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还害怕我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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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还害怕我么?

“你觉得这个人是谁?

你认识姓蒋的人,一共就两个,蒋若若和蒋奉奉,因为白灵,你心底对蒋奉奉非常厌恶,而若若嘛,你也不喜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很多事不能光靠大胆猜测,更要有证据才行。

蒋府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这也是为何我会任由蒋若若住在苏府。

这些话你跟我说过就行了,别跟别人讲,包括王夫人和外祖父,是为了你好。

蒋府里我的那位老师老于世故、知交遍地,不仅在朝堂上,就是江南,甚至军中,都遍布其众多同科老友。

至于蒋若若和蒋奉奉,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你知道蒋奉奉现在在哪里么?

他在西南,拜堂成亲时同老师大吵一架,离家出走。

外人看,就是蒋家五公子玩心重,不愿被拴住,浪荡江湖,实则我了解到他去往西南最终的目的可能是昆州藩王。

不过他尚在路上,我还不能确定。

而蒋若若,我幼年读书时在她手里吃过不少闷亏,其心性堪比男儿,不光我、连我娘亲都知道。

由孙子孙女可略窥我的老师了。”

这是叶凤泠第一次听苏牧野如此冷淡又客观的评述蒋府蒋斯倾以及蒋奉奉和蒋若若,话里的信息之多让她咂舌:“你说……你说蒋奉奉去西南了?

那……”

“你想问白灵?

你大概不了解西南情况。

昆州算是西南之地的中心,南通南诏,北承吐蕃,历来兵家必争之地。

长居于昆州的藩王实际是我外祖父在世时立的一位远房冯姓表叔公。

这位表叔公在打江山时骁勇善战,故而被派去守卫西南边陲,也有令其同安南都护节度使相互辖制之意。

表叔公平生唯一的遗憾是无儿无女,当年就蕃昆州时收养了一位义女。

这个义女你不陌生,就是白家现在的当家夫人,白灵的母亲。

原本作为当地土皇帝唯一义女,万不会嫁进白家,怎奈白夫人宁愿拼着被表叔公逐出家门,也要嫁白老爷。

在表叔公夫人去世后,白夫人同藩王府私底下的一些联系也断了。

这几年,白家的生意不好做,也跟此事有关,表叔公刻意打压白家,在昆州是明面上的秘密。”

见叶凤泠听的入迷,苏牧野心头好笑,他已经摸透叶凤泠其实跟其他闺秀小姐有着一样的爱好——听八卦、聊八卦,一时又想到南平王妃那样孤标傲世的性格都喜好绯闻,可见女性对于八卦的狂热。

他不了解,八卦本身就是一种情感交流的方式,说白了是对各种人际关系的一种隐秘追寻。

交换八卦的过程,就是满足感爆棚的时刻,知道八卦越多,安全体验也会随之增加。

“近些日子从西到南边境都不太平,路峰执掌安南边防军后一直困于军费紧张,军中不满之声日隆,跟表叔公的矛盾也越来越尖锐。

摩擦加剧,或早或晚得有一架。

这个节骨眼儿,蒋奉奉往西南赶,我不得不怀疑,蒋府想在西南之地分一杯羹。

至于蒋奉奉跟白灵,是没有可能的。

蒋奉奉娶的京都陈府的小姐,据说已经拜过天地,上了族谱,除非白灵愿意私奔或做小。

你觉得白家、白灵自己,能接受给人家当小老婆?”

苏牧野笑道。

初听闻蒋奉奉去往昆州,他也吃了一惊,不过他从没认为蒋奉奉是因为白灵去西南。

无他,蒋奉奉没那个勇气反抗蒋斯倾,他去西南,只会是一个原因,蒋斯倾让他去西南。

至于去西南做什么,苏牧野无法确定。

所以苏牧野在等,在一边观察着蒋若若,一边等待蒋奉奉的消息。

蒋斯倾,他的老师,从来都是身体力行给他上课,苏牧野暗道,看来这次对方依旧如此。

心思被瞧的一清二楚,叶凤泠讪讪地捶他一下。

苏牧野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在想着什么。

“虽然你对蒋府有自己的想法,可我要告诉你的是,今夜蒋若若跟我一同出现于水底,一定有问题,因为她在撒谎。

她说是看到我站在和蕙郡主院门口,才跟着走进院子被人袭击,声称看到丫鬟走在我身后。

可我除了发现荜菝果蹲下那一刻,丫鬟转到我身后外,一直都走在丫鬟身后的。”

蒋若若并非如她所言紧随叶凤泠之后进到院子里,她只可能早就在院中,或者后来又至。

苏牧野扬目,挑眉示意,他轻轻笑了起来:“我一直都不相信她是被人挟持,她的凭空消失,背后肯定有点什么……好了,关于蒋府、蒋若若到此为止。

如果她主动找上你,你就花点心思跟她周旋,记住一个原则:不同她狼狈为奸就行。

我既怕你学会她的那些手段,又想你如她一般凌厉。”

叶凤泠微愣:“你不是希望我安分守己么?”

苏牧野摇头:“我错了。

想我回京都后叫你暂且忍耐,静候佳音,实在是错误决定……我太过自大。

你和我终究是不一样的,女儿家本就娇嫩,你又没有武功,哪怕你心思玲珑,足智多谋,但撞上真正敢下黑手的人,照样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你想用自己的方式去解自己的危局,是对的,我错了。”

苏牧野竟向她认错!

叶凤泠眸子清水一样荡漾,心中突然一跳,他提到的问题算是两个人一个小小分歧,以叶凤泠暂时退让为终……让她又委屈,又心酸。

叶凤泠低下头:“不……我若动手去报复,肯定会影响许多事的。

我想过了,反正只要我命还在,许多仇怨都不着急的。

毕竟你也清楚,我……不是不记仇,而是不着急报仇。

我……一直算不上真正的正直良善。”

苏牧野:“不善良挺好。

坏一点刚刚好,仁慈会被人所伤。

恶天寒而辍冬、恶地辽而辍广,我恶你被欺而辍善。”

叶凤泠楚楚美目中神采流动,心中甜蜜……她被他温柔的目光看得心尖酥软,涌起了无限勇气,她想解释一下花桃儿的事。

她鼓起勇气:“我和花桃儿……”

“不用解释。”

苏牧野一根手指抵去她唇上,打断她。

叶凤泠凝滞,胸口闷了一下,有些茫然有些受伤地垂下眼帘,他还是介意的……拽着他衣襟的手指无意识地弯曲撤回,眼影模糊之中,他起身对车外人道:“速回叶府。”

他这么着急要把自己送回去,都不想同自己多待一会……

叶凤泠眼眶发热,腰杆拔得直直的。

心里难过,泪意就要忍不住了,手上一热,人被拢进温暖。

苏牧野坐回来,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从上方俯视看她,见她要忍不忍的模样,轻声笑:“有些事,你不用说。

谭绎对你……做过什么,我不想听你告诉我,我会不高兴。

我想知道的,自己去查,不想知道的,就是觉得不重要……考虑到你个人安危,我很庆幸这次来的是对你心存眷念的谭绎,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么?”

叶凤泠怔然。

“阿泠,当我站在没有你的宜秀居时,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所有一切都是因为有一个你的存在,而有了意义。

你想象不出我多迫切想要你,又不忍你委屈……这份矛盾心情,日日夜夜折磨着我。

可如果生命和清白只能选一样时,我希望你选择生命。”

他慢慢地说话,让她看到他眼中柔软的光。

苏牧野在黑暗中,缓缓低下头,闭目与她贴额,呼吸相触,他溢彩流华的眉眼撞击进她的气息。

“你还害怕我么?”

一手搂她腰,一手抚着她的面,苏牧野与她鼻碰鼻,在叶凤泠怔忡间,再次深情款款地问了一声。

他用不紧不慢、深处带着勾人摄魄的语气问她:“还害怕么?

我想知道缘由,你却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也不愿你惧怕我……”

叶凤泠睫毛颤飞似蝶,她明白苏牧野在询问几次亲密时她异乎寻常的抗拒背后到底发生过什么。

其实她还是怕的,记忆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但她也不愿伤苏牧野的心。

找她、救她、宽慰她、跟她道歉,苏牧野一夜都在以她为先,叶凤泠实在不想令他挫败……然她也不能欺骗他,这种事也骗不了。

叶凤泠不敢看苏牧野的眼睛,低着头刚要措辞:“我……唔。”

似乎算准了她会说什么,苏牧野眼神一动,唇凑了过来,吻住她。

他用潺潺的、缱绻的,有着致命吸引力的亲吻,堵下她张口欲出的话语。

呼吸似羽,在春夜黎明交错之际,唤醒血液中的汩汩热情。

两颗心飞速地跳动,隔着肌肤、布帛呼应彼此。

神魂和一,飘飘欲仙,醉生梦死的炽热浓浆席卷理智的草场,宿命般的追逐。

分开、贴合,贴合、分开……苏牧野手托着叶凤泠后脑勺,修长的手指穿插进她细密如绸的黑瀑中,一下一下的,轻揉、摩挲。

他一手推开座榻上的杂物,将她推倒。

黑发如流水,向四周蔓延。

他隐藏于温柔之中的强势,是一张织就的大网,将她网罗其上,沉醉无衷。

叶凤泠被苏牧野亲的,眼睛噙满了水,幽谭映月,潮湿又妩媚。

让人沉迷的、漫长的、热情的吻结束后,苏牧野与她分开了寸许,俯着身体,用乌黑深邃的眼神望着她再次问:“还怕我么?”

叶凤泠大脑乱成浆糊,混混沌沌,像迷茫的小鹿,他的离开让她不知所措,显然没能立即从细密温存中回过神来。

她一时没作声,而苏牧野又一次低头亲了下她鼻尖,手指拂开她耳边一缕细发,催促她回答。

叶凤泠面如桃花,又恼又羞,升起嗔意:这人好坏,用美色诱惑她!

他这样风流动情的模样,温柔似水捧着一个女子的脸,使出浑身解数亲的她软化如泥,试问哪个女子会被他吓到,会害怕他,能拒绝他?

叶凤泠心知,只要自己说出否定的回答,他一定会继续使坏,只得“被迫”地搂着他脖颈,羞涩地笑了下,清甜、赧然,如三月翘立枝头迎风怒放的桃李芬芳,漂亮的似仙女。

苏牧野看得桃花眼眯起,有什么东西在心中狂啸,汹涌湍急、逐浪拍岸。

叶凤泠浑然不知巨兽已被唤醒,柔柔贴上他面庞,亲昵的仰头碰了碰他的下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脸颊擦着他喉结而过……

只此一下,苏牧野按在叶凤泠脸旁的手一下子用力,周身热血沸腾,眼里欲光盛亮……

再然后,就听到一声放浪轻笑,她眼前一黑,再次陷入追索倾压的海波浮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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