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风起云涌夏京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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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员外进了小酒馆的破木门,也许是晚上的缘故,店内除了两桌客观外就是一个掌柜和一个正在小二。

小二大概十七八岁模样,穿着粗布衣裳肩膀上搭着一条洗的发硬的抹布!掌柜大概五十来岁,穿着也很是普通,嘴下留着山羊胡站在柜台扒拉着算盘。

算盘被这掌柜扒拉的哗啦啦响,也许因为顾客不多的缘故,在店里显得很是声音着实不小!

倒是机灵的小二笑嘻嘻的,上前与进门的老员外打着招呼道:“呦!客观您是几个人啊?”

“嗯,老夫要请客,明日朋友来……”

小二闻言连忙把老员外让到旁边的长凳上,拿起一个茶杯用肩膀的抹布简单擦拭了一下,满脸笑容说道:“您老几位啊?需不需要提前点菜……?”

老员外像是听厌了对方的唠叨,抬手制止了小二继续问的话题!不紧不慢清了一下嗓子说:“你们这里可有狄国的羊肉啊?三分肥七分瘦的。”

小二听闻心想这老头嘴还挺刁,且不说我们这没有狄国的羊肉,就是有也没有这么均匀的啊,当下就打算回绝!

就在小二张嘴打算说没有的档口,柜台后面的掌柜走出来说道:“小二,你忙去吧,这位客观我来伺候!”

小二闻言悻悻地去柜台后面,擦拭瓶瓶罐罐去了。

老掌柜弯着腰对老员外说道:“三分肥七分瘦着实不好买的到,四分肥六分瘦倒是好买一些!客观要不要先看一下雅间?”

“嗯,我请的朋友委实是个将就人,我得看看去!掌柜的前面带路!”

老掌柜面带微笑前方带路向后面走去!

一切如常,其余两桌客人并没在意这边发生的一切,还是互相推杯换盏!其中一桌客人又唤小二要了坛飘零醉。

老掌柜带着老员外来到后面的一间包房内,二人对视微微点头示意!

掌柜又一次回到门外四下瞅了瞅,并未看到有什么异常!回到房间转动窗边墙上的灯台,就见墙角的地板上弹出了一条缝隙。

缝隙大概四尺多长,老掌柜上前手扣缝隙向上一翻,竟然出现了一个洞口!顺着洞口有阶梯顺势而下!

老员外拿起桌上的蜡烛,独自走了下去!

下了阶梯是一条六尺多高,三尺多宽石砖砌成的洞道!顺着洞道走了有近百步,到了尽头又是一条阶梯上去,来到一处院落!

院落不大收拾的很是干净!月光下院中间的茶桌旁,一名黑色长袍男子,背对着老员外这边慢悠悠喝着茶!

黑色长袍男子沉声说道:“吴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刚出洞口的老员外撕掉脸上的面具,赫然露出真容!此人正式夏国枢密院枢密正使,人称吴左相的吴偲建!

深深吸了一口气的吴偲建,走到茶桌旁坐下!开口道:“嗯,十八年了!十八年前我随使团出使狄国,到今天正正十八年!安托国师别来无恙啊。”

安托坦然一笑,推了推另一杯茶水说道:“这杯茶等你许久了,喝吧!十八年前你在狄国答应与我们合作,我与老王汗许你做夏国皇帝!现在十八年到了,我就来了!来兑现当年的承诺!老王汗不在了但是他的儿子纳铎王汗,仍将继续帮你登上皇位!”

“时光蹉跎一晃已过十八年!你我二人也是白发如银,纵使这样我也无时无刻没有忘记……!现在夏北已经乱了剩下的就看纳铎了。”吴偲建边说边喝下面前的茶水。

安托一直都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虽然已年过五十,但是容颜缺如三十岁人般,只是头上少许的白发证明着他的年龄!

“接下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吴偲建想了想说道: “你在夏京应该有不少你稽查司的人吧?让他们把夏北乱局,东狼国投靠狄国以及狼山关即将失守,这些消息放出去在城内制造恐怖气愤!然后再把这些都引向萧贞荒淫无道……哈哈!”

良久之后又变回老员外的模样,原路返回到那个包间里!回到酒馆大堂,那两桌客人还在你一句他一句的闲聊着!一切如常没有什么不同。

马车再次来到门口拉上老员外,在马蹄的踢踏踢踏声中向远处走去!树梢上的月亮如银盘一般挂着。

不平凡的事往往发生于平凡的一天!第二天的清晨如昨天一般没有什么不同,要说唯一不同的地方,便夏北诸州叛乱的消息在大街小巷,贩夫走卒之中相互讨论着!

甚至从北边过来的客商之间,也在议论着狼山关马上就要被纳铎,围个水泄不通了!

消息不知从哪处又是从何人嘴中传了出来!就连一些朝中大员的府上,下人们也都三五成群,聚堆小声细语着!

夏宫朝堂上,百官整齐划一穿着紫红各色的朝服,个个表情严肃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出差错,惹怒了龙座上的萧贞。

而站在最前排的吴偲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远远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睡着了。

龙椅上的萧贞眼神中带着杀气,气氛压抑了良久!皇帝陛下终于开口道:“夏北从刚开始的两州,到后来的四州现在已经七州……七州都挂上了叛乱的旗帜!我的爱卿们这就是你们平判的结果嘛?狼山关外狄国的几十万铁骑虎视眈眈,再过几天怕是这夏国得天下就没了,你们也就可以各自回家抱孩子了!”

萧贞说道最后激动处,甚至起了身!双手颤抖貌似双眼的怒火可以烧死下边的这帮奸佞之徒!

场面陷入了尴尬,发怒的皇帝对着一群旁若无事的大臣!一旁哈腰站着的吕保才装着轻咳了一声。

殿中站着的何树青走出来弓腰说道:“陛下息怒,我国将士久未经历战阵!平判又多少攻城战,只要重新再派得力将领定能解除现在的窘境……”

“何相的意思是现在的几位领兵大将,都是不堪重用之人喽?那枢密院拟订领兵人选的时候何相也是看过的吧?为何当时不提出来呢?”户部尚书魏平从后面站出来质问道!

随后新任兵部尚书李成士也在后面,扬声说道:“臣复议!”

“臣复议,臣复议,……”后面又跟着有几十名官员皆是符合!

龙座前的萧贞更是气的咬金后槽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就在萧贞打算开口之时,一直没有发声的吴偲建,不紧不慢走出对列说道:“陛下,如今局面都怪臣无能,没有起到百官表率的作用!故,臣恳请陛下免了臣的枢密正使之职,以正视听敦促百官以身作则,尽快还百姓以太平。”

吴偲建慷慨激昂做完自我检讨,自己摘掉官帽伏地而跪!

萧贞没想到竟然被这老东西抢先将了一军!刚刚的怒火还未平息,刚要张嘴说准辞。

话到嘴边就听方才复议的那些官员,哗啦啦跪倒了一地,个个大声喊到:“陛下,臣皆有罪,请陛下准许臣等也辞官谢罪……”

官帽放了一地,萧贞犹如被当头棒喝!又缓缓坐回了龙座,双手握紧扶手上的两颗龙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此时的他终于看透彻,这朝廷早已不再是他萧贞的朝廷,自己只是坐在龙座上的神胎而已!

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可笑,总想着把别人玩与鼓掌之中,正日想着怎么平衡!却不知不觉已经把自己玩的人心尽失。

萧贞有气无力缓缓说道:“吴爱卿言重了,你十五年来政绩卓著,受百官爱戴,且国朝一直国泰民安你还是有功的!恰逢今年天灾酿成如此乱局,又怎是卿之过错?是上天在警示寡人的过错!应该是寡人该自检才对!寡人自今日起食斋,闭门抄写佛经祈福,并下罪己诏传送天下,以向天谢罪。以求得百姓安康!”

“陛下爱民心切,定能感动上苍使夏北降下甘霖,救民于水深火热!臣也定痛思痛带领百官以身作则,对内扫平叛乱对外抵抗强敌……”吴偲建一副重臣模样,连忙接话说道!语气十分恳切甚至泣不成声。

吕保才微闭眼睛,拉着长音喊到:“散朝……”

萧贞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后殿走去!

直至大夏的皇帝陛下完全出了大殿后,吴偲建才直起身。拾起地上放着的乌纱帽,吹了一口上面不存在的尘土,朗声说道:“陛下都下了罪己诏,这是我等为臣的耻辱!诸位定要以身作则,各司其职莫要辜负了陛下和天下万民。”

言罢又次戴上自己的官帽向宫外的方向走去!

方才还各自要求辞官的“忠臣们”,也都又次戴上了官帽,再次恢复了以往般的神气,迈着官步出了大殿!

原地站着的疏密副使何树青,一脸愁容看着龙座轻叹口气,自语道:“何止如此……何止如此啊?”

魏平与李成士走在空旷的殿外石碣上。

李成士开口道:“魏大人,今天陛下可是气的不轻噢,这陛下把自己关屋里抄佛经,是服软的意思了嘛?”

“哎,正所谓法不敌众!陛下纵然拥有天下,但这天下需要有人替他打理不是?庙堂庙堂,自然就应该有樽神才有个庙堂的样子,你说是吧李大人!”魏平一副春风得意地模样!

魏平想起前几日吴偲建安排往楚州调兵的事,又开口问道:“李大人,前几日吴相交代往楚州集结部队的事,进行的怎样了?”

“呵呵,魏大人不问我也正想说此事呢!眼下兵部能调动的军队,一半在夏北与作乱的叛军对峙,另一半呢因为驻扎在南方州府,现在正在集结!吴相这又要换掉一部分领兵主官,还得保证时间不可耽误……着实有些困难。”李成士很是为难的样子,摊着双手说道。

“哎,李大人你这脑袋就不能灵活一些吗?军队还有原来的主官带领部队向楚州集结,在楚州完成交接不就可以了!”

李成士听了对方的办法,并没有露出轻松的神色,追问到:“可是换下来的那些将领呢?怎么安置?这些人虽不是雍王的嫡系,但也都是受过恩惠的……”

“李大人你都说了他们都受过雍王的恩惠,那就把他们都推给雍王不就行了?雍王手下零零总总也有三十余万了吧?安插这些人还不简单嘛!”

李成士突然茅塞顿开,看着魏平笑道:“哈哈,魏大人一言惊醒梦中人啊!多谢指点!走今日我做东樊楼摆一桌感谢您……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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