挣扎之时,肖然阁主站了出来为他说句公道话,原先在刘贤拿出账本跟朱管事对峙的时候,还以为这朱管事就一草包连句话都不会说,没想到连番对话下来他答得是条理清晰,面面俱到,滴水不漏,这就很让他满意,为他说句好话也值了,

“师弟啊,你这就太过于为难朱管事了,刚才那止血散我也看了,其中不足年份的鸡血藤所占比重着实不高,保不准是那个炼药师在配置的时候疏忽了,或是在丹药储存时弄混淆了,也是无心之失,就没必要说得这般严重。”

“再者说,就算是真的故意用不足年份的鸡血藤来冒充,在不影响药效的情况下谁人可知,又能指摘什么,难道这天下偌大的丹药商铺就只有我们这一家是这样子做,远的不说,就拿我们现在的对手王家来说事,难道他们所用药材方面就没有一点掺杂水分的嫌疑?师弟你的这要求太过于理想主义,不适合现实!”

听到阁主为自己开脱,朱管事心中大安,而且听肖然这番话说得甚合情理,与现实相接轨,反观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借用肖然阁主的话来说就是,太过于理想主义,应该只是某个绝顶势力中的炼药师,整天陈林夕于丹药之中,疏于交际,脑子里也只有炼丹哪还知半点的人情世故,也就是一个炼丹疯子罢了。

看来肖阁主还没有完全被唐婉那个贱女人给完全迷住了心智,自己对他还是有用的,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肖然的这番话直接把刘贤气的不行,一大堆歪理,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理想,难道得弯曲自身与社会的污垢同流合污才是现实,坚持本心,恪守本分却只是理想?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把本分当做美德,把美德当做笑话?

这大概也就是刘贤他和他的这位师兄不对付的所在了!

“好,那师弟我就想向师兄你请教一下何为现实?难道这一连串的失误就不是某些人的理想所致,这就不是现实了吗?”

“师弟你这么说可就真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寒了心,不以成败论英雄,你不能就因为我们的成绩不行就全盘否定大家的努力吧?这其中是有不少失误,但大家为丹阁所付出的努力,汗水,难道就因为你的一句话统统化为乌有?这实在是让人心酸。”

“不以成败论英雄?好一句不以成败论英雄,你们配吗?拿出这样的成绩也不嫌丢人,还给我在这说你们为丹阁付出了多少?就是这样的成绩也谈论什么功劳?别给我哭诉你们付出了多少,我一概不知,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你们能拿得出什么的成绩,成绩斐然,你就是丹阁功臣,但成绩悲惨,就是罪人。不论成败,就是笑话!”

“刘贤!”肖然也不顾什么表面情分,直接喊出其名字,是准备翻脸了?

“怎么,师兄有何指教?”

“没,没有!”原本想要发作一番,但顾及到他刘贤身份超然,肖然强忍住内心的怒火而不发,刘贤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强行抹去自己的功劳把丹阁失利的罪责给自己做实了吗,这种把戏糊弄三岁孩童可以,可用在自己身上是当自己是白痴不成?

“那就好,现在我就宣布一下处置结果,来人,将朱管事给我压入大牢,待我查清再做处置,期间不准任何人查看探望,待查实有人背叛丹阁,杀无赦!这一点适用在场所有人!”刘贤说着,威严外露,杀意腾腾,“都听明白了吗?”

“刘贤,你不要太过分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就算你身份尊贵,地位高我一等,可你到了我的地盘就这样随意处置我手下的人,那之前是不是得问过我一句?”

肖然倒不是不舍得朱管事这一颗弃子,反而更是想借此让他彻底消失于人世,于公于私,一来是报唐婉之恨,二来也是为了让他带着那些秘密入土,唯有死人决不会泄露半分,自己这样做也是稳定朱管事的一个计谋;

但再怎么也不能就这样让刘贤当着自己的面,越过自己就弄死了手下吧,何况,肖然他自己现在还是丹阁阁主,要是就这样让他随便得逞,那自己以后还怎么管理这丹阁上下,连自己手下都保不住让别人弄了,以后谁还相信你能当起大家心中的支柱,自己不会是下一个朱管事?

“那你想怎么样?”刘贤还是一副冷酷无情之样,反问道。

“放肆,我好歹也是你的师兄,难道你就是这样的态度来跟我说话的吗!”肖然忍无可忍,自己一再谦礼忍让,无非是顾及同门之情,但换来的却是他的得寸进尺,步步紧逼,欺人太甚!

“现在在你面前的不是你的师弟,而是丹阁南布执法大殿大队队长刘贤,可以了吗?”说着,刘贤从怀中掏出之前给海晶长老看的那枚令牌。

令牌为木制,大小不过巴掌,牌上刻画的不仅有丹塔标志五瓣青色莲花,其中花蕊处一颗金丹坐拥其中,还有一把极为巨大的利剑贯穿整朵青莲,象征执法殿。

丹塔作为炼药师最高最强大的组织机构,根深蒂固,势力庞大,但也不会就任何一个地方的事务都亲人专办,为此其想出的就是派遣人员下来发展丹塔势力,大地区再由此组建发展分部,长此以往,发展出两大流派,嫡系与分支,嫡系自然是根正苗红的丹塔人物,无论是在丹塔本部还是分派出去地位极高,一般都是领导人位置,像是肖然便算得上是丹塔在玄域中的第三级嫡系,由他们在自我组建势力发展。

为了防止这些分派出去的人中有人背叛丹塔做出任何不利于丹塔的事来,在分派的嫡系中选出对丹塔绝对忠诚的人物组建成执法殿监督各分派人员,予以生杀大权,只要他们查实,而刘贤就是负责肖然所在一块的执法殿人员。

“是,谨遵大人之命!”肖然不服气,但不得不服软,接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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