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货场密会(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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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贵的细心安排,使白敬亭心里很是感激!来之前自己对忠义社的认知跟白胜是一样的。只是实在不晓得找谁了,所以才让白胜来找的阿贵。想不到真的见到了阿贵本人,倒觉得忠义社之人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反而是平易近人。

阿贵亲自倒了杯茶,放在了白敬亭跟前,笑着说道:“呵呵,不知白二少爷今天见我是为何事啊?如果是为了悍帅之事,在下恐怕也是爱莫能助,帮不了二少爷的。”说完阿贵再次轻轻将茶几上的茶杯,往白敬亭跟前又推了推。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免开尊口。

白敬亭虽然心里有过这个念头,可是跟吴嘉文的事比起来,显然后者对于现在的白家来说更为重要。毕竟自己已经付出了双腿的代价,若是钱程真的还想追究,自己那天晚上就死了。想到这些白敬亭开口说道:“我今天来见你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为了那位姑娘的事。我现在也也不知道自己的怀疑有没有道理,所以想找你帮忙把事情查个明白。唉,现在想起来那位姑娘也着时可怜,我们可能是被别人利用了。”白敬亭说完将头低了下去,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大孩子一般。

“利用?二少爷的意思是何意啊?”阿贵眉头一皱,直接起身追问道。

阿贵突然的动作,吓的白胜连忙闪身上前挡住了白敬亭,眼睛更是瞪的圆圆的看着阿贵。他想尽可能的让阿贵感觉自己很不好惹,其实自己的腿已经吓的开始哆嗦了起来。

白胜的动作让阿贵觉得很可笑,堂堂忠义社的大管家,怎么可能跟一名老仆一般见识,于是摇着头又坐了回去,开口道:“如果我真要动你们,别说你带着他,就算你们白二少爷是个健康人,只要我一句话,你们也走不出这间房子。所以我还是劝你省省吧。”

阿贵的话让白胜听了很是不爽,好歹自己也是堂堂的一个男人,怎么忍得了这般被人轻视。可是想想自家少爷断着腿,这又是人家的底盘,真把对方弄生气了,自己这方指定是捞不到好处的,索性冷哼一声又闪开站回了白敬亭旁边。

“白二少爷,你刚刚说的被人利用是什么意思?”阿贵再次开口向白敬亭问道,语气明显已经带上了些许厌恶。

说起来阿贵对这对主仆二人是没有什么好感的,虽然自己跟风灵忧接触不多,但是因为钱程和自家宗主的关系,自然对伤害风灵忧的凶手,同样不会好到哪去。能对他们照顾到现在的程度,也只是碍于白家和忠义社生意上的面子而已。

白敬亭听得出来对方已经开始不耐烦,加上自己不能出来太久,所以直接将和吴嘉文等同窗一起去樊楼小聚,半路又是因为什么,去了糕点作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听完整件事的阿贵良久没有说话,端起茶杯呼噜呼噜喝了一杯茶后,才又缓缓开口分析道:“你是说你们之所以后来去了糕点作坊,是因为吴嘉文提议说要过去的?可是他既然想去糕点作坊,为什么又要先约你们去樊楼呢?这里边的逻辑并说不通顺啊。”

“原本我们是要去樊楼的,而且已经到了樊楼门口。是吴嘉文听家里的下人来告诉他,吴泰晚上会晚回去后,他突然提议说要去糕点作坊的!这里边的事我也想不明白有什么问题,只是总觉得有什么问题,所以才让白伯告诉你,我想见你一面的。”白敬亭认真的说出来了自己的疑惑。他要尽可能的表现出来自己的肯定。要不然阿贵倘若不当回事,那么自己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不管怎样那两位姑娘的死,现在已经成了自己挥之不去的梦魇,想起来当晚那些场景,她们在猪笼里时无助的眼神,只要自己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在脑海里。

那时候自己以为和同窗们是肃清了风化,惩罚了无耻之徒。可是现在回过头再看当时,除了以清高自居的学子们的自以为是,其实自己什么都不是,反而是自己和同窗们无耻至极。在想想当时同窗们的行为更是龌龊不堪。而且竟然是自己自以为的清高作祟,坚持为那名女子留了些许尊严。正是这点算是人性的东西,而使钱程报复时手下留情,自己才得以活命。想到这些自己还需什么脸再自称读书人呢?

想到这些白敬亭竟然眼圈微红开口对阿贵问:“我能问下那女子叫什么嘛?”

怎么也没想过他还敢问这个问题,阿贵被他这么一问先是一愣。但是看到他的双腿加上泛红的眼圈,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回答:“她叫风灵忧,那个丫鬟叫月儿?”

“嗯嗯,我们对不起她们!不管怎样她们的命都是被我们的无知给害了。事情查清楚了也好还她们一个公道。”白敬亭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可能是因为读书人的缘故,所以感情显得有些敏感。

阿贵听着他自我救赎般的话,不想在这件事上跟他过多纠缠,毕竟自己不是钱程,没有可以原谅他的权利。又把话题拉回了正题,顺着他刚才说的为什么会去糕点作坊的事,似乎也找到了问题所在,起身在本就不大的账房里开始踱着步子。

看到阿贵的反应,白敬亭知道自己说多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说:“这件事关系到我们白家的安慰,也许关系到案子的走向,还望贵管家能帮忙盘查详细始末。我不能出来太久,两天后我再来这里见你。”白敬亭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很是疲惫,毕竟他现在还在养伤期间,能硬撑着出来又坐了这么久,已经是体能的极限了。

阿贵想了想点头回答:“嗯嗯,你放心吧,就不说其他的,就是为了悍帅,这件事我也会查个水落石出。你现在腿伤行动不便,给你看病的大夫,我会想办法会换成忠义社的人,到时就由他帮你传话出来吧,这样也省的你来回跑了。如果你的怀疑是真的,那么既然有人敢设局动悍帅的人,说明背后之人不是一般人。你们白家如果被卷进来定然很难全身而退。你伤的这么重还能出来把这事告诉我,那我们忠义社就交你这个朋友了,忠义社是江湖大帮,定不会亏了朋友的。这件事会在保密状态下盘查的,你尽管可以放心。”

白敬亭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疲惫,硬撑着直起了上半身,对着阿贵做了一个鞠躬的姿势表示感谢。最后迟迟开口说道:“如果你能见到钱子诚,请替我对他说一声对不起。白伯咱们该回去了。”

他最后的一句话使在场的阿贵和白胜很是惊讶,没想到他竟然会冒出来这句,毕竟他说对不起的那个人,是断了他双腿的人。

此时的阿贵对这位富家公子开始另眼相看,阿贵见过的富家公子众多,那些人里恃才傲物者不少,怀才不遇者更甚。在他们的世界里,从小就享受着普通人一生都得不到的生活。这些生下来就应该是他们的,那些贱民天生就比他们低一等,所以他们从来都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一切荣光。从来也不知道什么叫低头,更不会出现认错的事。

但是现在这位白二公子竟然说了对不起,一位高高在上的公子哥,真的给别人认了错!也许是真的看到了对方比自己强大太多的缘故,又或者是通过整件事情的表象,看到了哪怕一丝丝内在。就算是那一丝丝内在,他发现了都是自己整个家族都承担不起的,着实让他心里生出了恐惧。所以不得不对现实低了头。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造成的,使这位贵公子低头认得错,总之对于他来说都是成长。

“来人啊,把白公子送回去吧。”阿贵抬头对外面吩咐道,很快还是那几个人进来又把白敬亭抬进轿子里,又抬着轿子回了白府。

阿贵看着远去的轿子,从始至终都没有直接回应白敬亭的道歉,因为自己不是钱程,没有权利替别人原谅。毕竟受害的是钱程最爱的女人。又在货场停留了不一会后,便也匆匆离开,朝着忠义社总堂走去。

将近中午时分,吴泰和白飞虎皱着眉头,从知府衙门走了出来!两人与秦瞬卿聊的并不理想,可以说是被人家的软钉子给钉了出来。虽然说来之前已经跟十几家巨商都商量好了共进退,其实也等于是结了盟了,但是吴泰还是没有想好要不要真的给官府撕破脸。

就在吴泰发着愁的时候,白飞虎忽然用胳膊碰了碰他的胳膊说:“吴兄,你看,看那人是不是在对着咱俩挥手呢?”

听了白飞虎的话,吴泰这才想起来抬头朝他指的方向看去。远处一个墙角处,一明男子正对着自己这边招着手,吴泰抬头仔细看去,只觉得那人有些眼熟。

看了片刻后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来,那人不是高师爷嘛?他怎么会站在那对自己招手呢?吴泰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转身再次看了看知府衙门的大门,又对着远处的高师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意思就是再说“你是在给我说话吗?”

就见高师爷狠狠点了点头,吴泰白飞虎两人这才肯定对方是在叫自己。于是两人便走了过去。

“吴老爷,好久不见啊!最近可还好嘛?”高师爷一边说话,一边对着两人抱拳打招呼道。

走到了近处吴泰这才敢肯定对方真的是高师爷,于是极为客气地说道:“高,高师爷?你这是……?”

“哈哈,两位是为了钱子诚的事来的吧?”高师爷直接开口问,现在的他显得稍微有些落魄,肩膀上背着一只包袱,身上则是一身的酒气,但是神志却很清醒!看样子应该是昨晚喝醉了,一直睡到了现在才醒。

吴泰奇怪地上下打量着他的样子,感觉有些尴尬,因为不知此人的来意。自己跟他也就是见过两面,还是因为吴家银号和官府往来时见的。于是吴泰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脸上带着迷茫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不是应该……”说着话吴泰又次转身看了看远处的知府衙门。那意思像是再说“你不应该是在里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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