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嗨!你们好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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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离家已近,片刻的工夫赵近就已回到家中,只是连声呼唤之下,并无人回应,显然娘亲不在家中。

娘亲平日里虽会去县城集市采买东西,但是次次都会在赵近到家前赶回,此时不在,再联想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头皮便是一紧。

赶紧从屋中把所有熏肉都翻了出来,也没工夫切开了,直接拎着整串。又在屋中翻腾片刻,拿上火绒、麻绳、网兜,出门时看见柴堆边的镰刀,也不顾这东西太大根本不趁手,也攥在了手中。

用镰刀在地上写下了“有难”二字,担心自家老爹并不识得这两个字,又随手画下了一把滴血的刀,接着便又赶回了野猪群处。

此时那群野猪还在原地候着,只是不停地一边哼哼一边拿猪鼻子拱地,此时听到有动静,都抬头望来。

结果看见赵近手中之物时,赵近明显感觉到了周围气息一冷,连忙把手中镰刀扔到一旁,然后左手前探,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走到为首的那头野猪身前,轻轻的将那堆熏肉丢在了地上。

为首那野猪用鼻子嗅了嗅后,叼起那串子熏肉,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多谢救命之恩!”

“哼哼……哼哼……”

这声音回得恰到好处,仿佛当真听懂了一般。

赵近不由得啧啧称奇,自己无非五岁时对它可是没起一点好心思,顶多是把那些诱饵都送给它吃了,没有取它性命,却也没有对它展开救治,只是放任他自行离去而已,居然能得到这般回报。

一头畜生都比人要有人情味。

此时的形势有些紧急,容不下赵近多加感叹,赶忙拾起一旁镰刀,加快速度往张家坪赶去。

汉朝这会儿家族权力之大难以想象,此时这般寻自己麻烦,显然所图不小,若是炮制个什么罪名,依照族规来个先斩后奏,那真他娘能冤死。

赵近一边想一边骂。

真他娘的,我是个外姓人,老娘也已经嫁出来了,根本算不得张家人了,一群神经病这是要干什么?

赵近这会儿的汗已经落了,但是那身衣服还是被汗水浸透,正值寒露秋收时节,一阵秋风吹过,冰冷的衣服贴上后背,赵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间就加快了脚步几分。

这一加快,没多一会儿,就看见了前面有两个人影。依稀望去,坠在后方那人的走路姿势似乎就是自家老娘的,但看不真切。

赵近于是加紧脚步,从旁边林中追了上去。

果不其然,正是自家老娘,前方带路的,则一个老头,似乎是村里的里正,一前一后,自家老娘面上看不出半分被胁迫的意思。

登时有些想跳出去阻止,下一刻却又把自己的想法否决了。

自己只是个小孩子,老娘没有被胁迫,自己说的话她信不信还在两可之间,若是她不信,依然要去,那可就是打草惊蛇了。

于是乎赵近咬了咬牙,加紧脚步,赶在他们之前,到了张家坪的村口。

此时天色已暗,稀稀拉拉的已经有数人打着火把候在这村口,赵近心下一凛,平素里读书路过村口时,何曾有过人?

当即不敢大摇大摆的从村口进入,只好绕道。

结果刚才西侧出了林子,就看到村西的农田里,麦子已被割走大半,还有不少人趁着天尚未黑透,正在捡着麦穗。

自己此时又分不清张家哪些人对自己有敌意,若是从这里穿过去,那真是自寻死路。

无奈之下,只能折返,从村东头渭河堤岸处潜进了张家坪。

此时的张家坪似乎气氛很是紧张,村中道路上不少人手持木棍或者钉耙三三两两的来回穿梭,似乎是在巡逻一般。

这会儿赵近的个头就成了优势了,村中本就多各类杂草、柴火或者牛车等物,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个藏身之处,所以赵近溜达一会儿没被任何人发现,只是自己也没找到任何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此时的赵近就在愤恨自己,为何平时完全不把其他事情放在心上,以至于现在对这张家坪基本是两眼一抹黑。

忽然之间,躲在一辆靠墙牛车之下的赵近,忽然听到一阵动静,似是从这土墙后方传来,凝神静听,声音还有些熟悉。

“真可惜,居然被他跑了!今天晚上,那个外姓人,应该就要被收拾了吧!”

“这你放心,我爷爷乃孙武再世,此事筹谋已久,明天咱们就不用再看见那个讨厌鬼了。”

“这等事情你也不早些与我说,若非今日先生告知,你打算瞒我到何时?”

“爷爷吩咐了必须守口如瓶,我也没有法子的。据说还要过得两日才会发动,今日略显仓促了些,若非你今日非要找他麻烦,怎会被他察觉。”

原来是屎蛋和小孬这两个小鬼,屎蛋语气满是埋怨,小孬却还是有些不服气。

“那个外姓人,怎么看都觉得讨厌,明明先生考核时,那卷面上有那么多错处,依然要给他排个那么高的榜位,令人心中好生不痛快。还有那孟小娘子也是,怎么喜欢和这呆子玩耍,居然还那般回护与他。”

“那都是爷爷的安排,具体的事情我知晓的也不多,总之这一步却是非常必要的。”

“那孟小娘子这些日子没来,也是这个原因了?”

“应是如此。”

“好想去祠堂看看,一定有意思的紧。”

“好好在家待着吧!爷爷专门交待了,此时不能乱跑。”

“怕个甚,又没人在家,他们哪里知道我们溜出去了。”

“不行不行,爷爷专门交待今日危险,不能乱跑。”

“唉……无趣,无趣!”

此时赵近把一切都听在耳中,知道此时家中无大人,心中便生出一个念头。当即猫着腰,将头探出牛车外,四下打量了一番,没看到任何人影,于是就从牛车下钻出,然后借着牛车爬到一旁的干草垛上。

接着便在那干草垛上,借着草叉子,爬上了墙头。

这时赵近的动静已然被屎蛋和小孬发现了,只见他们掩嘴一声惊呼。

“怎么是你!”

“嗨!你们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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