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言简意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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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这番说教的话语,众人俱都怔住,上街又不是为了求学,那有那么好的态度,声音洪亮的男子更是嘴角微微抽搐了少许,一脸嫌弃地说道:“看个热闹还要被你说教,也不知你是真的有这个好为人师的癖好,还是故意在这里讥讽我们!”

被他这么一说,身旁的几人立马觉得点头应和,“就是就是,你要说就说,弄这么多的花花肠子干什么,我们又不是来这里听你说教的!”

或许没有想到众人的反应会这么激烈,男子神色不由一僵,脸颊旁边的肌肉微微颤抖了几许,方才将原本背负的双手收了回来,神情尴尬地轻咳几声来缓解尴尬。

微风卷过,包子铺门口挑着的番猎猎作响,气氛霎那间变得有些尴尬,凌浩然缓缓轻叹一口气,转过身来对着小石头亲昵地说道:“小石头,你有几天没看到老张叔了呢?”

原本一脸茫然的小石头,听闻此言之后,稚嫩的小脸庞上登时涌起了一股伤心之色,略微迟疑了片刻,方才缓缓地竖起三根手指头,哭喃喃地说道:“两天了!”

呃…

凌浩然神情一错愕,缓缓蹲在面前,一脸宠溺的帮忙卷回一根手指,纠正道:“这样才是俩天。”说罢抬起头来,一脸凝重地瞟了眼裴渊庭。

二人早已有了让人叹服的默契,裴渊庭登时心领神会地说道:“两天,时间好像可以对上,只是…”

话说一半,蓦然间想到即使是时间对上,也不能轻易的下结论,便连忙话风一转,满脸堆笑的对人群中说教的男子一抱拳,客客气气地问道:“这位先生,小可倒是很好奇,你说的这个代入到底是什么意思?”

男子闻言一喜,之前本来话就已到了嘴边,只要众人稍微一客气,他便会将自己所想好似竹筒倒豆子一般,尽数说了出来。

可这些人非但没有应有的态度,反而还将他挖苦了一通,虽说他是一个不入流的开蒙先生,但怎么说也是说教之人,焉能收到了这种奚落,负气之下,自然不会对众人说什么。

此刻听闻裴渊庭这么一问,脸上登时勇气股一望便知的得意,更是双手微微一抱拳,还礼道:“这位公子严重了,为世人开蒙释疑,本是我等义不容辞的事,无奈有些人实在是冥顽不灵,朽木不可雕也!”说着还甚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众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这话里有话,但是一想到既然没有点名道姓,自己又何必去充当这个冤大头,竟然出奇的没有发声,声音洪亮的男子更是朗声一笑,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地附和道:“就是就是,某些人实在是让人汗颜!”

说罢竟然还语气一转,催促道:“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闻听他这种恬不知耻的话,教书先生神色好似吃了脏东西一般充满了恶心,但一想到他为人那般又与自己有何关系,便干笑了两声,扬声道:“我是这般猜想的,诸位要觉得有理,那再好不过,若是觉得我在胡言乱语,众位就当听个乐呵!”

“哪里哪里,你说就是了!”声音洪亮的男子连忙摆了摆手,笑嘻嘻地说道:“有幸能聆听您的教诲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若是我们听得明白,那是将讲的好,若是我们听不明白,那也是我们愚钝,与您无关!”

听闻这般吹捧之言,教书先生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便不再搭理他,而是转过身来,冲着裴渊庭一抱拳,缓缓说道:“此件事情关键人物乃是有庇护小姑娘之恩的张姓男子对不对?”

“啊?”裴渊庭神色一惊,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这与之前的性格完全是天差地别,虽然心中有些惊讶,但是连忙点头回复道:“没错,好像都与此人有关系!”

未待他话音落地,教书先生好像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一般,便继续说道:“这包子铺的王掌柜之所以漫天要价,我怀疑他是知道这张姓男子与这小孩子的关系,我这么说您能理解嘛?”

被蓦然这么询问,裴渊庭有些许的意外,回头想想之前曾与这王大胆的交谈中,好像确实如此人所说一般。

念及至此,便缓缓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好像是这么回事,一开始并没有啥反常,只是有点惟利是图而已!”

“这就对了!”教书先生抬手捻了捻自己颌下长须,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说道:“而且他对这位杂货铺的老板痛恨程度,也是随着这位张姓男子的出现而高涨,现在我们不难猜出他其实一早就发现了张姓男子与龚老板之间又关系,但是他却并没对你坦言相告,对不对!”

就连心思聪明的裴渊庭都一时间都没有想明白此人到底想说什么,更不用说其他围观的众人了,柳府的那位账房先生,更是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小声嘟囔道:“越说越糊涂,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不能言简意赅的说清楚嘛?”

这一声虽然并不是很大,但却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尤其是声音洪亮的男子,更是将头点的好似小鸡啄米一般,嘴脸还附和道:“就是就是!”

教书先生嗤之以鼻的瞥了瞥他,便继续说道:“想听简单的也好说,你们可以暂且忘记张姓男子的身份,将他相像成一个带着小姑娘的孤寡母亲,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众人闻听此言,俱都一怔,账房先生毕竟要比另外几人聪慧,登时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是不可以这样理解!”

说着语气一顿,转过身来指着小石头说道:“一直照顾着孩子的张老汉其实与卖包子的王大胆和开杂货铺的龚若飞其实有着…有着,”

话说于此,蓦然间觉得有些词语并不适合当着小孩子的面说出来,便想了想,继续说道:“有着不正常的关系!所以这张老汉和小姑娘的关系在二人眼里自然不是什么秘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俱都怔住,尤其是包子铺的王大胆和杂货铺的龚若飞,更是脸上瞬间变绿,这种龌龊之事他俩怎可让人随意的按在头上。

“你他娘的说的这是人话嘛!”生性鲁莽的王大胆焉能任由他这么胡说,便一个大步迈到账房先生面前,刚欲伸手要去抓其衣领,蓦然间想起此人背后的柳府,便悻悻的只好作罢。

虽然遏制住了心**手的冲动,但是说起话来也没有了之前的客气,“饭可以乱吃,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干这种事!”

柳府的人他惹不起,但是挑起此事的教书先生他可没有放在眼里,说罢此话之后一把拉开众人,将教书先生拖到桌子前面,语气森森地说道:“你个混账家伙,竟然在这里妖言惑众,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便抬起蒲扇大的手掌准备朝其脸上扇去,就在他手掌将落未落之际,耳边蓦然想起了一身喝斥:“住手!”

这一声来的突兀,听得众人耳边俱是一震,连忙循声望去,只见在包子铺的对过正站着三人,为首的一位身穿锱衣官服,身后两位一胖一瘦好似护卫一般跟在左右。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出手伤人,还有王法吗?”身着官府的男子云袖一甩,怒不可遏的盯着王大胆。

自古以来就有民不与官斗这一说,王大胆这种街头小民更是深知此理,便连忙将手一松放开了教书先生,高举的右手也是缓缓地收了回来,更是满脸堆笑道:“大人,您误会小的了!”

说着抬手轻轻的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下道:“大人,小的是看到这位朋友的脸上有蚊子,想帮忙拍掉而已,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这般拙劣的谎言,恐怕就是站在旁边的小石头不会相信,更不用说身穿官府的男子了,只见他白了一眼王大胆,云淡风轻地问道:“你当本官是三岁小孩子不成吗?”

这话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是那眉宇之内闪过的一抹阴狠,任谁都知道他此时并非表面这般看上去情切。何况还算有一丝小聪明的王大胆,登时脊冒汗粟,满脸堆笑的脸颊也顿时变得惨白,嘴唇更是由于害怕而不自觉得哆嗦了起来。

“贾捕头?”凌浩然眉宇掠过一抹惊诧,瞟了眼远处的三人,神情淡雅地说道:“真是山不转水转,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一声来的属实有点突兀,原本就惊讶不已的众人,更是被这近似呢喃的一声给弄的不知所措,俱都将头转过来疑惑地望着他。

贾思道所站的位置虽然不能称之为近,但也不能用远来形容,所以凌浩然这一番话自然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心中不由微震,连忙循声望去,只见在凉棚下面凌浩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连忙双手一抱拳,恭恭敬敬地客气了一句:“凌公子,您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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