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害人终害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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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初升,五人都陆续爬了起来。昨晚上的事就仿佛从没有发生过一样,朱玉明与苗玉兰都是一脸平静的表情,只是朱宇明看向南宫楚楚的眼光中,多了几分淫邪之色。

朱常笑迷迷地看着左落两人,仿佛长辈看着心爱的儿辈一般,倒是把他们两个看得很是不好意思。

五人胡乱吃了些东西,重新开始赶路。他们虽然已经快要走出无归山脉的范围了,但山势绵绵,一直走到了傍晚时分,总算真正才真正的出了群山,来到了一个小镇之中。

因为天色已晚,五人就先去找了家客栈。好在这小镇虽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客栈、赌场都是无一不全,甚至连青楼也有一家。

时到晚上,妓院的生意开始兴隆起来,左落看着源源不断进去的嫖客,转头看了一下南宫楚楚,见她正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有些好笑,他是得多没品,才会在身边有一个绝色美人的情况下,才会还想着去那种地方哦。

五人到了客栈,要了三间上房。自然是左落与南宫楚楚一间,朱玉明夫妇一间,朱常自己一个人一间。

他们一安顿下来,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放水洗澡。几个人都已经至少两三天没有洗澡了,浑身都是异味十足。左落当然是可以自动整理身体,但这种爱干净不就是心理上的嘛,像普通人一样经常洗澡也是保持常人习惯的方式之一。

朱家父子两当然没那么多讲究,但南宫楚楚和苗玉兰两个女人却都很是爱洁,以前是无可奈何,现在既然有了条件,那当然是不需要在忍受了。

两女洗了足有半个时辰,才施施然一并走了出来。

这苗玉兰其实也是一个挺美丽的女子,毕竟素颜能打八十分,在现代社会又能有几个,在稍微梳妆打扮一下,妥妥的明星美人啊!

此刻美人出浴,更比平时增添了几分艳丽,浅笑之际,当真是颇为动人。

只是她身旁却有着一个比她美艳上千万倍的女子,一下子就遮挡住了她所有的颜色。仿佛她的存在,只是为了陪衬南宫楚楚的绝丽而已。

两人从楼梯下来,向大堂走去。

左落三人本来都在等两人下来吃饭,早已是等得不耐烦了。听到“登登登”的下楼声,只觉一阵香风吹来,楼下所有正吃饭的人都闻风望去,却见到了两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正拾阶而下。

左落见到南宫楚楚美人新浴的娇媚模样,在美丽之中多添了几分慵懒之意,当真是极为撩人心怀。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南宫楚楚的身上,苗玉兰的脸上闪过一丝嫉恨之色,随即脸上的笑容却反而是更为甜美,轻轻挽住南宫楚楚,来到了三人桌边。

“左兄弟,我将你的大美人给你带来了!”

南宫楚楚原本的衣衫早就是又脏又破,确实遮去了她几分秀容。此刻换上苗玉兰的衣衫,又洗去了一身的风尘,自然是比平时又美上了三分。

左落拉着南宫楚楚坐到自己的身边。

“大家都饿了吧,还是先吃饭,吃完再聊!”

杯来筹往,五人这几天吃得不是干粮,就是野味,俱都是十分想念白米饭来。才喝过两三杯酒,就招呼伙计盛上了饭来。

一直吃了有半个时辰左右,又添了七八个菜,几人才算收住了筷子。

“朱老伯,明日我们便要各奔东西了,这一杯酒,就算是晚辈给老伯饯行!”

看着老人,左落拿起酒杯,恭敬地向朱常拱了下手。

朱常哈哈大笑,也拿起酒杯。

“左小兄,你太客气了,来,我们干了这杯!”

两人将怀中的水酒一饮而尽。左落放下酒杯,正要说话,却听邻桌有人高声开口。

“云兄,你可知道南宫世家被灭一事?”

那被唤作云兄的人把筷子放在桌上拍了一下,有些不悦。

“张兄,你也太看不起小弟了!小弟虽是孤陋寡闻,但像这种大消息,小弟岂有不知之理!”

南宫楚楚听到两人的谈话,一张本来巧笑嫣然的俏脸顿时变得雪白一片。左落从桌下探手过去,将她的纤手握住,轻轻一捏。南宫楚楚转头对他一笑,略微恢复了几分血色。

只听那张兄又再次开口。

“云兄,那你可又知道,南宫世家的人并未被一网打尽,还有一人逃出,只不过三仙教在南宫家故布疑阵的队伍中,偷袭了他们!南宫世家三十一个好手,无不命丧当场,只有南宫楚楚与她的一个小婢没有找到尸首,想来定是为三仙教掳了回去!你想想,三仙教都是什么货色,南宫楚楚又是有名的大美人,落到了他们手里,岂会有好日子过!”

那云兄惊讶不已。

“不会吧,三仙教一直盘踞西南之地,怎么会出面追捕朝廷通缉之人?”

“那当然是为了讨好朝廷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朝廷虽然失去了半壁江山,但是正因为大量高手的出走,才给了后来者机会啊!”

那张兄的脸上颇为几分得意之气,想到对自己能够知道这些重量级的大消息颇为自得,道。

“听说,落城那边已经有高手出发前往西南了,也不想想这里是谁的地方,不打个招呼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一次,看来三仙教在劫难逃了!”

那云兄的脸上颇为几分兴奋之色。

“三仙教为害武林多年,如今落城出面的话,定可以将他们连根拔起,为武林扫除一颗毒瘤!”

“哪有这么容易!”

那张兄却真的是个消息灵通的。

“你可知道,三仙教的背后可是邪道!”

一提到邪道两字,两人都开始色变起来,瞬间都沉默了下去。

听着消息,左落神色如常,又与朱常喝起了酒来。

这会儿,苗玉兰与朱玉明都是推说身体不舒服,先行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才一进门,朱玉明就急不可耐的询问起来。

“玉兰,你当真有办法让我得到楚小绿那丫头?”

“玉明,我什么骗过你呢?”

苗玉兰的声音总是娇媚无比。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以前连让我上青楼去都不肯,这一次怎么会这么好!”

朱玉明与她怎么说也做了三年多的夫妻,对她当然是了解的。

“格格格。”

苗玉兰投到朱玉明的怀中。

“玉明,再怎么说,你都是我的相公,我又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你受相思煎熬呢!”

朱玉明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神色迟疑。

“这样子做,恐怕不太好吧!若是被人知道了,那我岂还有命在!”

“你啊,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苗玉兰抛过一个媚眼。

“三暗迷魂草的药效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东西,只需服上少许,就会让人麻痹,不知痛楚;若是服得多的话,便会神智模糊,在药力化解前,一点儿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朱玉明大喜,将苗玉兰搂到了怀中。

“玉兰,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我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呢?谁叫你是人家最喜欢的相公呢?”

苗玉兰口中说着娇媚的话,但脸上的神情却是冰冷冰冷的,双眼之中闪着极为复杂的感情。

“玉明,待会你先出去,我去把姓楚的丫头叫来,趁机给她下药。等我也出了门,就表示一切顺利,你便可以进门……为所欲为!”

苗玉兰感觉到朱玉明的呼吸突然粗重了起来。

“我便到左落那小子房里,也给他下了药。你完事之后,只需将两人搬到一起睡下,谁知道以前发生过何事呢?”

“玉兰,你真是太聪明了!我能娶到你,真是三生修来的福份!”

朱玉明激动起来,手开始在苗玉兰的娇躯上抚摸个不停。

苗玉兰伸手在他的手上轻打一下,微怒。

“你现在切莫要急色,不然的话,等一下又要没了精力。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一点能耐!”

朱玉明的脸上顿时现出尴尬的神色,脸色通红,讪讪地放开了她。

他以前太过沉迷于女色,父亲虽然是当世有数的名医,但仍是补培不了他大耗的元气。才三十不到,便已经大显衰败之色,现在不过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而已。

两人又密议了许久,才商议停当。

听到旁边的房间隐隐有开门搬椅之声,苗玉兰朝朱玉明使了个眼色。

朱玉明会意,走到房门口,大声叫了一声。

“玉兰,我觉得有些闷了,到外面走走,你自己先歇息吧。”

随即便重重地朝楼梯口走去,接着一连串的下楼声。等到走到楼下,朱玉明便折了回来,轻轻走到楼上的楼梯口,偷偷地张望起来。

苗玉兰行到左落两人的房间,轻轻敲了下门,却见南宫楚楚急喘吁吁地打开了房门。

“姐姐,我到你那里去坐坐好吗?”

看她钗横鬓乱的样子,苗玉兰这个过来人当然是知道两人在房中做些什么,当下笑笑。

“楚妹子,我正要送你两套衣服。我家夫君已然出去了,我们姐妹正好谈谈。”

抽脸向左落看去,只见他正敞着上身,露出了精壮的肌肉,充满着力量感,让她这个欲壑难填的少妇不禁双眼放光。没想到这少年不仅仅只是表面上好看,还那么有料。

她看到左落的脸上露出颇有深意的笑容,心中不禁一凛。随即便拉起了南宫楚楚,朝自己的房中走去。

“自作孽,不可活!”

左落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目中闪现过一丝杀机!

“楚妹子,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苗玉兰拿起了一件衣裙在南宫楚楚的身上比了下。

“楚妹子,你真是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南宫楚楚笑笑。

“姐姐才是漂亮,你穿上这件衣服,真得像个仙女一般!”

“姐姐老了,哪有你说得这么好!”

苗玉兰走到几边,倒了两杯茶,将一杯茶递了过去。

“楚妹子,你渴了吧,先喝杯茶吧!”

南宫楚楚将茶杯接了过去。

“姐姐,你喜欢朱大哥吗?”

苗玉兰一愣,道:“楚妹子,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没有,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会认识朱大哥的。”

南宫楚楚的目中闪现过一丝奇怪的神色,一如左落的笑容般不可捉摸。

苗玉兰心头一震,心中暗道难道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计谋不成!随即想到他们私房密谋,自己的表情又是那么自然,怎么都不可能露出破绽,当下只是笑了下。

“那说起来话就长了。”

她简单讲述了当日朱常父子到自己门派里,替一个门人治病,正好两人相见之下,一见钟情,他们掌门便索性将她许配给了朱玉明。她的口才非常好,一段故事说得缠绵婉恻,南宫楚楚听得久了,途中已是喝了几口茶水。

苗玉兰心中大定,又与南宫楚楚聊了几句,只等她药效发作。

南宫楚楚突然双手捂头。

“姐姐,我怎么眼睛里都是星星啊!”

看向苗玉兰的目光已经全都是朦胧一片。

苗玉兰心知她所中的三暗迷魂草的药力开始发作。

“楚妹子,你别急,我这就扶你回房间!”

见到她已经坐倒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冷笑,转身出门而去,将门轻轻地掩上。

朱玉明一直在等着这一刻,见她出门,不禁心中大喜。忙从楼梯口探了出来,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推门而入后,只见南宫楚楚正双眼无神地瘫在椅子上。

这一瞬间,所有的欲.望一下子攀到了顶点,朱玉明双目赤红,嘴里喘着粗气。

“美人儿,你可想死我了!”

苗玉兰先是到客栈的厨房里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上已多了一个盘子,正乘着两碗汤水。她在左落的房门上轻敲一下。

“左兄弟,你可在里边?”

左落打开房门,见只有她一人,脸上神情自然,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咦,小绿呢?”

苗玉兰柔媚一笑。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左落略一犹豫,便让开了路。

“朱夫人请进!”

两人走到桌边,苗玉兰将手中的盘子放下,将两只碗分别放在桌子的两边。

“左兄弟,楚家妹子正在我屋里头换衣服。我给她试了好几件衣服,结果,她倒是入迷起来,非要一件件试过不可!她怕把你给闷着了,就让姐姐到厨房拿来两碗红枣汤。来,快趁热喝了吧!”

她撒起谎来那真的是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就算是不信她的话,也要被她的表情给欺骗。

左落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是吗?不过小绿也是大富人家的姑娘,怎么现在居然变得这么贪心起来了!”

苗玉兰一怔,心中惊疑。

“难道他猜到些什么了?不可能啊,我根本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他定然是胡乱猜测而已!”

想到这里,面上仍是妩媚地笑了一下。

“许是楚妹子一心想打扮得漂亮一些给弟弟瞧瞧!”

她不知不觉间就把左兄弟变成了弟弟,一双眸子已是勾到了左落的脸上。

“弟弟,你说姐姐漂亮吗?”

左落眉头一皱,心里已经有些不耐。

“朱夫人,朱大哥出去了这么久,想必也快要回来了!”

见她愈来愈是逾矩,黄羽翔只得抬出朱玉明来提点她的身份。

苗玉兰似是恍若未觉,幽幽道叹息。

“你朱大哥以前每日都要到青楼中去!如今已是在山中困了五六天了,想必又去了青楼鬼混!弟弟,姐姐过得好苦,你知道吗?”

左落站起身来。

“朱夫人!”

苗玉兰似是想到了伤心事,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掩袖在眼前擦了一下,低声致歉。

“弟弟,姐姐失礼了,请弟弟万勿见怪!”

她坐在桌边,端起碗慢慢喝了起来。

她厚着脸皮不走,左落倒也不好硬逼着她走。当下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端过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苗玉兰见他连喝三口,脸上不禁浮起了一丝诡计得逞的笑容。

“好弟弟,看你这副样子,定要比朱玉明这个不中用的家伙要强上许多,你可莫要让姐姐白费了这番心机!”

隐隐约约间,只觉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开始飘荡起来。

……

朱玉明走到南宫楚楚身边,正要伸手去抚她的俏脸,突然之间,只觉得身体一麻,似是一瞬间失去了知觉,或者只是恍惚间的错觉,眼前已是一片漆黑。

他情不自禁地双手一圈,直接就抱住了一个软绵绵的女子身体。他心中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所抱的人儿正是南宫楚楚这个美丽无比的女子。

一想到这里,他浑身都仿佛被点燃一样,重重地向怀中的女子吻去。

谁知那女子竟然比他还要热情,双手圈住他的腰,身体不停地在他的怀里蠕动,惹得他浑身都像是火焰燃烧一样。

朱玉明知道她这是中了三暗迷魂草,以至于神智全失,还以为自己是她的相公。他心中又是得意,又是嫉妒,自己只能得到怀中这个女子一晚,而左落却可以一生一世拥有她。

他越想越恨,手上的动作也不再温柔,极尽粗暴地揉捏着怀中这个女人的一对大漂亮,似乎是要把心中所有的不岔全部都发泄出来。

这女子重重地呻.吟起来,像是痛苦,又似是欢愉。

朱玉明暗骂一声“婊子”,想到女人脱了衣服全都是一个德性,只会一个劲地向男人献媚!

他婚后一直被苗玉兰管着,再加上房事上又屡屡不能让苗玉兰满意,每次行房过后,都要被她骂上一次,内心之中,心态其实早就已经变得扭曲了起来。

而如今,这所有的暴虐之气全部被他发泄到了怀中女子的身上,只见他张口向她的颈边咬去,重重地咬了一口,连鲜血都流了出来。

那女子虽然被药物所迷,但身体如此吃痛,还是禁受不住,忍不住大叫起来。

“弟弟,别这么用力,姐姐要死掉的!”

朱玉明心中充满着变.态的欲.望,一时之间也没分清她的声音,只是在她的颈边又啃又咬。

那女子轻哼起来,听在朱玉明的耳里,只是进一步刺激起了他的欲.望,使他的动作更加疯狂起来。

那女子突然尖声叫喊。

“啊,弟弟,用力,咬死姐姐吧!啊——”

这一下朱玉明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怀中的女子哪是南宫楚楚,分明就是自己最惧怕的苗玉兰。只是为何刚刚还倚躺在椅子上的南宫楚楚,现在突然变成了自己的妻子呢?

他也不是笨人,联想到自己曾经莫名其妙的一麻,好像昏过去一阵。再加上眼前又是一片漆黑,自己又没有熄灭灯火,怎么会一下子变成这样呢?

朱玉明如遭雷劈,一下子怔住了。

只是此时的苗玉兰却仍是浴火攻心,在他的怀里仍是不停地蠕动着,用近似呻吟的声音哀求。

“好弟弟,你莫要停啊,再来亲姐姐一下!你可知道,姐姐已经寂寞了两三年了,朱玉明简直就不是男人,姐姐过得好苦啊……啊,弟弟,快些抱住姐姐!”

朱玉明原本还在奇怪明明自己两人设下圈套,怎么反倒吃亏的却是自己。现在听到苗玉兰的话,不禁怒火大盛,明白过来自己的妻子竟然把自己当作了左落,而且还在背后如此痛斥自己的无能,当下心中真是怒火中烧,忍不住右掌扬起,就要掴到她的脸上。

只是手才扬起,却又不禁怔了一下。他惧内已经是深入骨髓,要他打苗玉兰,简直就比要他拿刀杀自己的老爹还要困难。

苗玉兰却已经忍耐不住,趴在朱玉明的身前,开始解他的衣衫。

“好弟弟,姐姐好热,好难受!你莫要再逗姐姐了,快些给我!”

见此情景,朱玉明再也压不下心中的火气,右掌抬起落下,重重地打在苗玉兰的脸上。他这一掌用力极大,苗玉兰被他打得直转了七八个圈子,才重重地跌到地上。

朱玉明巴掌是打了出去,但是心中却是开始惴惴不安,生怕苗玉兰会突然跳起来狠狠教训自己一顿。

苗玉兰虽然被他一掌打得头晕脑涨,但在药物的作用下,神经反应变得异常迟钝,仿佛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脸上的疼痛,只是头晕异常,爬也爬不起来了。

不过哪怕如此,她的嘴里还不消停。

“弟弟,好弟弟,弟弟……”

左落!定然是左落搞得鬼!

朱玉明大怒,扬声大叫起来。

“左落你这个小贼,我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畜牲!”

随着一声极大的破门声,房中一片大亮。

朱常冲进房中,清矍的脸上青筋直跳。

“你不想想自己做了些什么,竟还要心生歹念!”

身后跟着左落与南宫楚楚两人,手里都是拿着一盏油灯。

“爹——”

朱玉明这一刻真的是恼羞成怒,阴谋诡计被人拆穿,心里却是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反而只是想着:此事已经败露,若是不把左落这小子杀了,那我这辈子都别想见人了!只是爹爹太慈悲了,定不会准我这么做!

他心中想着,转眼就有了对策,当下抢上两步,跪在朱常的面前。

“爹,孩儿错了,请爹爹责罚!”

朱常气的须发皆张。

“你这个逆子,从小我是怎么教你做人的!****女,乃是朱家三大忌之一,你这个畜牲、畜牲……”

老头子气怒攻心,一股瘀痰塞在了喉咙,顿时急急的喘气起来。

左落连忙上前把他扶住,一手拍在他的背上,一股法力拍过去,转眼就透体而入,顿时化开了那股瘀痰。

朱玉明见左落正分心照顾自己父亲,身形猛地从地上窜起,十指成虎抓,直向他扑过去。

他自十来岁后,就因为自己父亲的关系,每每都被别人夸为天资聪明,是无所不通、无所不精的天才,每次和人动手过招,别人都会看在他父亲的份上让他几招。因此,他心中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

虽然在山中见识过左落的厉害,江湖上也到处都是关于他的传闻,但那次左落只是用无边的气势就吓退了群狼,并没有真正的动手。

朱玉明从来没有和真正的高手交手过,区区一个后天当然无法想象宗师,大宗师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也当然无从知道自己与左落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他想着左落纵然再是厉害,也顶多和他在仲伯之间。

他对自己的父亲还有三分顾忌,但对左落却是不以为然。想当然的认为这一记扑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务必要置他于死地。

只要左落一死,那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所谓虎毒不识子,自己是朱家唯一的香火,朱常怎么也不可能杀了他。至于楚小绿嘛,他朱大公子仁义为怀,当然不会嫌弃小绿姑娘已是残花败柳,当可收为侧室,不计前嫌地照顾她一辈子。

左落怎么可能会把他这种三脚猫的功夫放在眼里,只是他还没动手,南宫楚楚已经是斜斜一掌劈出,快如闪电,正中朱玉明的胸口。

朱玉明闷哼一声,干脆利落的被击飞出去,正好倒在了床上。

左落眉头一皱,心里可惜便宜了那小子,南宫楚楚出手了,看在朱常的面子上,他倒是不好再出手了。

朱玉明再怎么样,可是他对于朱常的品质还是认可的。

“楚楚,你没有打死他吧?”

南宫楚楚摇摇头,脸上满是厌恶之色。

“没有,我只是让他晕了过去!”

早在苗玉兰与朱玉明在楼下吃饭的时候,南宫楚楚就已经隐约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她自幼生在虎狼之穴,每日都要竭尽心机保护自己,心机之敏锐,那自然是远超常人。朱玉明从暗怀艳羡,到隐隐露出淫邪之意,都是没有逃出她的眼睛。

见两人托辞上楼,她当即暗地里对左落传音说了一声。

苗玉兰二人的计划针对普通人那自然是手到擒来,可是他们对厉害的武者根本一无所知,到了先天,一丈之内针落可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自认为隐秘的谋划,在两人看来简直就是笑话。

只不过左落想到朱常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强行压下杀机,想给苗玉兰两人最后一个机会,看看他们会不会悬崖勒马。

结果苗玉兰虽然是被左落和南宫楚楚两次三番提醒,却仍然是执迷不悟,一意孤行。

南宫楚楚虽然装作喝茶,但却全部吐在了衣袖之中,苗玉兰得意之下,也没有细看,直接就到了左落房中。结果,反倒被左落神不知鬼不觉的催眠后,当着她的面,换了一下碗盏,中招之后自己反而是神智全失。

朱玉明一走到南宫楚楚身边,马上就被她制住了。南宫楚楚出手太快,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被弄晕了过去。

随即,他们把两人放到一间房中,又把烛火吹熄。

南宫楚楚下手很有分寸,故意只用了一点点力道,所以朱玉明穴道被封只是短短一会儿,而且一恢复过来,马上就触摸到了苗玉兰的身体让他更是没有怀疑什么。

而那时苗玉兰所中的药物已经开始发作,只把朱玉明当作是自己一意偷.情的人儿,结果惹出了现在这一幕闹剧。

朱常内力修为好歹也有一流,受左落之助,此刻已经恢复如常。他走到还在地上翻滚不已的苗玉兰身边,从怀中取出两根细长的金针,猛地刺到了她的手臂之上。

苗玉兰打了几个寒颤,脸上的红晕突然淡去,露出了一丝惨白之色。一双媚眼直望在屋顶之上,过了好久之后,她才算恢复了神彩。

从地上爬起之后,她眼神怨毒地看着左落几人。

南宫楚楚知道她的药力已除,忍不住上前两步。

“苗姐姐,你为何要如此做呢,你不是与我很要好的吗?”

她从小在南宫家长大,从未感受到过亲情,这段时间以来的同行,却给了她如同亲人般的感觉,所以对于这段情分极为珍惜,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更是让她神伤无比。

“哈哈哈……”

苗玉兰聪明无比,已然知道事情已然败露,突然发出了如同发疯一般的笑声。

“为什么?哈哈,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只是看你长得比我漂亮,每个男人都看着你,不愿看向我一眼所以不忿而已!”

女人的嫉妒之心当真是恐怖。

南宫楚楚见她这幅凄厉的样子,心头不禁微微有些害怕,想到了南宫家时的一些不好回忆。

左落伸过手去,把她搂在了自己怀中。

“玉兰!”

朱常心痛无比,以前这个儿媳妇虽然老是是爱耍些小心眼,但一直以来都在助他行医救人,本性还算善良,他还有把医术全部传给她的想法。眼下见她这个样子,心中的痛楚非是外人所能了解。

“你这是怎么了?你以前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啊,究竟玉明都对你说了些什么,才会让你这么做的?”

在朱常的心中,这个儿媳妇的重要性已是远远超过了自己的儿子。他宁愿相信是自己的儿子逼迫了她,也不愿承认一切都是她主导的。

苗玉兰眼见面前左落两人的亲密样子,眼中的嫉火更盛。

“玉明?哈哈哈,这个没有志气的男人算什么东西?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哈哈,他一点用也没有!公爹,我和他已经成亲三年多了,可我到现在还没有怀上孩子,你道为什么?哈哈哈,他根本就是个无用的男人!”

这当儿,朱玉明也醒了过来,听见妻子正在大骂自己,忍不住就要跳起来再扇她一个耳光。谁知他站直身体,目光才刚一接触到苗玉兰那妩媚的双眼,长久以来的积威之下,心中所有的勇气顿时烟消云散,右手无力地垂下,只是双眼赤红,胸口仍旧不停地起伏着。

苗玉兰的双眼中闪着怨毒的目光,盯着南宫楚楚。

“我为什么要这么恨你?因为我嫉妒你,我嫉妒你有一个家,你有父母,不像我,只是一个孤儿而已!我嫉妒你有疼你爱你的双亲,不像我,我的师父是个禽兽,哈哈哈,他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强奸了我!”

她的胸口急速喘息着,双眼之中的愤意更是浓烈。

“可怜朱玉明这个笨蛋,我只是胡乱弄了些猪血,他就天真的以为自己的新婚妻子还是完璧之身,哈哈哈!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人,为什么我要听师父的话,嫁给这个无用的男人?你以为我真得喜欢你吗?哈哈哈,若非师父觉得你们朱家还有用,会把我这个他最喜欢的发泄工具丢给你吗?”

“住口!”

朱玉明终于被她骂得火气升腾,怎么都没有想到成亲的背后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内幕。

朱常浑身发抖起来,双眼灰败,仿佛一眨眼间已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苗玉兰体内的药力虽然被朱常压制化解了一些,恢复了几分神智,但剩余的药力却让她更加疯狂起来,以至于露出了深藏心中的另一张脸孔。

左落黯然一叹,心里的杀意也消散,转身拉着南宫楚楚离开这个房间。

两人回到自己的房中,还能够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的叫喊哭泣声。

南宫楚楚投在左落的怀中。

“大哥,苗姐姐其实也很可怜……她跟我差不多,若不是爹爹,我也会同她一样的!”

想到苗玉兰刚才疯狂的样子,她不禁瑟瑟发抖起来。

“大哥,我不要变成苗姐姐一样!不要!”

左落将她紧紧搂住。

“楚楚不用怕,有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

他现在对这些所谓的名门当真是深恶而痛绝。

“所谓的黑白两道,黑道只是行事不加掩饰,做出坏事也不怕给别人知道!反而是这些所谓的白道只是表面正道而已,骨子里却都是欺世盗名之辈!江湖江湖,这才是江湖啊!”

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经历,他的心思也不免受到了南宫楚楚和苗玉兰两人之事的刺激,加上还有着心猿的影响,不知不觉变得有些偏激起来,只是自己还没有察觉,他要是这时候内视己身,就会看到自己识海之中,神魂周围环绕的黑气变得更多了。

南宫楚楚只是扑在左落的怀里,从他的身上贪婪地汲取着温暖。

油灯轻晃,轻轻暴跳了一下,转眼就熄灭了下去。

左落两人谁都没有动一下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坐着,就这么一直到了天亮。

第二天的时候,朱常三人早已经不辞而别了。

其实在半夜的时候,左落就已经听到他们三人离开的声音,但如果这时候出去送行的话,只是反而让大家都尴尬而已。

他在朱常的房间里看到了一封书信和两瓶丹药。

信上大意是说朱家有愧,他自己要带儿子媳妇远避尘世,好好教导子媳,可能以后永远也不再踏入俗世。所留下来的丹药,一瓶是补心丹,对疗伤大有妙用;另一瓶是清心丹,专解百毒,送给左落两人,以备不时之需。

左落手握两瓶丹药,心中只觉得百感交集,朱常无疑是一个好人,只是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医术之上,对儿子的教导难免疏忽了。

他伸手按在那封信上,抬手之际,那封信已经化为一团火焰,随着他的抬手纷纷飘落到了空中,很快消失无踪。

信虽然毁了,这件事情却怎么也不可能像这纸一样烟消云散的。

两人吃过饭,就结帐出店。

左落要前往南阳,南宫楚楚自然是不希望他去的,但她对左落百依百顺,虽然心中不愿,却也没有反对。

她心中其实一直有个愿望,只希望与左落这一路走下去便永无尽头,这样她就可以不用管那许多,只与他浪迹天涯。

两人刚走到马厩,准备取了小白上路。

谁知才走到马厩门口,就听到一声“轰”地巨响,一道人影直接飞了出来。

小白摇头晃脑地走了出来,对那倒飞出去的人直伸舌头。

左落是知道小白一脚踢出都力道有多大的,当下朝那人看去。

却见那人一个咕噜爬了起来,他三十来岁的年纪,一张脸满是胡须,也不知有多少天没有梳理过胡子了。他的身形甚是高大,还在左落之上,浑身骨骼粗大,论健壮,在这个时代也是屈指可数了。

那汉子看也不看左落和南宫楚楚两人一眼,只是将目光牢牢的放到小白的身上,嘴里不停地喃喃。

“真是匹神驹啊!真是匹神驹啊!我马痴行走江湖三十余年,今儿个总算是让我遇到了一匹真正的神驹!”

左落和南宫楚楚对视一眼,心中都暗自好笑,这人也只不过三十来岁,居然说自己行走江湖已有三十余年,难不成他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跑江湖了?

那汉子看了一阵,又向小白走去。小白大嘴一张,作势就要咬他伸出的手臂。蓦然之间,那人猛地一个翻身,凌空向小白身上跃去。

左落虽然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更是不顾自己这个主人的身分,强自去骑自己的坐骑,但看到这么痴迷的样子,也是不以为意。看到他凌空翻身,动作轻灵,婉折如意,轻功真是高明,忍不住开口。

“好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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