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进行时（1 / 1）

第二天天还没亮梦凌便被叫醒了，看了看表，还有三十分钟，梦凌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走到门口。

“啊，你和小墨去吧，我就不送你了。”母亲摆摆手。

“知道了，我走了。”梦凌懒散地回到。

慢悠悠地走下楼，看了看不知道在楼下站了多久的墨语。

“不担心我起的比你早吗？”

“在上学这几年里，我从没有见过你什么时候早起过。”墨语毫不客气地说到。

“是吗？我倒是没觉得。”梦凌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说起来你不穿军训服吗？”墨语疑惑地问道。

“啊！忘了，等我一会，”梦凌说完又慢悠悠地往回走。

“你还有五分钟，过时不候！”

“别这么残忍嘛！迟到也是学生的乐趣之一啊！”

“还有四分三十六秒！”

“你来真的啊，啊，根本来不及啊！再给我两分钟不行吗？”

“四分二十秒！”墨语无情的声音并未停下。

梦凌唉声叹气的换好衣服，回到楼下时却发现墨语已经走了。

“还真不等啊，话说既然已经来不及了，也就不必在着急了吧。”

梦凌一边向学校迈进，一边看是否有已经做好早饭的早餐店。

“这位是梦凌同学是吧，请等一下。”

梦凌心里咯噔一声，虽然知道自己来的有些迟，但并没有料到会被点名，不会吧，难道大家都来这么早？梦凌胆战心惊看向穿着军服的教官。

“怎么来这么晚？”

“报告教官，昨晚太热没盖被子，肚子着凉了，所以来晚了。”

梦凌悄悄咽了一下口水，屏住呼吸，避免刚吃的早餐气味被闻到。

教官皱了皱眉，“这样啊，那你坐在那休息一下，调整好了过来。”

梦凌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好说话，还以为会碰到魔鬼教官之类的，啊嘞，这种既开心又失望的感情怎么又来了？

梦凌坐到旁边的台阶上，听着教官对他们训话，但看到墨语严肃地过分地样子，顿觉无趣，那家伙还是和往常一样，梦凌突然想看那家伙哭起来的样子，一定很有趣，不知道会不会再军训时候哭啊！梦凌稍微显得有些期待了。

“你差不多也行了吧，都坐这么久了，其它人都休息一会，你去站军姿。”

“......”梦凌一万个不愿意地站了起来。就听到教官和其他同学在那闲聊。

“特产，我们那没什么特产，就枣特别大，我跟你们说啊！就旁边，旁边那队的教练，有次偷吃了我枣，还特么死不承认，我那个暴脾气，当场给他摔了个狗吃屎，这秃驴立马就招了......”

“哎哎哎！你小子在那扯啥啊，老子缺你那两枣，还偷吃，咋没点脸，还吹上了，就你？三个我都不带喘气的。”

两将官莫名其妙地杠上了，底下还有不嫌事大的学生在哪里起哄。

梦凌偷偷看了一眼发现教官不在看自己，就混入人群之中充当观众。

“你还别说，就那两枣，你想吃还没有呢？”

“我想吃？我是给你脸了，就你那破枣倒贴我我都不带要的。”

梦凌来到墨语身边，“我说啊，你还真不等我，这么无情吗？”

“我可不记得我有等你的义务，之所以会等你不过是出于情理，为什么我要损害自己的利益呢？”

“怎么这样啊，难道你每天最大的乐趣不是和我一起上学吗？”

“如果你肯支付足够的金额那倒也是一种乐趣。”

“那根本就是工作吧，哪来的乐趣。”

“如果工作能够获得想要的东西，那就是乐趣。”

“所以你很想要钱吗？”

“那只是一种比喻，当然钱自然越多越好，我不否认我喜欢钱。”

“你说为什么我们要军训啊？”

“哈？莫名话题就变了啊。”

梦凌没有理会她，“军训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让我们变得坚强？可说到底什么才是坚强啊？流血不流泪？那只是逞强吧？流血不就是很疼吗？疼的话人不就自然要流泪吗？为什么不能流啊？而且我们为什么要坚强啊？我不否认坚强是一种优秀的品质，可这并不是我们一定要得到它的理由啊，不然的话人类不也未免也太可悲了吧，军训会让人成熟吗？不会吧，成熟的意思可不是这么简单，不是受苦受累就能做到了，这可比长大难多了，真正成熟的人，是要做到哭笑自如，而不是忍耐这么简单的事啊。坚持？感恩？我实在难以想象这是军训短短一周或是一个月就能培养出来的，一个人的性格一出生就是注定的，要改变只能从小开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才可以不是吗？举行这么荒谬的仪式不是自欺欺人吗？感受军人的血性？别扯了，所谓血性是什么是从骨子迸发出来的气质啊，要是不具备就算感受有什么用？战争时期那么多英雄伟人不也没有感染到没有血性的人？汉奸不也是有人去当吗？卖国求荣的人也是有的啊！所以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进行这么无意义的游戏。”

“......”墨语没有回话。

“集体主义？很抱歉，我知道我不配说这句话，可真正在乎集体的并不是所有人，而是仅有的个别人具体到一个人或是一个词那就是‘领导者’，可他们为什么又在乎集体呢？是因为在他们看来，所谓集体，是属于他们的东西，一但分崩离析，他们将不复存在，所以他们才会在乎，可这不是自私吗？这不会矛盾吗？小墨，能告诉我吗？不会吗？不会吗？不会吗？”

“你还真是......糟透了啊！”墨语叹了口气。“为什么你一直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啊？”

“是吗？我觉得这是很普通的疑问啊。”

“就算很普通，请你也不要纠结这种事情，这种行为在外界看来只是单纯地逃避。”

“切，暴露了吗？”

“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今天墨语同学今天的内衣是什么颜色。”

”是你所讨厌的颜色。”

“我没有讨厌的颜色，也就是说......梦凌难得表情有些激动。

“你想死吗？告你性骚扰信不信。”墨语看样子真的生气了。

“很抱歉，我真的有在认真反省所以请告诉我吧。”

“教官！”

“喂，快住手！你来真的啊！”梦凌赶紧按下墨语抬起的手臂看到教官没注意，松了一口气。

“从现在起别和我说话，不然后果自负。”

梦凌自讨没趣，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再度站起了军姿。

如果说有什么是梦凌说不能容忍的，莫过于那和同学们在操场上一起跑步，若仅仅只是跑步还好，问题是要步调一致，梦凌对掉进白米粥的自己深感抱歉。对于一个相信未来可以完全依赖科技的人而言，深信自己只会在内急时用到跑步这一技能，运动这种行为梦凌已经提前将其淘汰，并自发性的呼吁起‘相信科技，远离运动’这种口号，虽然目前只有墨语一个人知道，但其深信不疑自己会因为这一先见之明而在未来成为领袖，深受人们爱戴。

“你是猪吗！跟着我口号跑都不会吗？”教官的怒吼还在耳边，事实上也就在耳边，“所有人，再一圈，我看还有没有人跑错！”

就这样，梦凌被强行拉到现实，可喜可贺到让人喜极而泣。

“给我听着，口号喊的没有他们队大，就给我一直喊，我说什么时候吃早饭就什么时候吃！”

梦凌明显感到了这两教练正在斗气，两边学生士气高涨，梦凌揉了揉肚子，将希望寄托在班上那个个子最大的男生，在心里默默给他鼓劲。

经过了一顿昏天暗地的厮杀，梦凌对吃到得之不易的早餐深感幸福与自豪。

“嗯？墨语同学就吃这么点吗？”

“我有说过不要和我说话吧。”

“别这样啦，不是都道歉了吗？”

“我可没说过原谅吧？”

“墨语同学！”梦凌突然严肃起来。

“怎，怎么了？”

“傲娇这种属性在现实是最讨人厌的。”

“对不起，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和你对话了，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请原谅。”

“墨语同学你好任性啊！”

“梦凌同学不也是吗？”

“我只会对小墨任性哦！”

“那还真是糟糕......恶心啊！”

“中午我要出去一趟了。”梦凌趁机说到。

“......”

“所以麻烦你了。”

“不要。”

“哎？讨厌了，都说不要任性了。”

“梦凌同学不是一位自立能力卓越的人并引以为傲吗？那就让我看看梦凌同学的自立能力吧。”

“切，那再见了，墨语同学现在存在的意义和路边的石头有什么区别呢？希望有个人发现吧。”

“真是让人火大啊！”墨语握了握拳，没有理会他，自行离开了。

“啊，稍微有些麻烦了啊。”梦凌晃了晃头，也离开了。

军训是枯燥的，梦凌完全没明白笑点在哪就听见人群迸发出一阵笑声，偶尔还能听见同学说教官的风趣幽默，只能附和两声表示自己也赞同，必要时还会笑上一下以示自己有在听，但发现完全没人注意就不在做了。

“好了，终于到中午了，战斗的时候到了！”梦凌伸了个懒腰，直径来到墨语的身边，“求你了，就帮我说一下，真的拜托了，作为回报，我什么都答应你。”

“不要，反正你也打算事后死不认账，而且你肯定不会做什么好事，我没有帮你的理由。”

“别这样说嘛，就这一次，这次行动真的很重要，帮我这次就好，真的求你了。”梦凌甚至想好不答应就不让她回家的打算了。

“我说你啊，迄今为止我帮过你多少次了，好歹你也要知道羞耻好吗？每次想不同的借口你不累吗？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帮你了。”

“这是你逼我的！”梦凌压低了声音。

“嗯？”

“这样真的好吗？我会和父母说墨语同学一个人在家有些害怕，让我过去陪陪她，这样也没问题吗？”

“你真是糟透了，随你怎么说，我还真想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说不定我会一时兴起直接告诉他们你以前的所作所为。”

“不要这样啊，真的求你了，我知道很对不起你，可据说以德报怨的人死后是会上天堂的，所以真的求你了。”

“等你语文水平超过一年级在和我说话吧。”墨语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的不行吗？”梦凌显得有些低沉。

墨语叹了口气，“都说了，我不会......”突然墨语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梦凌，“要我帮你可以，你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什么什么？”

“没什么，答应我就好了，答应我我就帮你。”

“不明所以，总之你同意了是吗？”

“是啊，但先说好，这是最后一次。”

梦凌练练点头。

“爸，妈，总之就是这样，我肚子痛，去医院看看，墨语陪我去就好。”墨语在一旁礼貌性的点点头。

“这样啊，那你去吧，不好意思啊，墨语，麻烦你了。”

“没事，那我们先走了。”

梦凌刚出来就把手插进口袋里，“啊，太好了，终于出来了。”

“所以呢，你是要去哪里？”

“还能去哪，手机被没收了，当然去买手机啊。”

墨语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两人没有回家，在街头转悠着。

“不怕被发现吗？”

“怕啊，但不被发现不就好了。”

“随你吧，话说你明明很怕麻烦，却很爱惹麻烦哎。”

“是吗？我倒是没觉得，你不是要问什么吗？怎么不问啊，我已经做好坦白一切的准备了。”

“不，不用了，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吧。”

“哎～是吗？那就好，我还以为墨语同学是因为拉不下面子才想了一个蹩脚的借口呢！”

“别说蠢话了，我没有帮你的义务，我只是觉得可能是我想多了。”

“是吗，小墨意外地很爱操心啊！”

“为什么被你说出来就这么火大呢。”

“不否认呢。”

“......”墨语没再理会梦凌，直径朝学校走去。

“啊！好歹等我一下啊，喂，走的太快了！”

晚上十点四十分。

“哇啊，终于放学了，这种训练完还要回到教室学习的精神真是伟大啊，我真是世界第一努力家啊。”老师刚走出教室，梦凌就趴在桌子上再起不能。

“回去了哦，再不起来我就先走了。”

“啊，等我啦，为什么啊，这么累还要走回家啊，墨语同学不能骑车送我吗？”

“要送也应该反过来吧，再说你以为现在几点啊。”

“你这么听话会吃亏的哦，稍微反抗一下你家人怎么样？毕竟他们说的也不都是对的哦！”

“哈？要你管，倒是你每天这样真的好吗？你也差不多该为你爸妈考虑一下了吧。”

梦凌打了个哈欠，“哇，突然就开始说教了啊，是是是，对不起，我错了，明天开始我一定好好努力，为国家为社会做贡献，成为一名合格的新世纪主义接班人。”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说着各自回到家里。

“哦，妈，我回来了。”

“回来了啊，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没事了，我爸呢？已经走了？”

“嗯，先吃饭吧，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学校不大不小，环境不好不差，老师不明深浅，学生不知善恶......”

吃完饭梦凌回到房间，锁好门，打开手机，懒散的说到：

“喂，很麻烦的，没有一个简单的方法吗。”

手机里传来稚嫩的声音，“哎？哥哥嫌麻烦了吗？那我尽量少出现好吗？”

“不，不是这个问题，虽然负担两个人确实有些累，但还可以忍受，我是说只能通过手机交流吗？”

“哎？手机？”声音显得有些困惑。

“不，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没有其他和你交流的方法了吗？”

“虽然不太明白，那哥哥想怎么样呢？”

“比如说直接在心里叫你不行吗？”

“可以啊。”

“总觉得我好像个白痴一样。”

“对不起啊，我不太明白，为什么用手机就和白痴一样啊。”

“没什么，自言自语罢了，没事的话，我先睡了，还有，尽量别打扰我。”

“是吗？那我知道了，我不会打扰的，只要看着就很高兴了。”

梦凌没有说话，将头埋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

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至今回想起来我仍感到不可思议，那不是一个好天气，但幸好雨下的并不大，让我不至于过于狼狈，但正直初春，时不时吹来的风让我浑身打颤，我蹲下身子抱团取暖，突然感觉有人在我跟前蹲下，我抬头看见一位年龄与我相仿的男孩正在看着我，我微微点了点头，换了一个地方，可他又跟了过来。

“那个，怎么了吗？”

“没什么啊？看你一个人在这有些无聊，想陪陪你啊。”

“我不认识你。”

“现在不就认识了”男孩说着打了个哈欠。

“......”

“怎么？看上去很不开心的样子哎，被谁欺负了吗？”

“......”

“话说没想到今天会下雨啊，明明预报是晴天的啊。”

“......”

“你好歹也说点什么吧，我一个人也推动不了剧情啊。”

“回去了。”

“恩？”

“我回去了。”

“没搞错吧，现在可还在下雨哦。”

“没关系的......”

“再等等吧，有这么讨厌我吗？”

“......”

“啊，算了，聊点有趣的吧，嗯......啊，要不聊聊风花雪月吧。”

男孩示意我坐过去，我犹豫了一会，还是过去了。

“嗯......该怎么聊呢？感觉这个话题好难啊，我果然不会聊天啊，要不你先起个头吧。”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哎～显得你好没用啊。”

“在我看来主动找人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的人更没用。”

“是啊，那又怎么了，话题只要求两个人进行，没有要求一定要我开始吧？”

男孩似乎等的有些无聊了，问道：“那你喜欢风吗？”

“大概不喜欢吧。”

“为什么？”

“因为很冷？”

“就因为这个吗？”男孩看上去一脸倦意，似乎什么都无所谓

“还有......”

“嗯？”

“风显得孤独却自由”

“哦？”男孩似乎产生了兴趣，但还是看不到他的变化。

“怎，怎么了？”

“我啊，很喜欢风。”

“哎？”

“因为风啊，自由却孤独。”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我不敢在说什么了。

男孩突然站了起来，起身似乎要走。

“那个......”我忍不住叫住了他。

“嗯？”

“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男孩转过身，缓慢地向我走来走来，对我伸出一只手。

“我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以后请多关照了。”

我不明所以的握住了他的手，“你很讨厌我吗？”

“嗯？为什么这么说？”

“不，从刚才开始你一共皱了六次眉，我在想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

“啊，别在意，这是我一个不好的习惯，没什么恶意的，总之，走吧！”

男孩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我惊讶的发现他在我家楼上。

“还真巧啊？”我感叹着世界真小。

“是吗？一个人一生也走不完吧，好了，快回去吧，梦墨语。”

“嗯，嗯？等等......”

男孩好像没听到，就这么走了。

“......”我拿出钥匙，回到空荡荡的家，摸了摸稍微有些饿了的肚子，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要先学会做饭啊！”之前我一直以自己才四年级的身份告诉自己，很多事情自己还不用去学，可现实告诉我需求与年龄是无关的，总之今天先睡吧。

第二天距闹铃响还有一个钟头墨语就起来了，“啊，居然会梦到小时候还真是无趣啊，既然是梦，不应该是荒诞无稽的吗？那这么看我和那家伙相遇不就是荒诞无稽的吗？嗯，这么一想心情还真是好多了啊。”墨语看了看时间，起身开始整理，出来看了看还在熟睡的父母，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一如既往地站在楼下等候着。

“哦，走吧，你是怎么做到每天起这么早的啊，我说啊，早上总可以骑车吧。”

“可以啊，但不要一脸期待的看着我可以吗？”

“喂，你不是打算自己一个人骑车去吧我扔在一旁孤苦伶仃吧。”

“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兴趣了，不过你不能自己骑吗？啊，抱歉，我忘了，梦凌同学可是以学会在自行车后轮上加上辅助轮的那种儿童车引以为傲的人啊。”

“喂，过分了好吗？就算是我，也不会在那种方面自豪的。”

“是吗？我可是记得向我炫耀自己的成绩一次比一次‘优秀’啊，还以为你是那种精神受虐狂呢。”

“你管我啊，我只是在证实那句‘隐藏羞耻之事的最好办法就是说给全世界听’名言而已。”

“那就请你不要瞎编，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有羞耻心这种东西，以为你是那种能轻易做到在大街上裸奔的人呢。”

“那是违法的吧，你个嘴炮！”

“哼，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