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8章:一生真伪复谁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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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人毫升揣摩了一番,自认为将这份神情揣摩得有七八分的神情,想着待会儿好好表现一番,却不想事情却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也不知那道士的药物当真是仙丹还是宣宗的身子骨没有世人看到的那么严重,一颗丹药下去,宣宗整个人儿好了不少,当着群臣的面愣是吃了一大碗的米饭,可喜坏了一帮老臣,少不了一番吹嘘,宣宗一扫早上那病入膏肓的样子,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觉得是这是病情康复的征兆,竟将早日的一番嘱托忘得干干净净,只是给诸位大臣说了这十年来大明的自己如何兢兢业业治理国家,取得那些辉煌的成就云云,诸位大臣本抱着托孤而来,好在宣宗临死之时捞上一个托孤大臣当一当,这种头衔未必值钱,但名声好不错,在大明做官做的就是道德名声,名声好了意味着什么,这帮大臣可是心知肚明,所以一个个拼命的表现一番,好希望皇上能把自己留下,留一下只言片语,日后上了朝堂大可以托孤大臣自居了,所以这帮大臣起先没少说些恭维的话儿,可闷着头赞扬了大半天,宣宗根本就没托孤的意思,这帮大臣渐渐不耐了,心说:“皇上没这么折腾人的,托孤的话儿你到是说两句啊?”

只可惜,群臣的心思宣宗没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体会出来说了自己治国十年的丰功伟绩后,又开始说诗词歌赋,这一番说下来除了几个心存侥幸的大臣之外,以三杨为首的老狐狸心知今日算是没希望了,说的话儿也多以应付为主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不等宣宗说话,群臣便以各种理由退出了皇宫。

杨峥返回自家府邸的时候,天差不多全黑了,想到今日一早急急忙忙地赶往皇宫,这会儿又急急忙忙的赶回来,难免感到好笑。

听得动静,小月合着衣衫走了出来,将留下的饭菜小心地给端了出来,几道地道的杭州菜肴,加上一道烤制极好的叫花鸡,一壶上等的女儿红,一双竹筷,放好了后便给杨峥退去了官服,就陪着杨峥坐在了小桌一旁。

杨峥洗了手开始与小月吃晚饭,一壶女儿红,夫妻二人你来我往竟也喝了一小半,小月儿不胜酒力,几杯酒汤下了肚,一张粉脸便如同一朵绽放的樱桃花,灯火下越发娇艳无比。

灯下看美人,从来是越来越好看,这几日忙于政务,杨大人可有些日子没有出入小月的闺房了,算算日子今晚也给宿在小月的闺房,便不敢多喝,吃了些菜肴,约莫有八分饱了便放下碗筷,拉着小月说了一番不痛不痒的话儿。

眼看气氛酝酿得不错,夜色也不早,杨大人便起身拉着小月儿入了闺房,闺房的木门刚关上,不等杨大人来一个大拥抱,就听得门外传来段誉的声音:“华安,华安,你睡了么?”

杨峥心头那个恨宛如滔滔江水了,若不是念及两人兄弟情分,杨大人几乎要冲出去杀人了。

小月儿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如此气呼呼的模样,忍不住掩着小嘴一阵嬉笑,道:“他喊得这么急,只怕是有些要紧的事?”

不等小月儿把话说完,杨大人便没好气的道:“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能比得上我与月儿姐姐把话家常呢,这是诚心的,一定是的。”

这话儿透着几分怒不可恕的味道,却又带着心有不甘的神情,落在小月的眼里毫无疑问是温馨的。只听得她柔声道:“段誉素来稳重,若不是要紧的事,怕也不会叫喊得这么急了,你还是去看看才好,莫要耽误了大事。如今你的身份早已不是昔日西湖边上的小乞丐了,是当朝二品,堂堂的兵部尚书,皇上最信任的臣子,任何一件事都可能大事,耽搁不起的。”

“这个道理我难道还不知道么,可如此好的夜色,最适合谈的不是共事而是我们的私事了,月儿娣娣又不是不知道,相公我等这一天可等了些日子?总不能到了嘴边又让娣娣溜走吧。”

小月儿红着脸一笑道:“人家已嫁了你,那便是杨家妇,就算能溜,也溜不出这杨家大院,你还没怕吃的?”

杨峥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月儿娣娣这话儿说得极是,这肉儿要洗白了才好吃不是?”

小月儿面上一热,好不羞涩。

就在这会儿,段誉的声音再一次送了进来:“华安,华安,你快些起来,宫里来人了。”

杨峥本还想与小月儿打趣几句,一听这话儿顿时心头一动,莫非是皇上出事了,这个念头迅速在脑海里转了一下,要是这也不是不可能,今日在皇宫里吃了丹药的宣宗看起来似是好了许多,但懂得药理的人还是能看出一二,宣宗那表面的风光看起来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用萧九的话儿说,宣宗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随时都有走的可能,正是明白这一点,才对段誉这句话儿不敢怠慢。

小月儿看他神色,便知这事儿不简单,忙道:“听这语气怕是事儿急得很,你快些去吧,莫要错过了大事。”

杨峥担心是宣宗,倒也不敢再继续推辞,拉开了房门便走了出来,临走之时似想到了什么,又抽身返了回来,笑嘻嘻的道:“我去去就来,娣娣洗好了身子等我回来。”

小月儿正低头喝茶,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再也忍不住一口茶汤喷了出来,羞怒道:“人家,人家才不要呢?”

杨峥看得有趣扬天哈哈大笑几声,这才走出了闺房,刚走了几步,就见段誉急急忙忙地迎了上来,低声道:“宫里的王公公来了。”

杨峥一愣,不知王振来自己的府上做什么,尤其是这个时候,一旦被人察觉,自己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要说这几年他与王振的友情也只是止步一般的朋友了,这倒不是说他骨子里瞧不起太监,而是形势容不得他继续保持这份友谊,随着自己的官儿越做越大,道德名声就越来越成为他的软肋了,这倒不是说他看重这些浮云一般的东西,而是身在官场,有些规矩容不得他去破坏,一旦破坏所到来的后果,往往不是他所能承受的,随着日子越走越长,他也越来越融入这个时代,对一些规矩也越来月遵从了。

“让他进来吧?”杨峥淡淡叹了声,规矩是规矩,但有些人情还在,毕竟这份多年建立起来的友情还在,不能因一个规矩而选择漠视。

“杨大人,咱家来叨扰了。”随着脚步声,一身便服的王振走了进来。

杨峥倒也不好怠慢,忙迎了上去,道:“王公公,你怎么来了?”

今晚的王振一身月白色的儒衫,头戴纶巾、手中捏了一把纸扇,配上他黏在颌下的一把黑而浓密的胡须,倒也有几分儒雅气质,见杨峥迎了上来,忙朝杨峥一揖,灿然一笑道:“咱家有些日子没来府上走一走,眼看今日月色不错,咱家就想来走一走,来得仓促,还请杨大人莫要见怪才是。”

杨峥道:“公公说哪里话,公公能来杨某高兴还来不及呢?”说完,一面殷勤让坐,一面让人准备点心茶汤。

待茶汤点心送上后,杨峥才伸出左手,做了一个请地姿势,道:“公公请。”

王振也不客气,欠身坐下一边四处打量了一番,道:“说起来咱家与杨大人相交多年还是头一次来府上,说起来是咱家的失职了,今晚咱家本想准备些薄礼也算咱家的一点心意,可大人也知道,人多口杂,万一被人看见,难免坏了大人的名声,所以咱家才不得不空着手来了,还望大人莫要见怪才好。”

这一番话说得颇为诚恳,杨峥相信这一番言语是真的,对王振对自己的看重,还是有几分感动,忙道:“公公说哪里话,自古以来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与公公的情谊贵在知心,公公若是带来礼品,那岂不是玷污了我们的友请。”

先前的一番话,王振是七分真诚,三分试探了,其用意很明显,那就是试探,他想看看杨峥还认不认自己二人的友请,今日他能来,所仪仗的就是二人的友请了,若是杨峥不认可这份友请那么娘娘交代的事情也用不着多说了,如今看杨峥的态度很显然这份友请人家非但认可还十分看重,这让王振从内心深处涌出几分感动来,要说这世道是读书人的天下,对于太监这种异类,从来都是鄙视的,不上来骂上了两句就算不错了,交朋友想都不要想,所以杨峥的这一番话对王振而言是如何的珍贵了。

两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杨峥提起茶壶给王振倒了一杯茶汤,道:“王公公你与我也不是外人就不用学外面的那些人说点话拐弯抹角的,说到底咱们都是自己人,公公有什么话儿不妨直说便是。”

王振淡淡一笑,道:“有杨大人的这一番话,咱家就放心了,今日咱家也不瞒你,之所以这么晚来,可担负着皇后娘娘的大任来的?”

杨峥哦了声,道:“此话怎讲?”

王振道:“杨大人是聪明人,如今的局面你还能看不明白么,皇上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说句大不敬的话儿,没准儿那一天就去了,可这江山一日不可无主不是?”

杨峥颔了颔首道:“这是自然。”

王振继续道:“可惜太子年幼,虽归为太子,可这半年来遭受的质疑声可不少,先不说二皇子真龙天子的传闻,以及宫中各位大臣对二皇子的偏爱,让娘娘对太子能否顺利登基一直心存疑惑,就在今日一早,宫中有传闻太后她老人家派遣自己身旁的心腹太监出宫了,据外面打探消息的东厂番子反馈回来的消息说,那太监刚一出宫,就让人准备了一匹快马往湖北襄樊一带赶去了,起先皇后娘娘以为这是太后她老人家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让人去一趟湖北襄樊,也没在意,直到今日一早太后老人家迫不及待的来到了乾清宫询问皇上的身子骨,皇后娘娘才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让人暗中一打听,才知道这几日太后让人寻了杜太后遗嘱的事情来看,还时时对身边的人说,赵家兄弟能得到天下,并非是时运照顾赵家,而是周世宗让幼小的儿子主宰天下罢了。假使周朝有年长的皇帝,天下就未必是赵家的,今日的局面,国家需要一位年长的皇帝,而非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襄王年长持重,且沈谋英断,慨然有以天下为己任的心思,与朝廷而言,实乃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这事儿也不知怎么的就在宫中传开了,太后非但什么也没说,反而任由这种谣言在宫中流传,娘娘认为这是太后有立襄王之意。对此娘娘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让咱家来寻大人帮衬了。”

“谣言从何而来,以老太后的精明不会一无所知,可这位老人家却选择了不动声色,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位老人家同样是在观望,一方面处于对国事的顾虑,她老人家希望国家有一位年长的皇帝,另一方面立襄王就是违反了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群臣对襄王的态度如何,她何尝不想看一看听一听,王振与孙皇后自作聪明的将这些猜测传了出来,本以为会引起群臣的愤怒,至少也该有点建文帝时维护朝廷正统的模样,只可惜群臣的反应却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要说这帮大臣的心思其实与张太后差不多,从国事的顾虑,有了宣宗这个青年才俊的样板在,他们更希望朝廷有一个聪明能干,身子骨也不错的皇帝,恰逢襄王,年长持重,且沈谋英断,慨然有以天下为己任算是合适的人选,可立嫡以长不以贤的祖宗规矩,又让他们难以接受这样的安排,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在宫中流传太后立襄王的流言,他们并非一无所知,而是不知该如何做出选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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