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一、凤凰真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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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厌气笑,要将他的手甩开。

“你当我与你们这些个古板的臭道士一般吗?本少主行事向来随意妄为,何曾有过顾忌?”

小师叔固执的抓着他的手。

“不得随意伤人性命。”

朱厌被他闹得无法,眉心抽了抽,长袖一甩,转身不想看他,语气烦躁的嘀咕着:“……磨磨唧唧烦死人了。”

陆芷站在旁边不明所以。

“你们向来如此。”苏韵笑着与她解释,“你小师叔有时候看着虽顽闹,但想法行事上却是一板一眼,总按着他们宗门里的那套老规矩行事,朱厌是魔族的人,行事一向随心所欲,这二人能成为挚友,若说给旁人听,怕是没谁会信。”

“谁与他是挚友了?”朱厌冷笑道。小师叔无奈的摇着头,见陈三元已然缓过神,便将他眉心上的符纸拿了下来。

“陈公子,我们并不愿为难你,你若说了实话,兴许我们还能放你一回,如何?”

“我凭什么信你们?”陈三元喘着气,眼里因着痛苦布满了赤红色的血丝。

“那你觉得自己现在还能信谁?”陆芷无语的看他,“大哥,看清楚局势好不好,现在是你的命正捏在我们手里,懂吗?”

陈三元脸一黑,神色来回变换,嗫喏着道:“……介时你们若是不放我怎么办?”

“你懂什么。”陆芷一脸正色的忽悠,“你看,如今我们这些人里面,除了朱少主来自魔族,你不信他也是正常。但我小师叔人老实在了,他可是名门正派出身,说放人就放人,绝不食言。”

“阿芷。”小师叔的声音里有些哭笑不得,“莫要胡说。”

朱厌的反应倒是不怎么大,只不过看她的目光有些古怪。

陈三元咬牙想了片刻,最终点了头。

“我可以把一切说出来,并且带你们离开这里,但前提是必须放我走。”

小师叔正要开口,陆芷抢先一步嚷嚷:“你放心好了,我小师叔一言既出,一般都是驷马难追的。”

陈三元没管她,只一脸执色的盯着小师叔。

“阿娇说的没错。”小师叔点头道。

陈三元这才松了气。

“是李宥让我过来的。”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动作间骨绳不断收紧,疼得他闷哼一声,衣服上渗出了血色,看着莫名吓人。

“所以?”朱厌笑得莫名,“他就这般放心你一个肉体凡躯过来受死?”

“我与他本就不是一路,他向来心思玲珑,手段非凡,若是想要一个人的命,都是借他人之力,而非亲自动手。”

“他要杀你?”小师叔道。

陆芷愣住。

……李宥要杀干嘛要杀他,这两个人不是一伙儿的吗?莫非起了内讧不成?

“李宥他疯了。”陈三元低声开口,似乎想到什么,身子微微发颤。

――――――――

经过白日里的再三纠结,夜里陈清欢偷贼似的窜到云鸠的院子,只是还未待她推门而入,忽听得里间传来刺耳啸声,小姑娘面上一肃,几乎想也没想的一脚把门踢开。

里面的人一惊,纷纷看向门口,却只见小姑娘朝房里抬着一只脚,面带惊愕的看着他们,气氛一时竟诡异得异常。

倒是坐在云鸠怀里的美艳女子笑了起来,揽着男子的柔夷微抬,纤指掩唇,妩媚极了。

哟,哪家的小娘子,过来叫姑姑好生瞧瞧。

陈清欢向来看眼色行事,见此香艳场景,咧嘴一笑,低声道了句叨扰后便毫不犹豫的拉上了门,动作间行云流水,看得里面的二人皆忍不住抽了眉角。

云郎,你这小姑娘倒是个机灵的。

美艳女子笑言,低哑得似带了蛊惑,一身红杉似火,隐见其中窈窕身段,纤腰一握,惹人遐思。

只那纤纤玉指还未触到男子的脸,便觉身后一冷,只听得一声巨响,方才二人所在之处已成了片不堪入目的废墟。

倚栏而立的美艳女子纤指抚着心口,面上嗔怪的看向门口持符带剑的小姑娘:小姑娘,你可吓坏奴家了。

陈清欢:……她怎么觉得这人自带狐狸精的那股子骚味儿。

她是岐山狐氏的旁系青狐,世称玉娘,有千年道行。一旁不知何时已经执起了伞的云鸠淡淡开口,陈清欢嘴角微抽,眼底带了丝凝重。

许是瞧见了二人的戒备,玉娘叹了口气,模样好不可怜:小姑娘莫要害怕,我今日来不过是想来见见云郎,并无伤人之意。

言语落下,美人又顾自垂泪起来。

想当年我与云郎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却不想天意难违,一朝妖鬼殊途,谁知今日云郎竟如此冷情,当真是让妾身难过得很。

陈清欢一脸的恍然大悟。

感情这是老情人相遇,这样说来,她岂不是成坏人姻缘的那个了?

陈清欢愤然看向旁边的人,却见后者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心下打了个颤,连忙义愤填膺的望着窗边的狐狸精。

大胆妖孽,休要胡言,云公子光风霁月,独善其身,你如此纠缠不清,简直不知廉耻,待本姑娘在此收了你!

……玉娘美艳的面上稍许复杂,又隐约带了怜惜:云郎,当真是苦了你,身边跟着这么个莽撞的小丫头。

陈清欢捏着符纸一脸忿然,却没想旁边的云鸠竟然极为冷静的微微颔首,道了声还可。

……她陈清欢今日与这狐狸精不死不休!

可陈清欢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法术,晕倒前的最后一刻,云鸠嫌弃的眼神以及玉娘笑得不见眉眼的模样,让她对自己产生了严重怀疑。

此番劫难既然躲不掉,你便去吧。

好姑娘,莫要回头,去吧。

纷繁之中,陈清欢倏的睁开眼,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身后的剑,察觉还在之后方才松了口气,忽觉身旁有异,偏头看去,模样清俊的少年郎眼眸微颤,似是要醒过来。

陈清欢小声轻唤:云公子?

无人应答。

云鸠?云小人?

本已醒过来了的云鸠:……

陈清欢看着始终作昏迷模样的人,忽然有了些大胆的想法。四周迷香缭绕,轻纱虚渺,小姑娘敛了气息,小心的弯下身子,伸向男子嘴角的指尖微颤。

炙热暧昧的气息交缠间,身下原本敛着眸子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陈清欢:……

落下的指尖倏的变换为掌,生硬的拍在男子冷清的面上,神色悲喜交加:公子你生得真好看。

云鸠:……你若再拍下去,我便将这只手砍下来剁成泥饲喂院里的草木。

陈清欢连忙收回手,一面暗自捻着莫名发痒的指尖,一面赔着笑:这便不用麻烦公子了。

耳边似传来一声冷哼,陈清欢假作不知的起身,四处打量之下,猛然发现他们被困在了一处陌生的房中,除却中间的桌椅外再无它物。

心下一惊,陈清欢忙看向旁边动作不紧不慢的青衣鬼,只是还没开口,他却是拧了眉,神色冷了下来:伞不在。

陈清欢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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