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百五十一章 风一样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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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一章 风一样的

那赤眉火鸦的妖禽之灵虽然只是雏形,也未曾完全被炼化为府兵,可毕竟是司徒金哲的全力一击,威力,自然不容小觑。

雷阿妹如疯如魔,嘴里面‘啊啊’叫着以壮声势,强提着一口气,竟将那境界实力其实更高些的黑袍人压着打。

司徒金哲背后多出一个云客,一剑解去燃眉之急,可这黑袍人,却没有如此幸运了。

最后关头,黑袍人自知已经避无可避,猛一咬牙,浑身灵力骤然升腾,近乎化作一层实质火焰铠甲,将他后背笼罩,与此同时,他将玄势展开到极致,硬生生承受了同境之人的倾力一击。

‘砰!’火焰四射,灵力风波骤然向四面激射,靠近的数人,被难以形容的力量掀飞,狼狈倒地,境界稍差的几人,直接受了算不得轻的伤。至于那碰撞的中心,更是早已化作一片火海,什么都看不清了......

在此之前,雷阿妹身形暴退,险之又险的避过那火海的波及。长相只算有些英气,但行事风格比谁都蛮横,连寻常男子都自愧不如的女子,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眼神直勾勾盯着那一时半会儿间注定不会敛没的火海,歪着脑袋笑了笑。

“这下,你该死了吧!”

司徒金哲扭头看一眼云客,投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也不管这位救命恩人有没有看到。然后转过头,也看向赤火滚滚的身前数丈处,脸上的表情冷漠而自信。这一击,莫说对方境界只与自己在伯仲之间,便是换一个更强大的对手,以如此方式承受,也绝好受不到哪里去。

远离战圈,十数丈远的一根石柱后,三道黑袍身影冷漠注视着场间。

站位居中间的一人,明显地位最高。这人掩在黑袍后的双眼死死盯住‘贸然’闯入场间的云客。若是眼神能够杀人,不知已将他千刀万剐了多少次。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不仅坏了自己大事,还导致一名高手就此损失,而再加上他可是顶着司徒氏的头衔参加的此次封楼大典。那么,杀他几次都有充足的理由了!

......

云客可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某人的必杀榜单,还侥幸占了个头名位置。他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姿势,飘逸得很,再配以此刻衣衫眼神,嘿,别说,还真有几分剑侠风采!

一个劲儿拗造型,没有第一时间去帮其他人,可不是他心中不愿,实乃是有心无力!

方才一剑,除了一把半圣兵品秩的方星剑,云客没有借助任何外力。黑灵白灵附体后,身体总会进入短暂的虚弱期,此次地底之行尚还云遮雾罩,岂能如此轻易暴露压箱底的本事;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被人觊觎,关键还是旁人暂借他的,云客也没有借助凤歌千翼的力量;因而,起先一剑,云客实实在在是凭自己玄字没几尺天的境界,催动龙息寒流,斩出的货真价实一剑......

玄字三尺天一剑斩退玄字四十尺天?

别说三尺天,便是三十尺天也不行啊!

此等悬殊以及最后的结果,与那三岁小孩子打哭了一个成年人何异?

莫说旁人,便是‘光顾着’摆姿势的云客自己,也犹如置身梦中,不敢相信!

了不起是真的了不起!不过,以易攻难,以小博大,如此壮举,即便是运气使然,总归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云客体内,数道寒流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全身灵窍与经脉中疯狂乱窜。如天雷滚滚,又如万马奔腾的军中,数千人齐齐擂动军鼓......外人无法察觉,可云客自己,却被那震天声响折磨的极惨。他的双耳嗡嗡鸣响,外界声响半点儿也无法再听到;一颗心脏,像被数百支鼓槌同时敲打的纤薄鼓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频率颤抖、躁动,似乎每一个下一息,都会被击穿成百上千个窟窿......

不过,一剑将自己折腾的如此七荤八素,也算给云客鸣响了一次警钟。

龙息虽好,可过度调用,总归是一件危险事!

或许是先前一剑之威,将那些黑袍人震慑的不轻,云客这么干站着的好一会儿中,都没有人敢跑过来向他展动攻击。生怕他再来上方才那般威力的两三剑......

云客默运寒龙释冰诀,一颗心脏中那股隐藏极深的力量也稍露狰狞,终于,一切逐渐恢复平息。

吁~

吐出一口气,空气中都飘起微不可见的冰花,云客活动活动手脚,看向打斗远远未到末时的战圈。

“咦!”云客脸上现出一抹惊喜,因为他骇然察觉,就这么一会儿,自己对那龙息寒流的感知,似乎更上一层楼了。

自来到了烛火城,云客很少在人前展露黑玄与白玄的力量,更多时,只是以龙息寒流应敌,进入地底后,更是只向外展示自己的冰寒灵力,将黑白灵力隐藏的极深。他的目的,便是遮掩体内数种属性灵力并存的局面,造成一种他就是一个冰属修行者的假像。

之所以如此,原因有些复杂。一是因为他越来越觉得,体内几种力量并存,对于寻常修士来说,好像是一件极不寻常的事;二是他自修了寒龙释冰诀,进境极快,只觉得龙息越来越得心应手,再加上这自小将他折磨不轻的‘病根’,竟成了一股绝好助力的反差心理作用,便好比刚学会走路的孩童,总喜欢颤颤巍巍多迈动几步;第三,则是因为在这一城之中,无论是地面,还是进入了这地底之中,龙息的寒意可以对此地地火之力展露出不错的克制效果,以之克敌,往往取得事半功倍的神效......

“那破而后立,在这寒龙释冰诀上也讲得通?”

云客感受着眉心的冰凉,暗自嘀咕。

......

被云客一剑斩飞的黑袍人早已起身,虎视眈眈的望着云客,只是忌惮着什么,没有轻举妄动......

那燃烧片刻的火海,也终于在此时逐渐敛没,露出被火光笼罩的景象:一道身影蜷缩在地上,全身乌黑。身体四肢微微颤动,代表此人尚还活着。只是此番惨相,明显失去了再战之力,算是,彻底废了!

......

远在十丈外的那石柱后,领头位置的黑袍人,望着始终无法取得压倒性优势的战局,沉默不语。

他身后一人,不敢惹怒主子,却依然以试探语气发问。

“少主,时间再拖下去,总归不好,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人晋入玄字境没多久,而且还是借用了外力,指望他下场去袭杀,恐怕上去就是个死,就是拉个垫背的捞个不赔不赚,也是痴心妄想。可幸喜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用去做那劳力的苦差事,只需要当好一只狗腿子,在主人需要时吠上几声,摇摇尾巴,便算是很称职了。

领头那人反手一个巴掌,这好心提醒之人蒙脸黑布湿了一片,看不出是血,的确是血!

被打之人半点也不意外,因为他先前发问,便是故意为讨这一巴掌赏赐的。

因为他看得出,先前一刻的主子心情很暴躁,相处虽未久,他却早已总结出了一个规律,每当主子浑身隐隐颤抖时,便代表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这时的主子,最需要的不是劝解,而是发泄,唯有如此,主子才能平静下来。

这人已渐渐清晰的认识到,或许主子将自己留在身边,便是用在此处的。因而,称职的他,才以一句多余的话为主子提了个醒。

领头之人一巴掌打完,果然冷静下来。

他转头看向另一侧一人。

“你我合力,力求斩杀那个野小子,不管成功与否,半柱香后便遁去,最后时刻来临之前,不再出手!”

作为领头人,他很清楚此番谋划的重点。把握时机袭杀可杀之人,只是一方面,保证身份不暴露,至少不被人抓住把柄,在那最后关头突然发力,才是此番谋划的重中之重,因而,决不可因冲动而误事!

那第三人,可不是身旁那只会摇尾乞怜的家伙可比,此人修为已过玄字四十尺天,无论境界还是真实战力,比先前被废的那黑袍人,都要稍高些许。

实力便是被尊重的本钱,领头之人虽向来脾气暴躁,可这句话,也算和气,甚至带着几分商量语气。

“嗯!”黑袍人微微点头。

下一刻,两道身影化作两道黑影,向着那场间已经加入战圈的云客袭杀而去......

......

与一众黑袍人比拼境界,云客可不占什么优势,所以他并未耿直的挑中一个对手,与他正面硬拼修为。

手执方星剑,注入龙息,使得整个剑身寒气绽绽。然后,执剑少年化作一道流光,在战圈里面快速闪动,每次剑光落处,都恰好是一名黑袍人。

出剑极轻,看起来浑无威力;也不追求剑斩部位,有时只是扫中他人黑袍,有时只是与某道飞剑轻轻磕碰,不求一剑建功,只求身法足够快,剑剑不落空......

蜻蜓点水的落剑,身法如风的游走,极为博人眼球。只是,那剑势未免太轻,杀力未免太小......似乎战局中多了这么一个人,与少这么一个人,没有半分区别.....

无论是司徒氏供奉和一众散修,还是敌对一方的黑袍人,仅仅在一开始被云客展露出的身法和剑光唬的一愣一愣,可片刻过后,难得默契产生相同的一抹怪异感觉。

“这力道只够与人搔痒,却搞得如此花里胡哨,有个啥用?”

云客从旁人的表情中看出了那抹疑惑以及渐渐显露的轻视,只是,他不仅未曾改变打法,反而游走愈发起劲......

终于,有人渐渐觉察出异样。

最先是一名黑袍人,此人察觉每次那风一样的身影从自己身旁掠过,自己御剑挡开那微不足道的一记剑光瞬间,总会冷不丁打个寒颤。

这点异样完全不影响出手,所以此人并不在意。只是来回数次,那如风身影零星剑,在自己身畔掠过了有个四五次后,终于让这人谨慎起来。

因为一开始的寒战,竟不知不觉变成了体内灵力运转的凝滞......

与那寒气彻彻的长剑接触多了,竟使得自己的出手都变得不甚流畅起来......

最初只是一人,可近乎同时,所有被云客重点‘照顾’的黑袍人,都觉察到了这抹异样......

“咦!”

雷阿妹最先感受到了对手的这种改变,因为那人早先风雨不透的剑光,竟出现了一丝余隙。雷阿妹惊喜一笑,欺身而上,一拳将对手轰飞出去老远。

渐渐地,更多人发现了这种大好的转变。一个个如痛打落水狗,抓住那点纰漏不断放大,将弱势,不断积累成了优势......

云客感知到这种转变,如释重负的松一口气,看来自己这番尝试,终究不算令人失望。

与人硬拼修为境界不占优势,可在身法、方星剑,以及体内的龙息几个方面,他的优势却不是一般的大。

他知晓龙息寒流对这些尽修火属灵力的黑袍人有克制作用,索性便想着将这种优势发挥到极致。那每一次的出剑,都会将一缕细微到近乎于无的寒意,注入到对方体内。

一次次的近乎于无,积累下来,便开始展露水滴石穿的妙用。

其实方才云客还有些担心,毕竟即便经过数次积累,那涌入每个黑袍人体内的龙息都极其有限。若是倚仗这点龙息就想伤了对方,可谓与痴人说梦无甚两样。只是最终结果,明显更偏爱于他,让他的这点担忧变成了多余。毕竟,那些黑袍人都在与人交手,待得他们表现出滞塞,那些司徒供奉与一众散修,可也不怎么好惹!

......

突然,云客心生警兆,几乎在他飞身躲避的同时,一位黑袍人,单手并指如剑,刺向他的整根脊柱。那处,是勾连上下极其重要的一处灵窍。

云客没有惊慌,也没有转身,心意一动,背上包裹里面飞出两道流光,正是花火二剑。两剑一个急转,向着那黑袍人面门直刺。

这两剑,使得是两败俱伤之法,若是对方指剑不收,就会被花火二剑径直洞穿。云客有信心对方会撤手自保。

只是,接下来一幕,远超云客预料。因为对方,不仅没有半点收手的意思,那明显不是寻常手段的剑指,骤然再快数分,不依不饶点向云客后背那处灵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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