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敲山震虎(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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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桢皇帝看着岳正刚满面的肃穆之色,言辞之间亦是笃信万分,似不是开玩笑,一时之间也有些好奇,便将那块黑布拿在手中,前前后后反复看了好几遍儿,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可以说道的地方!

明桢皇帝摇了摇头,凝眸望着岳正刚,说道:“岳爱卿,这不过只是普通的黑布而已,天下要多少有多少,如何去查?”

“皇上!”岳正刚沉吟片刻,游目四望,确定四周无人,暂时安全之后,方才继续说道,“您有所不知,这黑布柔软且坚韧,材质可谓是上乘,而宫廷之中的衣物布匹,皆有严格规定,若刺客是内奸贼患,由此定能查有所获!”

明桢皇帝将岳正刚之言在脑海之中回味良久,似乎也觉察到了一些情况,方才的黑衣人,武功奇绝,出招迅捷凌厉,不似是寻常泛泛之流,难不成是曹季手下的东西厂护卫?

东西厂的护卫战斗力可谓是超群冷酷,刀法更是诡谲无比,至于那等鬣狗,显然是精心豢养而成,如此倒是回想起来,鬣狗在东西厂中,倒是也有过成规模、有组织的豢养。

明桢皇帝点头点头,沉吟片刻,说道:“岳大人,此事不宜声张,待今后相机行动!”

“老臣明白!”岳正刚微微颔首。

“皇上,来路凶险,我们不妨绕个圈子,适时集结兵马护卫,即便再有杀手行刺,我们也不必畏惧!”岳正刚一阵沉思,此时来路上必然有刺客拦截,若是原路返回,难免陷入绝境!

明桢皇帝点头说道:“都听你的吧!”

岳正刚和明桢皇帝在此稍稍休憩,待那马匹吃喝了一通,便欲启程。

二人翻身上马,在密林深处沿山径而走,饶了好大一圈,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方才重履平地,前头看到了一些随从驻军。

一名身着铠甲的将领听到马蹄奔踏之声,便即带兵围拥而来,将领冷声喝道:“是什么人,快下马!”

二人驱马来到近前,翻身下马,岳正刚凝声说道:“你们在此守候,可曾发现异样之处?”

那人看清楚是岳正刚后,当即俯首恭身,敬言道:“望将军恕属下无礼之罪!”目光一瞥,看到岳正刚身旁之人正是当今天子明桢皇帝,当即便命令身后诸军,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桢皇帝轻挥了挥手,淡然说道:“众军免礼平身!”

“皇上,您和岳大人怎地在这里,刚刚大家都担心坏了!”那将领恭声说道。

“哼!”明桢皇帝只是冷哼一声,默然不语。

岳正刚看了看明桢皇帝的脸色,复又回眸对那将领说道:“方才此处可有什么异样之处?”

“异样之处倒是没有!”那将领一阵沉思,忽说道,“只是刚才曹公公来这儿吩咐了一趟!”

“曹季?”明桢皇帝闻言,冷声说道,“他来这儿说什么了?”

“曹公公说皇上不见了踪影,命令我们要好生看守此地,若是发现皇上,一定要火速通报,全力保护!”

明桢皇帝冷冷哼声,恐怕全力保护是假,火速通报才是真,果不其然,正自沉思之际,远处一条人影急急奔来,身旁围拥着众多东西厂护卫。

那人转眼已来到近前,定睛看去,不正是曹季吗?

曹季二话不说,当即跪倒在地,音色悲切之中透着无限关怀和忠心:“奴才曹季护驾来迟,实在是罪该万死,皇上恕罪!”

“小曹子!”明桢皇帝淡淡一笑,说道,“朕不过刚到这里,你便急速赶来,此等忠心耿耿,他人万不能及,朕又怎会怪罪于你呢?”

“快快平身!”明桢皇帝言谈随和,面上挂着一抹笑容,上前一步,将曹季扶了起来。

曹季听着明桢皇帝的恳切话语,看着他面上那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竟不知为何,心中一阵惊惶不测之感闪过。

曹季带着笑容,恭声说道:“皇上,您这一身怎地弄得污迹斑斑,快让奴才为您更衣换装吧!”

明桢皇帝方才和那几个黑衣人一阵激战,此时身上的铠甲有刀痕闪烁,确实有些狼狈,明桢皇帝听了曹季之言,心中更是怒气翻腾,心中愈发决然,若此事真的是曹季幕后主使,将来一定要将其诛灭九族,凌迟处死不可。

不过明桢皇帝此时却不着露声色,淡然一笑,说道:“好,回去吧!”

明桢皇帝在岳正刚和曹季等军卫的拥护下,回到了荒村之中。

明桢皇帝高踞于座,冷声说道:“朕今日再度遇险,若非岳爱卿及时赶到,恐怕如今天下便要易主了!”明桢皇帝话语沉冷,仿佛是亘古寒冰,四外之人闻言,均俯首不语,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片死一般的岑寂过后,曹季倏然上前一步,凝声愤慨说道:“皇上放心,无论那刺客是谁,奴才一定会将他查个底儿掉,这些贼子祸患,简直是胆大包天!”

明桢皇帝含笑点了点头,说道:“好,曹公公既如此忠心,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置,你方才既说一定能查到凶手,那朕便等你的好消息!”

“当然,我等既行军在外,你又是东西厂公,所言便相当于立下了军令状,众位大臣都听在耳中,若是将来查不到凶手,朕没有办法,恐怕要有失察之过追究你的责任了!”

平素在深宫内廷之中,曹季势力范围广远,即便是九五至尊的明桢皇帝,衣食住行等都受到严重限制,不过此时行军在外,皇帝便是当之无愧的核心所在,何况身旁还有领统重兵的忠臣岳正刚。

明桢皇帝决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一定要对曹季敲山震虎一下,免得他嚣张猖狂过了头。

曹季听了明桢皇帝之言,一阵惊慌怔忡,他万万没有想到皇上会如此说,仿佛将过错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不过方才既立了豪言,此时若反悔,便是欺君之罪,行军在外,更能当场格杀,一番沉思,没有办法,只得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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