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针灸神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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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和同龄人最大的不同,他是经历过和死神赛跑的人,绝不能在吉瑞珠宝虚度光阴,放任自流。加上王师傅被辞退后,黄经理时常找林枫的晦气,林枫有了换个地方的打算。

林枫对于针灸的学习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缺少更多的临床实践,这期间也积攒了大量的问题,于是,打电话给巫老,说打算系统地学习一下针灸学,问有没有适合的老师,出多少的学费都愿意。

巫老听罢笑呵呵地说道,恰好身边就有一位,程紫衣院士,是国宝级的人物,也是针灸学界泰斗,和他多年的同事,也是老朋友,让林枫速来北京。

林枫拿起电话打给辅导员李楠,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李楠爽快地答应会安排好林枫的实习问题,让林枫放心去做就好。

林枫嘱咐晋林不要再去赌石,分析其中的原因很简单。首先,在内地倾销的毛料都是品质很差的原石,好原石都已经被珠宝公司内部管控起来;其次,赌石只是一个留给老百姓的一个噱头,什么一夜暴富的神话,那是万中无一的存在,也只是市场营销的手段罢了。第三,就连缅甸翡翠公盘都是卖明料的,大多是半赌的料子,珠宝公司靠赌石发家二十年前也许存在,如今的市场,更趋于理性,这方面可以请教他自己的父亲。不过,晋林这次很听劝,毕竟100万的债务已经还完了,如果没有林枫的帮助,他很可能毕不了业,因为有些债主是混社会的。晋林这次负债的经历也的确有些怕了,表示洗心革面,不再碰赌石。

林枫是坐飞机进京的,可见其迫切的心情,见到巫老后,打算买一些东西去拜访程老。

巫老直接说道:“老程这个人,他如果看不上你,你就是买一座金山也没用。”随后,拉着林枫来到解放军总医院门诊楼,走进一间挂着针灸专家门牌的诊室。

“老程,今天给你带个小朋友,希望你喜欢。”巫老微笑地打招呼。

“哦?老巫,几十年来你这可是第一次开口啊,我试试再说。”程老同样年约八十,眼睛异常地明亮有神,眉角上翘中带着威严。指着一旁的针灸用的铜人,向林枫道。

“我说,你开始吧。”

林枫也从背包里拿出针来,心下也在盘算,这老头性格还真耿直,一点废话没有,上来就直接考试。

开始的时候,程老缓慢地报着穴道的名字,见林枫认穴准确;便逐渐地加快速度,最后,如绕口令般的速度读出一个个穴位的名字。林枫在铜人上施针如飞,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已经用掉了5盒针灸,近二百根银针,但似乎依然不够,也没废话,最后去取程老办公桌上针盒里的针。

程老的眉毛都好像竖了起来,直接提问:“如果是肝脓肿,怎么用针。”林枫依照经络进行推演,然后对铜人施针。

“如果是心包炎,如何?”林枫思考后,再大胆用针。

程老仿佛童心大起的样子:“如果是阑尾炎呢?”

林枫便一边用手按住大腿内侧的穴位,进行挤压和按摩,另一只手对小腹穴道进行施针。

随即,程老挥手像是赶苍蝇般,对巫老说道:“老巫,你回去吧,这小子归我了。”

巫老也没介意,他是知道程老性格的,什么礼貌之说在程老头子身上根本不存在,这是典型的卸磨杀驴啊,因为他就是一个针痴,巫老也只能苦笑离开。

随后,程老瞪着眼睛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枫。”林枫也微笑看着程老。

“你是哪个院校的?老师是谁?”

“我不是医学院校的,在放假的时候,和奉天的中医大学王一珍教授学过一些施针技巧。”

“我看,就算王一珍来了,也不见得能在奇经八脉中推出五行的针法,而且,达到截血通脉。你说吧,还学过什么?”程老的脸上带着诧异与好奇。

“一本明朝的经络典籍《奇经论》,我试着读了读。”林枫面露真诚地答道。

接下来的日子,在程老的身后,就多了一个跟屁虫。程老去查房,林枫就一边听,一边做着笔记;程老去会诊,林枫帮着誊写会诊记录,最后,由程老审核签字;程老去治疗室施针,林枫在一旁协助,在程老的鼓励下,也开始施针,并对相应的症状进行描述。

林枫在跟随程老的这些日子里,也是最开心的时光。因为,只要林枫有疑惑的地方,直接开口就问,不用顾及场合;而程老也是痴迷于学问的人,有问题也直接询问林枫的看法;两个人遇到针灸学上难解的问题时,不会就是不会,大大方方,坦坦荡荡,一起查资料,一起做实验。甚至,有些时候,面红耳赤地争辩到大吵大闹,而后,又哈哈大笑。

在总医院,流传一种说法,越传越盛。“总院有2个活宝,一个是针痴,一个是针疯子。”而后,很多小护士见到林枫,都掩嘴叫他:“疯子,会针灸的疯子,叫你呢,你听到没?”。

不过今天,林枫跟在程老身后,早早地等在普外科会议室里,病人没到,一应的专家都已经严阵以待。林枫静静地听着身边的人在窃窃私语。

“是从美国加州送回来的驻美使官,一共三个人,被南美的子弹蚁攻击,目前虫子深入内脏,肝肾功能均已衰竭,我们的急救人员在机场呢,下飞机马上送到这里手术。”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位伤员均送入单独的重症监护病房,也就是俗称的ICU。伴随着源源不断地化验结果,影像资料传入会议室的大屏幕,病历资料也在逐步地完善,专家们也从病房看过病人回来了。

会议室内,业务副院长一脸严肃地讲话,但语气很重。

“同志们,我们不能让远征的将士寒心,拿出你们最大的本事,话不多说,逐一表态。”

外科大主任建议泌尿外科,心脏外科,肝脏外科联合手术治疗。

最后举手表决,8:1。

众人的目光如铺天盖地的乌云般投向了那个1,这人就是程老。

程老眉毛直立,大声指出问题的关键,你们联合手术后,病人存活的概率有多大?

一时间,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副院长何丽打破了这样的场面,马上站起身,先恭敬地鞠躬:“程老,那您的意思是?”

程老接着说:“我们先试试,毕竟这样的案例,国内是没有的,如果我们不成功,你们外科上,内科保驾护航,应该是稳妥的。”

因为,程老在医学界的威望极高,说过的话,基本上是一言九鼎。所以,从来不怕承担责任的问题。而目前的医院,大多数医生都是怕担责任,能妥协就妥协,也导致了众多患者对医院的不信任。

当程老和林枫走进情况最严重的病人房间,这里的医护人员完全被程老赶了出去,因为施针时是需要感应气场的。林枫随即拉上外围的窗帘和隔离护罩。

程老随即问道:“小枫,怎么办?”

林枫在仔细的观察后,说道:“首先,蚂蚁目前还活着,必须让蚂蚁静止下来,我再用气机将其引导出来,最近的几个穴位需要开窍放血,利于这些小家伙顺利走出门外;第二、爬出穴位的蚂蚁一定会传达信息给小伙伴们,我们需要在它脱离人体时迅速地杀死;最关键问题是其中一个蚂蚁已经贴附在心脏的主动脉上,一不小心,会直接穿破动脉,造成大出血,这得优先处理;第三、这个肝脏中心静脉上的蚂蚁,需要就近导入肠道,然后,用大网膜对肠道壁进行覆盖”林枫一边透视观察,一边取出6根针夹在手中。而这时的程老,双手的针套里排列着9根针。

说干就干,程老在手少阴心经的穴位上,分别刺入不同型号的毫针,顺利开通了蚂蚁离开人体的通路。

林枫则是采用大长针,施展御灵术,用意念引导着心脏最近的毒蚁向腋窝移动,进入曲池穴时,程老的汗都下来了。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惊险了,如果,此时的子弹蚁受到刺激直接跳起,坚硬的躯壳瞬间便会击穿血管,甚至,导致心脏破裂。

好在子弹蚁似乎受到了某种指令,十分安分地蜷缩起六条腿,而且最为发达的两只后腿还在轻轻摆动,让躯体随着林枫的意念方向前进。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度过,治疗室的门外,所有人都在默默等候着,甚至,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里面诊治的医生,更怕惊扰了那些深入人体脏器的毒蚁。

子弹蚁顺着左上臂内侧肱动脉走行,通过肘关节,达到手腕内关穴上的切口,一个1厘米大的棕黄色蚂蚁钻了出来。随即林枫眼疾手快,一针钉死在床单上。

接下来,是位于肝脏中心静脉的毒蚁了,肝血管一旦破裂,出血量巨大,根本来不及输血,患者便直接导致失血性休克,即便及时采用血管缝合术,血中大量含氮化合物入血,导致氮质血症,同样引发肝性昏迷。

林枫不清楚这些,但解剖结构在开瞳术下清晰可见,御灵术精准地引导着蚂蚁在血管中缓缓爬行,翻越了3个较大的瓣膜结构,在接近肠管时,毒蚁用粗大的后腿发力撕扯开肠皱襞,进入肠道,林枫通过患者鼻腔的吸引器,将毒蚁小心地带了出来。

程老震惊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到底是怎么样细致地感知,在全盲的情况下,取出静脉血管里的蚂蚁,如果此时具备血管内超声技术,或者静脉血管造影技术,则可以完美展现这一神迹,可这一切的发生,完全是通过林枫意识上的判断,以及匪夷所思的手法。

接下来似乎容易了很多,剩余的四只毒蚁均由皮下脂肪组织里取出,就这样接近4个小时的时间,取出了6只毒蚂蚁,均是一针钉死在蚂蚁头部,放置于弯型托盘之中。

当通知外面的人进入时,程老已经虚脱地跪在地上了,林枫也是满头大汗,双手抓紧床头处的铁栏杆,紧闭双目,他此时正在体会着望气期五成晋级的快感。

由医护人员抬起程老送到最近的休息室休息,林枫则是亦步亦趋地跟随,然后,是医技科室对患者进行再次检查。

医院的院长,以及医院高层均在病房会议室内,一位也没有离开,而在隔壁的客厅里,是患者的同事和亲人。

“子弹蚁进入内脏,目前报道,尚没有一人生还。这位使官担心在美国花费巨额的医疗费用,给国家带来负担,其次,也希望回到祖国的怀抱,即便是死,也能安心。”一名随行工作人员在摇头叹息。

“心脏主动脉的毒蚁根本无法取下来,只要稍微接近昆虫,昆虫直接的反应就是跳跃,瞬间击穿心脏,如果这只毒蚁是死亡状态,我们可以借助介入技术取出,可怕的是,子弹蚁的生命力竟然如此顽强。”胸外科专家满脸愁容,

“关键问题是,我们即便开展手术,无法保证毒蚁静止,一旦毒蚁移动,我们满腹腔地寻找,对患者的损伤更大。”普外科主任在摇头叹息。

何丽副院长内心忐忑,但也在安抚着众人的情绪。“请大家小点声,患者目前状态尚可,而且,程老和那位姓林的小同志已经将毒蚁取了出来,只等最终的结果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确切的信息传了进来,经过治疗后的患者病情已经稳定,何院长第一时间确认了患者的情况,兴冲冲地来到客厅,激动地说道。“我们成功了,真的成功了,是针灸,难以置信的,是中医的一根小小银针。”

院长随即注意到人群中有一张在电视中广为熟悉的面孔时,是大领导,更加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那位大领导上前,面带笑容地握住院长的手。“同志们辛苦了,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挽救我们的外交同志,感谢你们!”

但也随即强调,目前的国际形势下,还需要做好相应的保密工作,这涉及国家利益与荣誉。

随后的几天里,程老和林枫又先后救治了剩下的2位同志,均获得满意的疗效。

3位同志康复后,一致要求院方会见程老,而此时的程老正在独自伤怀,因为林枫要回学校了,程老直接回复院方说,心情不好,没空。

林枫接到辅导员的电话,需要回校进行毕业考试与答辩,只能与程老道别,踏上江城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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