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清平县追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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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万有不让韩氏提起王掌柜,在隐晦的告诫了韩氏几句之后,王万有就憋着一口闷气回了自己房间。

他以为他走了,韩氏没了说话的对象,嘴巴就会彻底闭上,却不知韩氏已经因为他对王掌柜的百般维护、对自己的疾言厉色而心生不平。

在他走后,深感自己受了大委屈的韩氏,躲在屋子里头呜呜咽咽哭了一场。

一边哭,韩氏一边压着声音,低低咒骂王掌柜这个让她受尽委屈的糟心货。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小声”咒骂,其实全部都被房梁上头的孟蓁听在耳中。

孟蓁很快就从她诅咒王掌柜的那些话语里,分析出了王掌柜的出逃方向。

一直等到韩氏哭累了,抱着枕头陷入梦乡,孟蓁这才悄无声息地打开后窗,跳出了王家正房。

天亮后,在庵堂借住了一夜的孟蓁,揣着买来的三十个馒头、三十个素包出了县城。

她从县城北门出,出去之后往西北方向的清平县走。

清平县与宁海县之间隔着连绵起伏的一大片山脉,与宁海县的略微混乱不同,清平县迄今为止也还是个极其混乱、极其危险的地方。

那里有着大量山匪,就连流民都比宁海县的流民要凶。

别说是县城之外的村镇了,就连县城里面都有山匪或者流民逞凶杀人、肆意掳掠。

这样的一个地方,如果不是被孟蓁的杀人如麻吓破了胆,王掌柜是肯定不会只身前往的。

而如果不是韩氏在咒骂他时提到了流民、山匪之类的词汇,又说他最好死在千华山那边儿,永远也别再回来,孟蓁还真猜不出王掌柜会往清平县去,毕竟那边儿比周围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来的混乱。

她不知道的是,王掌柜之所以会乔装打扮,只身前往清平县,完全是因为他在那边还有一些老熟人。

他的那些老熟人,其中一个正是当初给他当过一段时间外室的那个女子。

在韩氏的威逼之下,王掌柜用一大笔银钱,把那个女子以及她的父母兄弟全都打发去了宁海县旁边的清平县。

那女子父兄原本都是卖苦力的,母亲则是靠着每日帮人缝补浆洗赚些小钱儿,所以王掌柜对他们一家来说已经是十足的富贵人儿了。

王掌柜愿意出钱在清平县给他们建屋买田,又搬出自己的主家,也就是孟庆泽这个秀才老爷,对这一家子好一番威逼利诱。

这一家子虽然可惜那女子没能登堂入室、嫁入有钱人家,但看在钱财份上,他们倒也没有继续闹腾。

于是那女子很快就跟着自己的父母兄弟一起搬去了清平县下的某个镇子,而王掌柜偶尔也会借着出门进货的机会,跑到清平县去跟那女子私会。

这么多年下来,因为两地相隔甚远,王掌柜自己又格外注意,所以韩氏倒是半点儿没有发现王掌柜依然与那女子保持着那种关系。

自然,她也就不会知道,那女子其实已经生了一儿两女,全都当成是她哥嫂的儿女养在他们家里。

王掌柜这些年,私底下没少给那女子和那女子的一儿两女送钱送东西。

靠着他的多方贴补,那女子一家如今衣食无忧,虽然称不上富,却也从来没有为了穿衣吃饭发过愁。

原本王掌柜还打算等铺子到手,压在他头顶的大山孟庆泽被人搬开,他就把那女子以及那女子的一儿两女接回宁海县,给那女子过个明路。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他打算的好好的,却也敌不过孟庆泽有个血气、胆色、实力样样不缺的闺女。

孟蓁用自己手里的刀,硬生生把个王掌柜给逼到了只能仓皇逃离的地步。

他把自己伪装成流民,带着积攒下来的大半私房,只身一人踏上了前往清平县的路。

在他离开宁海县的第五天,孟蓁带着自己的武器以及一包裹街上买来的干粮,脚步匆匆追着他往清平县去了。

清平县很乱,再加上孟蓁这一路还要不停打探消息,所以她比王掌柜花了更多时间来走宁海县与清平县之间的这段路。

等她好不容易拖着疲惫的身躯,顺藤摸瓜找到王掌柜外室所在的那个镇子,王掌柜都已经在这个镇子躲了整整十二天。

长期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心里着实不太好受,孟蓁比孟庆泽和乌氏在世时还要更加的瘦。

因为是来杀人的,孟蓁并不敢大张旗鼓的到处去问王掌柜行踪。

她先是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不好不坏的地字号房,然后又让小二给她送了热水和食物进屋。

因她年纪还小,所以即使穿了男装,镇子里也还是有很多不怀好意的家伙盯上了她背着的那个瘪瘪的青布包袱。

如果不是孟蓁一来就住进了镇上最好的客栈,那些家伙怕是早就扑上来抢了。

孟蓁虽然不至于对付不了几个地痞流氓,但她却不想在这个镇子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自己的杀人技能。

她打赏了小二一钱银子,然后就开始了闭门不出的鸵鸟生涯。

当然,这只是别人眼里的她。

事实上,每晚孟蓁都有爬出窗户,满镇子寻找王掌柜的藏身之处。

她每每都是选在天黑之后、人们入睡之前的这段时间出门探查,因为能够利用的时间不多,所以她用了整整五天时间,才总算找到了正跟外室闹别扭的王掌柜。

王掌柜的外室想要一点银子去买胭脂水粉,王掌柜却觉得这女人着实花钱如流水——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王掌柜就给了自己的外室五两银子,可这女人却这么快就又问他要银子了。

听到她说那五两银子是王掌柜的伙食费,她爹娘已经收了起来,她买胭脂水粉的银子不能从那里头出,王掌柜顿时怒从心头起。

他拍着桌子,瞪着自己的外室质问她,“你们家的哪样东西不是我给你们的?!你们居然还有脸问我要伙食费!再说就你们家的这伙食,五两银子的伙食费,你是准备让我吃上三年五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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