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5章:古来青史谁不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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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作为让朝廷风气为之一振,就连王振也对其手段赞誉有加,亲自写了一番言语让人送来了,大意是公虚怀夷气,开诚布公。有所举措,不我贤愚,一因其人;有所可否,不我是非,一准于理;有所彰瘅,不我爱憎,一裁于法;有所罢行,不我张弛,一因于时。……身为相国,兼总铨务,二年于兹。其所察举汰黜,不啻数百千人矣。然皆询之师言,协于公议。即贤耶,虽仇必举,亦不以其尝有德于己焉,而嫌于酬之也;即不肖耶,虽亲必斥,亦不以其尝有恶于己,而嫌于恶之也。少有差池,改不旋踵;一言当心,应若响答。盖公向之所言无一不售者,公信可谓平格之臣已!

有了王振定下的调子,上至小皇帝,下至黎明百姓对内阁也是赞誉有加,多年不曾给大臣奖赏的小皇帝,亲自提笔书写了嘉奖,赞其曰:“杨峥博大精详,渊宏邃密,经纶伟业,社稷名臣。……慷慨有为,公忠任事。迨殚内宁之略,益宏外御之勋。岭表滇南,氛净长蛇封豕;东夷西虏,烟消堠鹭庭乌。洵称纬武经文,不愧帝臣王佐。“这一番赞扬可就有些高了,将其与昔日的大家魏绛、范仲淹相提并论。魏绛是春秋晋国大夫,悼公时山戎无终子请和,魏因言和戎五利,晋候乃使绛与诸戎为盟。于是晋无戎患,国势日振,八年之中,九合诸侯,霸业复兴。范仲淹在宋仁宗时,与韩琦率兵同拒西夏,镇守延安,边境得相安无事。小皇帝认为,杨峥在为国谋利可与魏绛相提并论,决策制胜可与范仲淹并驾齐驱。在宣德时期,明朝面临着南倭北虏、东蛮西夷的入侵之势,边疆岌岌可危。由于杨峥决策正确,用人得当,遂使“西虏稽颡称臣,东番投戈授首,贵彝詟服,岭寇抵宁”,边境安宁达二十年之久并且还会一直平静下去,杨峥真不愧为“经纶伟业”的“社稷名臣”。一时之间百官对内阁也是刮目相看认为这是老天爷显灵才让沉寂了多年的内阁重新换发生机,所以不少官儿在听到这份圣旨后,还特意去了一趟最近的寺庙给佛祖爷上了一炷香,希望佛祖保佑内阁能继续将这股风气延续下去。

当然比起陪着内阁疯狂的小官与百姓而言,京城不乏一些大人物,他们与局面看得更清楚,内阁这一年多的表现的确不错,但也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比如在司礼监的问题上,内阁就表现得相当弱势,但凡是王公公的所作所为哪怕怂恿小皇帝贪图享乐,哪怕是王公公利用手中权势打击异己,安插自己的亲信,内阁全都视而不见,非但是内阁就连六部的衙门,往日风气最正的翰林院也没了声音,这种不作为,不言语的调子,使得王振的专权日甚,朝臣中无人敢言,今年的正月十九日,锦衣卫狱卒王永历数王振罪恶,以书揭于通衢,又于王振之侄王山家揭发其罪,为缉事者所获。刑部坐之以妖言惑众之罪,论斩。小皇帝下令立即处以磔刑,不必覆奏。这事儿百官除了替冤死的忠臣感到惋惜外,更多的是对内阁感到失望,作为首辅的杨峥首当其冲。据说,一些正直的大臣眼看内阁首辅如此不作为,心头恨得牙痒痒,忍不住在回家的路上对此痛殴,这样的举动光是一天就有三次之多,可算是开了千古之奇闻了。

在百官种种不满的情况下,杨大人一如既往的坐镇内阁,既没有对司礼监提起只言片语,也没对自己痛下毒手的文武大臣加以职责,仿佛这些事儿都从未发生过一般,弄得那些文武大臣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最后除了一声叹息外竟再也生出半分的气来。

比起杨峥的凄惨,王振可谓是春风得意了,自太皇太后离逝后,朝中就在没有束缚他的人了,太祖当年竖起的那块铁牌也被他堂而皇之的给砸了稀巴烂,满朝文武百官竟无一人对此说什么,巨大的成就感,让王振越发的迷恋自己手中的权势,太皇太后离世不过才两年的功夫,他先后做了几件巩固自己权势的大事。

第一件就是除掉了几个人。对于那些稍有不服、甚至要和自己分庭抗礼的朝臣,王振的霹雳手段便立即使用上,决不留情,今年年初,南京国子监祭酒陈敬宗考绩至京,王振素仰慕其名,欲招入门下。当时巡抚周忱也在京师谒见王振,知周忱与陈敬宗同年,王振就表达此意。周忱告诉陈敬宗后,陈敬宗说:“为人师表却求谒见中官,可以么?”周忱于是对王振称:“陈祭酒善书法。以求书为名,先之礼币,彼将谒谢矣。”王振赞同,于是遗金绮求书程子《四箴》。陈敬宗为王振写下书法,但归还其金钱,此后竟不再往来。陈敬宗遂在祭酒一职上得不到任何的升迁。

王振曾经在国子监宣旨,而恨李时勉无加礼。当时彝伦堂有古树,为过去许衡所植。当时李时勉嫌弃其阴翳,妨诸生班列,稍命伐其旁枝。王振诬陷其伐官木,私为家用。此后王振逮捕并施枷刑。监生石大用乞求以身代刑,号哭奔走皇宫阙下。上疏求解者多达数千人。恰逢会昌伯孙继宗对孙太后谈起,太后告诉明英宗,才知这是王振所为,命立即释放。但在对官职上的打压显而易见。

还有驸马都尉石璟辱骂家阉吕宝,太监王振恶之,下锦衣狱。

十月,下监察御史李俨入锦衣狱。当时李俨监收光禄寺祭物,值太监王振而不跪,遂得罪,戍铁岭卫。

十一月,锦衣卫卒王永阴向通逵揭王振罪,匿其名。逻校缉得此书,诏即于市行磔刑,不覆奏。

第二年七月,霸州知州张需下锦衣狱。张需善字民,顺天府丞王铎曾经旌异他。当时有牧马官扰民,需置于法。牧马官以辱骂太监王振,遂被逮,棰楚几乎死去,谪为戍边。

几件大事下来,王振算是彻底尝试到了权利所带来的好处,越发看重手中的权势,非但是司礼监,在曹吉祥等人的怂恿下,王公公开始不满足在京城的这一亩三分地上指手画脚,按照曹吉祥的意思王公公是才比诸葛的千古明相,应该效仿诸葛孔明,对内抚百姓,示仪轨,约官职,从权制,开诚心,布公道,对外联吴抗魏,为实现兴复汉室的政治理想才是正经事。起先这样的话儿王公公倒也能保持几分矜持,自己有多少斤两旁人不知,自己还是知道的,就是肚子中的那点四书五经勉强还能算一个教书先生,况且他这样的先生大明不知有几万个,他也只是碰上了好时候,加上又赶上了小皇帝不喜好读书,若不然就他这样半吊子读书人怕是教私塾人家都嫌弃学问少了,所以每次曹吉祥说的时候,王公公只是一笑了之,并没有当一回事,谁知这事儿经不起更多的人吹捧,渐渐的王公公也觉得是那么回事儿。

尤其是当朝首辅杨峥当着百官的面亲自写一番赞扬的话儿送到了司礼监,那话儿时至今日王振还记得一清二楚,什么自宣宗驾崩,倭寇、麓川岁为边患,一旦震惧于天子之威灵,执我叛人,款关求贡。中外相顾骇愕,莫敢发。公独决策,纳其贡献,许为外臣,虏遂感悦,益远徙,不敢盗边。所省大司农刍粟以钜万计。曹、沛、徐、淮间,数苦河决。公建请遣使者按视胶莱河渠,修复海运故道,又更置督漕诸吏,申饬法令。会河亦安流,舳舻衔尾而至,国储用足。是时方内乂安,四夷向风,天下歙然称治平矣。”“公虚怀夷气,开诚布公。有所举措,不我贤愚,一因其人;有所可否,不我是非,一准于理;有所彰瘅,不我爱憎,一裁于法;有所罢行,不我张弛,一因于时。……身为内相,兼总铨务,二年于兹。其所察举汰黜,不啻数百千人矣。然皆询之师言,协于公议。即贤耶,虽仇必举,亦不以其尝有德于己焉,而嫌于酬之也;即不肖耶,虽亲必斥,亦不以其尝有恶于己,而嫌于恶之也。少有差池,改不旋踵;一言当心,应若响答。盖公向之所言无一不售者,公信可谓平格之臣已!”先不说这一番言语实在不实在,单说杨峥是什么,那是肩大任而不挠。位重多危,功高取忌的大人物,如果说今日朝廷还有人让他忌惮的话,那么杨峥必是第一人,但如今这样的人物却亲自送来这些赞扬的话儿,难免让他有些飘飘然,偶尔想来也觉得自己就是杨峥所说的这般。

有了内阁首辅领头,六部官儿也变着法儿送来了赞扬之词,吏部的是周有齐太公,秦有王翦,两汉有韩信、赵充国、耿恭、虞诩、段颎,魏有司马懿,吴有周瑜,蜀有诸葛武侯,晋有羊祜、杜公元凯,梁有韦睿,元魏有崔浩,周有韦孝宽,隋有杨素,大唐有李靖、李勣、裴行俭、郭元振。国朝有刘伯温,徐达、王公如此人者,当此一时,其所出计画,皆考古校今,奇秘长远,策先定於内,功后成於外。

最让王公公大感意外的是翰林院那帮横眉冷对的天之骄子,竟也破天荒的送来了赞扬之词,其词比起内阁与六部的要优美的多,什么事有纲领小大,当务知其远者大者;至如簿书讼狱,百吏能否,本非人主所自任也。昔秦始皇自程决事,见嗤前代;诸葛亮王霸之佐,二十罚以上皆自省之,亦为敌国所诮,知不久堪;魏明帝欲省尚书拟事,陈矫言其不可;隋文帝日旰听政,令卫士传餐,文皇帝亦笑其烦察。为人主之体固不可代下司职,但择人委任,责其成效,赏罚必信,谁不尽心。天佑国朝有王公。这一番赞扬的话儿他愣是反反复复诵了十几遍,虽说有些肉麻,但不否认赞扬的话儿很好听,骨子里那点犹豫也在一片赞扬之中被抛之脑后了。渐渐以诸葛自主了。

但王公公心知肚明,当年诸葛亮北伐虽不如意,但赤壁大战,七擒孟获那可是真真的大战,所以后人才说七纵七擒何处在,茅花枥叶盖神坛。他今时今日仗着小皇帝的信任,地位上权势上倒也不输给诸葛亮,唯独没什么军功,这一直是他的遗憾,早年还想着等将来自己做了司礼监秉笔太监的时,也能学学郑和为朝廷建功立业,好青史留名,哪知国朝除了杨士奇、杨荣、杨溥、杨峥、张辅这样的能手,愣是将大明的疆土治理的井井有条,就连他本来寄托希望的瓦刺也被杨峥弄个什么互市,这明明就是一个糊弄人的把戏,偏生那帮鞑子竟信了,以牲畜、皮张等货物换取内地商贩的铁锅、布匹和绸缎等物,每日送入中原的牛羊不计其数,还生怕朝廷不答应,竟严令自己的族人不可坏了互市的规矩,堂堂黄金子孙就被一点铁锅、布匹和绸缎等物给牢牢束缚在了草原上再也没半点反叛之心,弄得王公公着实不爽的。

要说唯一没能被杨士奇、杨荣、杨溥、杨峥、张辅的势力也不是没有,比如东南沿海的倭寇倒是经常抢夺东南沿海一带,可这帮人是东南沿海多数是东南沿海的一帮海盗而已,主力是东南沿海的渔民等倭人只占一到二成,说到底还是自己人在闹腾,这些乌合之众早前不过是仗着地形的便利,又对东南沿海与朝廷的态度知根知底,才占了一些便宜,被人提上了日程,可随着朝廷在东南沿海一带兴市舶,开海禁止,昔日被断了出路的渔民海盗立即寻了活路这股实力也就不存在了,偶尔来了一小股从海上飘过来的倭寇碰上了大明的宝船多半也没有存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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