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选择未来（1 / 1）

林枫在清源健身的游泳池里，已经游了2个小时，直到感觉有些精疲力尽的时候，才爬出泳池，一旁的赵东一脸狐疑地递过浴巾。

“小枫，你的体质比以前强太多了”赵东问道。

“可能是巫老的大药丸子的功效”林枫自然地答道。

“现在毕业了，有什么打算没有？”赵东接着问。

林枫不在意地说道：“现在还没想好，总会有结果的。”

林枫已经无数次地听到类似的问题，这也让林枫感到困惑和迷茫。这种感觉就仿佛和《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一样，学了武功，难道就是为了杀人？而最终点醒郭靖的人，是师父洪七公，一生杀人324位，无一不是大奸大恶之辈。那是为了肩负更大的责任，为国家，为民族。

每到自己困惑的时候，林枫会静下心来，在《资治通鉴》里寻找答案，这已经是林枫第五次阅读了，不过这次他直接看原版的古文，仿佛这样理解会更加地深刻。

终于，林枫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便打电话给爷爷。

“爷爷，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林枫问道。

“小枫啊，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很多人非要搞得复杂，结果是让自己纠结在自己编织的牢笼里，作茧自缚。其实就是一个字，做。”爷爷温和地说。

“那该如何做呢？”林枫问着。

“无论是平凡的人，还是社会的英才，都是对社会有贡献的，不能说平凡贡献就小，精英贡献就大；只要努力地创造社会价值，做什么都可以；其中的要素是，积极的态度与正向的发展；而具备这两点，心中要有所秉持，这样路才会走得坚定，不会半途而废。”爷爷在那边笑了起来。

林枫接着问：“那秉持什么样的理念，才能走得更远呢？”

爷爷沉吟了一会：“我可以提一些建议，你可以参考。第一是社会担当，第二是家国情怀。这也靠你自己去理解，去体会的。”

“我会考虑的，爷爷，你也多注意身体，近期可能还回不了家，学校这边已经毕业了，很顺利，就是在工作的问题上，想多看看，多走走。”林枫说道。

“那好吧，你也多注意饮食运动，少熬夜。”爷爷在叮嘱着，挂断了电话。

林枫带着同样的问题，问姜总姜大哥。

姜大哥便乐呵呵地说道：“小枫，我为什么要回国？为什么要创建健身会所？一个是社会发展的需要，一个是海外游子的家国情怀。”然后接着说道：“这个方面，你最应该问的是崔老，他指引的方向，要比我更长远。”

林枫便来到崔老的小院子里，先是帮着崔老修剪杂草，然后，又帮着把甬道旁被雨水冲散的石子夯实；最后，泡好了茶，等着崔老坐下。

“小枫，现在毕业了吧”崔老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看向林枫。

“是啊，我是来问道的。”林枫也期许地看着崔老。

“个人的发展？”崔老问。

“是”林枫点头说道。

“我这个老头子的嘴里，只能把个人的命运与国家的命运紧密地绑在一起，因为我是军人，你如果也有这样的想法，我倒是会帮助你。”崔老注视着林枫。

“我的想法也是这样，但也要积极地创造属于自己的生活。”林枫答道。

林枫便把自己长久以来的想法，向崔老逐一地阐述起来。而崔老的表情也愈加地丰富起来，到最后，甚至，激动地拉着林枫的手，拍着林枫的肩膀，称赞到：“我在你的年龄，哪里有如此纯粹的思想，为国家，为社会考虑这么多啊！”

一种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情感，迅速地在老人的心头蔓延开来，今天叫上赵东，牛西，小姜咱们几个喝点我珍藏的老酒。

就这样，在月色笼罩的小院子里，四周的树上传递着清爽的风，烤肉串的香气在石桌上方荡漾，有老有少的几个人，喝掉了崔老的两瓶酱香茅台，还是特供的。

林枫的想法，得到了崔老的认可的同时，也对一些地方作出了修正；同时，姜总也给出了很多建议，根据他的经验，逐步完善了这个计划。而这个计划的核心，仍然是赵东，而林枫作为辅助条件进行实施，其余的方面，崔老调集人手全力配合。

长达800余页的内部文件，由崔老提交上级有关部门，在经过缜密地审核后，获得了通过。

位于深圳的帝王大厦的68层，一家兼并重组的公司，悄无声息地换了新的主人，法人代表的名字叫李楠，注册资金1亿元人民币。注册企业名称依然采用原先的名字：天问国际珠宝有限公司，经营项目：高端宝石采购（包含原料），加工以及销售。

李楠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翻看着公司目前产品介绍，如冰山般的面容上透着少许的无奈。很快，她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打电话叫来秘书和副总经理，有些问题必须和经理们取得一致意见。

“第一、以后的珠宝加工与销售需要严格分开，在定价1000万以下珠宝，在全国各地的珠宝商以保证金制度进行代理销售；1000万-5000万的珠宝以拍卖的形式完成；5000万以上的珠宝，仅限于国际珠宝展及私人订制的高端客户。”李楠红唇轻启，但口气不容置疑。

“第二、用3个月的时间，清理掉门店资产；珠宝库房安全管理必须升级，优化安保流程，保安队伍可以外包给专业安保公司；保证设计与加工的完美融合，国家级，世界级的珠宝设计大师去请，去聘，要舍得花钱。我要随时看到工作进展情况，至于，投资预算及大师名单，我需要三天内看到，立刻，马上。”

“第三、要与世界各国的宝石矿主达成合作关系，排列出客户拜访进度表，掌握矿主产品买卖的第一手资料，还有世界各大珠宝博览会举办信息，汇总成日程表，拿给我。”

李楠看着面前的副总经理飞快地记录着，感到十分满意，接着说道。

“第四、买一栋楼，作为员工宿舍，其中十套要求豪华装修，如果有别墅更好，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留给一些特殊人才居住，如设计大师、琢玉大师。以前的珠宝加工厂位置不错，出于安全考虑，我打算珠宝库房就设置在附近。”

经理随即问道：“买一栋楼，房间是不是有点多？”

李楠却不以为意，反问道：“难道房价不会涨吗？”

经理听罢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兴奋与期待。

李楠接着说道：“第五条是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们的每个部门需要铁一样的纪律，所以，每个员工都要遵从最严格的制度，才能享受最好的福利待遇，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同样，也是要求。”

“听清楚了吗？”李楠随即问道。

“清楚，我马上去办。”秘书和副总异口同声。

位于浙江省杭州市的金融中心大厦CBD顶层，刚刚成立了枫华国际矿产投资有限公司，宽大的办公室里，只站着一个人，这人正是这家注册资金达到5亿元人民币的法人代表陈北。俯瞰着整个繁华的商业区，的确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不过心底也暗自佩服年轻人的魄力与想法。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啊”陈北北喃喃自语。

这时候的林枫，身穿体恤衫，下身牛仔裤，戴着黑色的偏光眼镜，头顶着鸭舌太阳帽。出现在缅甸公盘的现场，他的身份是天问国际珠宝有限公司采购部副经理。而口袋里，还有几张名片，上面清晰地印着：枫华国际矿产投资有限公司勘测部副主任。

林枫想起姜总的那些话，犹在耳畔响起。

“财富本身是不存在善恶的，这和武器一样，取决于如何使用。商业的本质是共赢，先利于他人，然后是利己，从此市场也就有了活力，保持这样的活力，需要制定规则，而所有的生意似乎都徘徊在法律的边缘，以至于思维方式出现了不同的层次，底层思维遵循道德，而上层思维，更尊重法律。因此，越来越多不懂规则的人，被淘汰，开始怨天尤人……。”

齐荣学哥哥的样子，开始和李正走得很近，在近期的几次股票操作中，获利近千万元，这让他信心倍增，他解散了影视公司，和那些整天围在身边的庸脂俗粉一刀两断，而所有的赌石也都通过李正的关系处理掉了。

齐荣开始洗心革面，老老实实地在大江股份公司工作，虽然职务上只是总经理助理，好在他足够聪明，也很勤奋，目的只有一个，他要成为大江股份的实际拥有者。

背后依靠李正，肯定不是长久之计，花花公子出身的齐荣最大的优点是，他始终存在戒心，这就像他身边的那些女人，无非都在算计他身上那点油水一样，李正让他在股市里挣钱，肯定是利用他的身份获取更大的利益，齐欣那些财产无论怎么处理都会露出蛛丝马迹，最终受益人还是齐荣，所以，齐荣在等，等一个机会，可以让他一飞冲天的机会。

齐老爷子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回想着二十年前的一幕幕，他年纪并不算大，今年72岁，过去的十年时间里，一直放手齐欣操控这个公司，齐欣也足够出色，由当年市值50亿的公司已经达到目前500亿的市值，整整十倍的业绩。当然，齐欣的股份减持中，不断套现上百亿元用作投资，这一切也无可厚非。但攥在齐欣手中的股权文件到底在哪里呢？目前从证券部门登记的情况看，齐欣掌握着21%股份，齐荣3%，目前齐老爷子也只有5%，家族中其他成员的股份加在一起不到1%，从最近的登记信息上看，这1%已经被人收购了。清源资本的姜总手里12%，李正的手里目前竟然多达18%。如果姜总和李正联手，大江只能在股市里至少抢夺出20%的筹码。难啊！因为大江股份没钱了。更重要的是，齐欣股份继承手续始终没有办理，这里面的变数实在太大了。

“当当当。”三声敲门声传了进来。

“请进”齐老爷子喊道。

秘书抱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进来，将文件袋递给齐老，说道：“董事长，这份文件是从美国一家公司，邮寄来的，需要您亲自开启。还有，正阳集团的李总拥有大江10%股权的名义提出召开董事会，时间定在三天后。”

齐老想了想，说道：“你让证券部经理范思河过来一下，我先了解一下情况。”

“好的，我马上通知。”说罢，秘书退了出去。

齐老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缓缓打开密封的文件袋，里面露出一叠叠文件，齐老不停地翻看着，速度越来越快，一抹笑容如花般绽放，听到门外有敲门声，将文件迅速锁到保险柜中，这才无力地喊了一声。“进来。”

来人正是大江股份证券部总经理范思河，一上来就躬身说道：“董事长好，您找我有事？”

“说一下大江股份的情况吧，我年纪大了，对证券市场不是很懂，尽量详细一点。”

范思河脸上泛起难色，但还是咬牙说道：“自从齐欣出事以后，以正阳投资、君天证券、黑泽股份、蓝海私募以及京都翰皇等七家拼命抢筹，目前从证券市场登记情况看，共计持有21%的股份，恰好与齐欣持股比例相同。”

齐老不耐烦地说道：“说重点吧，这些我不懂。”

范思河低头说道：“我怀疑正阳集团的李正在背后搞鬼，不断拉高股价，他的目的是成为第一大股东后，可以召开董事会罢免董事长，进而冻结大江所有资产。”

齐老眉头紧锁，满是担忧地问道：“齐荣的股权一直由我代持，加在一起只有8%，欣儿死后遗产继承一直因为文件丢失没有办理，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吗？”

“如果姜总此时能和我们站在一起，也只有20%，即便算上继承齐欣那些股份也只有41%，李正18%，如果那七家都是他的人，总计39%，前段时间里家族一些人抛掉了手中的1%，对方至少拥有40%的股权。关键问题是，三天的时间，我们没有那么多资金去股市吸筹，现在股价已经拉到高点，这还是清源资本姜总和我们合作的前提下，还要加上齐欣那些手续齐备，我们是无力回天了。”

齐老面露绝望之色。“姜总必须和我们合作，世界上只有共同的利益。”

范思河面露难色。“谁都知道齐欣和赵小四一起算计人家，把姜总扔到监狱三年。”

齐老不再犹豫，直接说道：“就算把大江拱手让给姜总，作为牢狱之灾的补偿，也绝对不会便宜了李正，似乎齐欣生前还和李正有过对赌协议？这事你清楚吗？”

范经理此刻一脸茫然。“我不清楚，齐欣虽然天资绝顶，但也独断专行。”

齐老爷子冲着范经理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夜晚，齐老爷子弓着腰走进了清源会所，他是一个人来的，手上拎着一兜桃子。

姜总亲自迎出门，将齐老让到会议室，此后，依稀有笑声传了出来。

夜风，吹散了酷暑的燥热，开始变得清凉，江城的七月，在面临一次又一次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