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他和姐姐一样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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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道笑意传来,引得两人蓦然回首。

是许嘉越!

韩初白沉默了。

颜颜瞪着他不高兴了,她又没有说错!

他笑点真低!

许嘉越看着她,她不高兴实在是太明显了。

哼,刚刚不还高兴的很么?在这侃侃而谈的,这会怎么不继续聊了?

他眸光深沉,却也只是清咳一声,转移话题道。

“你姐做了不少饼子,你、你也进来尝尝吧。”

看着他一副东道主的模样,两人漠然,但还是跟了进去。

未进家门,香味便飘了出来,入则更浓。

虽然是油炸食品,但这葱油饼却并不油腻,吃进嘴里,清香四溢,口味独特。

见大家对姐姐颜凤的手艺啧啧称叹,颜颜与有荣焉,特别骄傲。

她的姐姐就是能干!

阴天果然黑得早,在一一目送走了几人之后,颜颜默默感叹道。

对了,她还得知了一个让她十分恼火的事实。

那就是许佳兰和她一样穿了彼此的新衣服。

颜颜的新裙子都是颜妈亲自给她挑选的,虽然家里并不富裕,但颜妈从不在吃穿上克扣她们的。

而且颜妈因为现在在外地工作的缘故,所以在给颜颜她们挑选衣物上更是大方。

许佳兰身上的裙子便是颜颜最舍不得穿戴的,她痛心疾首!

当初的她就不应该对自己那般小气,也不至于现在便宜了别人!

不过,想到此时和她同样愤恨的某人,颜颜顿时感觉舒心了不少!

她虽然没有穿出去过,但是好歹试穿了一次啊!

啧啧,相比起来,她许佳兰应该更加恼火才是!

罢了,谁让我们两家的关系如此复杂。这算是扯平了吧。

夜晚,不期而至。

她们都挑灯回了里屋。

里屋现在安了两架床,一高一低。

即使这样,颜颜也不想挨着弟弟颜虎睡。

她默默爬到高床上,与婆婆呆在一块儿。

好在也没人管束她!

她是自由的!

颜家家里,特别是在婆婆邹氏这里,夜晚熄灯熄得早。

一是节约资源,二是无所事事不如早点儿休息。

这是婆婆邹氏口中提出的观点。

是不接受反驳的那种!

今天晚上亦然。

颜颜睁着眼睛,眼前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

家中四人,唯有她还清醒着。

她也很无奈!

她把被子捂着自己,就剩一丝透气的裂缝,用来呼吸。

她害怕!

自从开始做了噩梦以来,她就怕黑了,而这会儿这种黑显然更不受她待见。

果然,夜晚就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她还是喜欢白天!

白天多好,目及所到之处,尽是光明磊落的风景。

不想不想,颜颜开始自我暗示,今天晚上还挺有用的,她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颜家三姐弟开始和田家频繁接触了。

田家,也就是颜颜的外公家。

这天的天气很是明媚,然而颜颜的心里却是有些阴霾的。

罪魁祸首自然是她的弟弟颜虎。

颜虎最近愈来愈粘着颜凤了,那架势跟颜颜也有得一拼了,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颜颜的眼里,他几乎占尽了她在她姐姐心里的位置。

她不得不讨厌他!

可是姐姐不喜欢她和弟弟闹得不愉快。

颜颜又不得不装作她们感情很好的模样。

她很纠结,也很为难!

时直傍晚,这种矛盾又复发了。

姐姐颜凤打算到外公家去玩,这个点去只能说明今天她不打算回来了。

她说名额只有一个,你们俩谁和我去,商量一下吧。

对于都十分粘着她的我和弟弟来说,这真的是一个大问题。

其实这个时候,吸引我们的还有一个地方。

那就是外公家有电,且还安了光纤线,可以接收卫星,看电视。

这对处于原始社会的我们来说,是向往那种文明社会的。

无疑,我和弟弟都不肯屈服对方,也都在努力说服对方,不去。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颜颜技高一筹,她用她的零花钱和糖果收买了弟弟颜虎。

这本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但颜颜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享受了她的赠馈之后,出尔反尔!

生而为人,凭什么你比我小我就要让着你?

颜颜在颜虎一哭二闹中,丝毫不动心,且十分厌恶!

如此小人,真是个白眼狼!

这人果然和刚来的时候一样,翻脸不认人!

怪不得她对他的不喜!

但姐姐颜凤看不下去了,她说弟弟还小,让她让着他!

这分明是偏心,偏她说的有理有据,她反驳不得!

再者她也不想她为难!

颜颜知道姐姐的顾虑,她怕我们都走了,婆婆一个人在家里会孤独,所以势必会留下一人。

而最好的人选,是她!

颜颜心软,她何尝不怕婆婆一个人会孤独!

天色已经不早了,去外公家需要走三公里的公路,她耽搁不得!

哪怕此时的她们已经站在家对面的大公路上了,她也再迈不开步子。

没错,她放弃了。

谁叫她大呢?

她站在原地,死死地拽着裙摆,望着即将拐过弯,再也看不见人影的两人,憋在心眼里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掉落下来。

她也想去呢!

讨厌!讨厌!讨厌!

天色渐暗,灰蒙蒙的一片。

她无声地哭够了,连脸上残留的泪水都忘记擦掉,就打算回去了。

好在家里还有婆婆,她不孤独!

但她没想到,会撞到他的怀里。

他怎么在这里?

他来了多久?

他又看到了多少?

天真的暗了,还是她的眼睛被眼泪刺伤了,她竟看不清楚他脸上是什么神色。

他说:“就为这点小事,哭这么久,你也是一个人才。”

看来是整个事件的见证者。

如此不讨喜的话,她也懒得反驳。

只道:“你还太小,不懂,我不怪你!”

许嘉越哑然,他比她大好么!

他顺着她道:“是,我不懂。那你说说你懂什么?”

“我呀,想懂什么懂什么!”

如此便是气话了。

她真的是话题的终结者!

回去的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倒是让颜颜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看着走在身边的人,心想有他真好!

和姐姐一样的好!

此后颜颜和颜虎势如水火的日子,也真正地拉开了序幕。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婆婆邹氏昨天一早把颜颜上面的家里好好拾掇了一番,事无巨细。

今天又把她们三个好好打扮了一番。

就因为颜颜的爸爸和妈妈要回来了!

爸爸。颜颜默念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

她又是高兴又是忐忑。

她怕爸爸不喜欢她!

她第一次羡慕弟弟,因为她在他的眼里她只看到了欣喜若狂。

那是打心里的依赖,可她貌似没有!

姐姐彷佛也是欣喜的,或许也同她一样,心思复杂。

他们回来得很早,大概是不到十点钟吧。

颜颜近乡情怯,她看着那个长相俊朗、威武不凡的男人一把把她的弟弟抱在怀中,又摸摸旁边姐姐的脑袋,笑得好看。

她顿在原地,僵硬着纹丝不动,很是木讷,彷佛也是看到了他对她的不喜。

最后她是在她的婆婆的拉扯下,来到他的身边,硬巴巴地喊了一声爸爸。

午饭是妈妈和婆婆两人一起做的,就在她们的老房子里。

吃饭时,颜颜下意识跟着婆婆坐在一起,因为姐姐和弟弟是坐在爸爸两边的,妈妈在弟弟的旁边。

这次吃饭并不愉快,对颜颜来说。

不愉快的原因,大概是吃饭时,发生的小插曲。

姐姐颜凤一向不喜欢吃肥肉,她以前就是把肥肉仍给她吃,她即使不喜,也会笑着吃掉。

不过这次她没有仍给她,而是夹给了弟弟。

弟弟啊,他就是个恃宠而骄的孩子,许是好玩,他仍给了她。

颜颜已经厌恶了他,对他的行为很是不喜,她面无表情,欲将那块肉还回去,那曾想她刚刚夹起,就被她的母亲看出来了,她被呵斥了一番。

她母亲是个急脾气,也是个话痨。

只要她想,八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她都能捡出来聊个一二。

就这么能说的她,摆着脸色对她说:“你瘦得这么难看,还不多吃点,你看看家里谁像你这样?”

明明也没人打她,可她就是忍不住无声地掉起泪来。

无缘无故的,他们就是这般想的。

这下,爸爸是真的不喜她了。

颜颜这般想,却也怪不得她。

因为他说:“这个妹崽怎么这么小气!喊你吃点东西,你哭啥子嘛!”

语气不满,带点嫌弃的意味,颜颜听得分明,眼泪也愈发不受控制了,即便她在心里命令自己表现得好些,可她就是做不到啊!

她也很为难,她也不想这样的!

本以为小孩子忘性大,但颜颜却感觉自己也有了再也忘不掉的心思。

她永远都忘不了今日的无措和委屈,即使她也不清楚这些情绪从何而来,明明大家都不是有意的,且也有好意在里面,但她为何如此伤感呢?

颜颜也想不到自己为何这般敏感,这般无理取闹!

她想她是觉得妈妈的话重伤了她,爸爸对她的不亲近罢!

果然,小孩子的心思你别猜,猜了也白猜。

夜幕降临,晚风四起,月明星稀,蛙声一片。

颜家却一反常态,屋里屋外皆灯火通明,有欢乐之音传出。

颜颜刚刚从厨房出来,她是被妈妈赶出来的。

理由很简单,她让颜颜去里屋和她爸爸他们去玩。

他们正在使用DVD播放磁带,拿着话筒唱着歌。

可是颜颜不想,她想赖在妈妈这里。

比起尚且陌生的爸爸,她更愿意陪在熟悉的妈妈身边。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和爸爸相处。

罢了,总会面对的,她去就是。

颜颜踏入里屋,颜安一曲相思刚刚唱完,她一愣,接着便听到爸爸问她。

“颜儿会唱歌吗?”

她摇头,她撒谎了!

她只是羞于开口,羞于在爸爸的面前开口。

话筒最后被姐姐大方地接过去了。

她羡慕的看着她,觉得她特别勇敢,爸爸喜欢她也无可厚非。

颜颜看着弟弟从床上爬起来,趴在爸爸的后背上,朝她挑衅一笑,她不置可否。

又看到爸爸对旁边站着的姐姐,指导拿话筒的姿势,她更加沉默了。

颜颜默默地来到他们的后方坐下,默默的看。

她像一只围绕着灯泡飞的蛾子一样,盘旋在他们周围,能感觉到他们欢乐的气氛,可就是融入不了。

她被挡在那层薄薄的玻璃外面了,她想。

正看得入迷,妈妈忽然来到了自己身边,她把她拉了出去,陪她上厕所。

农村的厕所都是建在外面的,外面黑,她怕也是理所当然。

颜颜十分顺从地跟她出了门,来到废弃的猪圈屋外面的厕所。

厕所是露天的,好在现在已经黑尽了,什么也看不到。她们是摸黑去的。

这里离家不远,家门口的灯,照不到被墙阻挡的妈妈,颜颜却看得一清二楚。

空气中飘荡的声音还是很杂的,虫声,歌声,说话声。

颜颜沉默地站在猪圈屋的右侧,望着家门口暖橙橙的灯光,无言。

妈妈显然也没有什么和她聊的,她们站在猪圈屋拐角的两侧,仿佛站在两个世界,毫不干涉,互不打扰。

突然有一道饱含沧桑的声音传来,颜颜莫名,她死死地盯着家门一侧,黑黢黢的地方,哪里长着一颗百年银杏树。

她什么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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