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传承?问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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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张轩迷失在一片荒郊野岭,不只人迷失了,心好像也迷失了。

张轩不记得前,不记得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有什么事要做。

他只记得自己叫张轩,迷失了也不急。饿了、渴了,就摘树上的野果子吃,掬山间的泉水喝。

兴起就与山林中的松鼠、猴子玩耍,累了就躺下休息。

日月交替,刮风下雨,张轩忘记了身份,忘记了地点,忘记了时间。

没有了争夺,没有了算计,没有了负担。斩断一切,只留一颗赤子之心!

正所谓“忘却前尘事,今方知我心。”

一天清晨,张轩、松鼠、猴子正打着三国果核战,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吱吱”的焦急与得意(松鼠)、“嗤嗤”的气急败坏(猴子)、“哈哈”的嘲弄声不断传来(张轩)。

戏耍的正酣,突然,“吼”,一声虎吼打破了这和谐的一幕。

只是瞬间,正下到树下捡果核的小黄(猴子)被一个蒲扇般大的爪子煽倒在地,躺在血泊中,再也爬不起来。

正用尾巴吊在树上,施展绝技“倒挂金钩”的小灰(松鼠)被这一幕吓的目瞪口呆。

还么反应过来,便被一只斑斓色的大虫跃起叼在嘴里。

咀嚼两口,“嘎嘣脆”!

大虫边咀嚼边用嘲弄的眼神打量张轩,混合着虎须上流淌下来的鲜红的血,可畏可怖。

张轩心中恐惧,想跑,但脚软,直打颤。

大虫咀嚼完口中的食物,“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接着不屑地斜了张轩一眼,竟不再理会张轩,高傲的转身朝小黄走去,接着一口叼起小黄,往空中一甩,一张血盆大口准确地咬住小黄的腹部,虎头用力一甩,小黄的肚子便被撕开。

肠子、胃,心脏全都流了出来。

大虫低吼一声,仿佛发现了什么美味一般,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

“啊!”一声大喊,不知是恐惧到了极处,还是宣泄了情绪,张轩浑身不知从哪冒出一股力量,转身撒腿就跑。

张轩跑啊跑,跑啊跑!

树枝划破了衣衫,蒿草割破了手臂,荆棘挂散了头发,但张轩却不敢停下。

每次呼吸都好像吸进的不是空气,是刀子。

割破了喉咙,刮伤了五脏六腑。

张轩却只不管不顾,他不知道自己停下来,是会被吃掉,还是直接躺地上,永远也醒不过来。

不知跑了多久,张轩慢慢慢了下来,从跑变成走,又从走变成挪。

环顾四周,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一座高山脚下。

只见见那座山,真是好山:

高山峻极,大势峥嵘。根接昆仑脉,顶摩霄汉中。白鹤每来栖桧柏,玄猿时复挂藤萝。

日映晴林,叠叠千条红雾绕;风生阴壑,飘飘万道彩云飞。

幽鸟乱啼青竹里,锦鸡齐斗野花间。只见那千年峰、五福峰、芙蓉峰,巍巍凛凛放毫光;万岁石、虎牙石、三尖石,突突磷磷生瑞气。

崖前草秀,岭上梅香。荆棘密森森,芝兰清淡淡。深林鹰凤聚千禽,古洞麒麟辖万兽。

涧水有情,曲曲弯弯多绕顾;峰峦不断,重重叠叠自周回。

又见那绿的槐,斑的竹,青的松,依依千载斗华;白的李,红的桃,翠的柳,灼灼三春争艳丽。龙吟虎啸,鹤舞猿啼。麋鹿从花出,青鸾对日鸣。

是仙山真福地,蓬莱阆苑只如然。又见些花开花谢山头景,云去云来岭上峰。

从烈日当空,一直到夕阳西下,张轩终于来到山顶。

从下面看,此山极是陡峭,现在来到山顶,却发现山顶竟是一片平地,一条蜿蜒崎岖的小路,向着远处蔓延,小道的尽头依稀可见松篁一簇,楼阁数层。

静下心来,张轩发现原来脚边也有一块界碑,碑石很是苍茫古老,上面的字却总像是被某种力量遮盖了,模糊不清。

只是张轩实在是累得极了,**的不行,也没在意,振奋了精神,朝着那建筑走去。

望山跑死马,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张轩才来到一个观门前。

只见山顶霞光笼罩,夜晚也不见黑,松坡冷淡,竹径清幽。往来白鹤送浮云,上下猿猴时献果。

那门前池宽树影长,石裂苔花破。宫殿森罗紫极高,楼台缥缈丹霞堕。

真个是福地灵区,蓬莱云洞。清虚人事少,寂静道心生。青鸟每传王母信,紫鸾常寄老君经。看不尽那巍巍道德之风,果然漠漠神仙之宅。

门前挂着一副对联,张轩看后赞道:“无愧神仙府,得道伴长生。”

只是那门上的牌匾,和那山前的石碑一样,模糊着看不太清。

“嘟嘟嘟!”三声敲门响后,大门无人自开,张轩此时心若赤子,也没有什么繁文缛节,也没有什么暗中生疑,看到门开,便一脚迈进大门。

待走进大门,张轩竟已忘了门口的对联,连自己赞叹过的事件也忘记了。

循着无形中的牵引,张轩径直走了进去。

门第次第开,墙角成直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行了不知多久,突然,张轩听到一道淡然中含有期待的声音。

张轩抬起头,只见一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老道长正站在一个房门前的台阶上,身着青色太极袍,手持紫晶柄拂尘,笑吟吟地看着张轩,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张轩立马上前见礼:“小子张轩拜见老道长!小子因被恶虎追赶,慌不择路,无意中来到这道观。因实在是劳累饥饿,这才不得已,未经允许就擅闯贵地,还请老道长恕罪!”

这时候,张轩倒有些想起该有的礼节。

老道笑呵呵地道:“无妨,相见即是有缘!小友里面请,老道备了些茶水,小友想必是渴了,不如先进屋喝口水再说?”

“如此,就多谢道长了!不知此是何等地界,此观何名,道长又如何称呼?“

“这个不急,先喝茶!“

来到屋内,老道请张轩坐定,然后端来一碗清水,道:“山上的茶叶还没到采摘的时节,这是一碗山泉水,小友就将就着喝吧!“

张轩接过碗,刚刚闻了一下,便觉一股清凉沁入,全身的疲惫顿消,连五脏六腑的疼痛也好了大半。

张轩此时已是渴极了,那还会在意是茶还是水,道谢后,迫不及待地便喝了下去。

一股甘甜绕过舌根,滑入喉咙,落入胃部,紧接着扩散至全身。

张轩只感觉身体的不适,立时全消,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饥饿的感觉也没了。

此时,张轩哪还不知道这泉水不一般,毕竟这山泉水自己也是经常喝,虽然甘甜,却从来没有如此效果。

于是立马起身向老道道谢:“多谢道长款待,小子无以为报!“

老道双手虚压,示意张轩做好,不用客气。

两人分宾主落座后,老道开口道:“我有一老友近日不幸陨落,不忍自身绝学失传,留下了一份传承,托老道寻一合适的人选传下。今小友既来,那证明小友便是那合适的人,不知小友是否接受?“

“小子何德何能,能得道长如此厚爱,实在受之有愧!“

“呵呵,小友也不必谦虚,你能来便是你合该得此机缘。只是在接受传承前,老道有几个问题问小友,你可以选择答还是不答。你放心,不管你如何选择,我都会给你传承。“

“小子先受道长赠水之恩情,后得道长传艺之青睐,无以为报。道长但问无妨!“

“呵呵,如此,老道便不客气了!“老道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一问,俗话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你认同吗?“

也许是被老道士的严肃感染了,张轩没有立刻回答,陷入了沉思。

突然,一幅幅画面在张轩的脑海中闪过。

有人突发脑溢血,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死了;有人检查出癌症晚期,医疗费不够,只能回家等死;有人走在马路上,突然被一辆失控的货车碾压至车轮之中;有个**丝男,大白天在阳台上纳凉,被从天而降的流星砸死……

许多许多,最后定格在自己早上与小灰、小黄玩耍时,被突然窜出的恶虎咬死了小黄、小灰,并被吞吃的画面。

悠地,所有的画面全部消失,任张轩如何回忆也记不起来,只剩下两个字。

“赞同!”

听到张轩的回答,老道抿嘴一笑,继续道:“二问,有人说‘惩恶即扬善’,你认同吗?“

“赞同!”

“三问,如杀一恶人能救百人,你会杀吗?“

“会!”张轩肯定地回答。

“四问,如杀一善人能救百善人,你会杀吗?“

“会!”张轩有些犹豫。

“五问,如杀一善人能救百恶人,你会杀吗?“

“不会。”张轩略有挣扎。

“六问,如杀一善人能救百位肯定会改过自新的恶人,你会杀吗?“

“我不知道。“张轩犹豫了很久。

“七问,如遇到杀你父母的仇人,你会杀吗?“

”会。“张轩毫不犹豫。

“八问,如遇到杀你父母的仇人,但他是个善人,且即将拯救百万人的生命,你会杀吗?”

“我,我,我不知道……“犹豫了许久,张轩有些崩溃了。

“九问,如果你拥有无敌于世的力量,你会干什么?“

又是一幅幅画面自张轩脑海中闪过,一个青年中了千万大奖,第一时间给他的父母打过去两百万,让他们圆了开超市的梦;一个书生看着老母和丫鬟就着清汤吃着黑馍馍,发誓一定要做些什么;清晨,张轩正与松鼠、猴子玩的不亦说乎,却被一只突然跳出来的大虫打破了和谐。

画面一一出现,又一一消失,最后只剩下两个字。

“守护!”

“守护我所爱的,和所有爱我的。”张轩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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